Square vs. 亞馬遜,矮個兒對打綠巨人(還是帶飛行機器人的那種),怎麼搞?

Square vs. 亞馬遜,矮個兒對打綠巨人(還是帶飛行機器人的那種),怎麼搞?

[圖片來源:Flickr用戶Chris Harrison]

Square vs. 亚马逊,矮个儿对打绿巨人(还是带飞行机器人的那种),怎么搞?
Square vs. 亚马逊,矮个儿对打绿巨人(还是带飞行机器人的那种),怎么搞?

初創公司從創意靈光閃爍的那一刻開始,就避免不了引起老牌玩家的注意。首先,這個世界上每年能處理的創意想法是有限的,那些能真正落地的創新點子,就已經證明了它們有存在這個世界的價值。有價值的東西,遲早會遭到哄搶。

最近一篇《哈佛商業評論》的文章也提出了相似的觀點——諸如亞馬遜、谷歌、Facebook、微軟等科技巨頭,從資金、技術、數據到人才等資源應有盡有,一旦發現某種極具潛力的創新想法,巨頭就會出手了。

又或者某處冒出來的初創公司正在做的事情已不可忽視,有可能在某個時候威脅甚至取代巨頭們的業務和地位,這種時候收購也是巨頭介入干擾的常見方式之一。在硅谷,甚至有不少公司從成立當天開始,就預判了(甚至是有意設計)自己的歸宿是被谷歌這類公司收入囊中。

回想當年,Snapchat的迅速走紅引起了社交巨頭Facebook的擔憂,在Facebook的收購提議被拒後,有很長一段時間Facebook圍剿這款閱後即焚軟件的方式是抄它,使勁去抄它,以至於Snapchat創始人Evan Spiegel被戲稱同時在Facebook兼任著“首席產品官”一職。

並不是說,收購又或者抄襲而將新手掐死就一定會阻礙創新——只不過,看你要討論的是創新發生在哪一方。對於公司在不同階段的發展,採取不同的戰略以確保自身完成進化是可以講得通的。有不少收購甚至促進了大公司去開拓創新的邊界,比如2005年穀歌買下安卓,現在的故事你我知曉,安卓不僅是全球使用量最大的操作系統,它也對谷歌核心的搜索業務有著巨大的反輔意義。就連抄襲也有做的風生水起的,比如Facebook下面的Instagram把Snapchat的Stories進行了像素級的拷貝,把Instagram帶到全新的高度,既保留了自身平臺內的用戶不轉移到Snap陣地,甚至把對方陣營的年輕用戶吸引到自家門前。

所以創新總是會有的,只不過要看它發生在哪一方,套用一句俗話(不是一字一句原文):你不靠創新去捍衛自己,別人就會通過創新去打敗你。

矮個兒對打綠巨人的故事永遠不缺,即使今天阻斷了巨頭的抄襲(或併購),明天也會遇到其他困難,或者因自身戰略失誤而自斷前路。在這些形形色色的故事裡面,成立於2009年的美國中小商戶移動支付服務商Square是一個典型代表。把它的發展歷程放進任何一本商學院教科書又或者《創新者的窘境》等剖析商業創新的經典書籍也絕不突兀。

近期,Square聯合創始人Jim McKelvey在其新書《創新堆棧》(Innovation Stack: Building an Unbeatable Business One Crazy Idea at a Time,Portfolio出版社,2020年)裡回顧了這家公司正當拼命向上之時如何遭到了巨頭亞馬遜的挑釁,以及它是如何僥倖躲過了打擊。

節選改編自

----《創新堆棧》----

2014年的夏天,

Square的業務還很簡單。

我們贈送一個簡潔美觀的小型白色方形讀卡器,收取2.75%的服務費,有不少小企業使用我們的產品。我們仍然在快速增長。我們沒有實時客戶服務,幾乎沒有廣告預算。

緊接著,亞馬遜找上門來,傑夫·貝索斯(Jeff Bezos)推出兩天免費送貨服務,給Square送來了馬頭(譯者注:戲謔《教父》情節)。我們發現,亞馬遜抄襲了我們的硬件(改成了黑色矩形),把價格降低了30%,還提供實時客戶服務。

亞馬遜是一個叫人聞風喪膽的競爭對手。他們聰明、高效、財力雄厚。他們擁有最優秀的員工團隊,還在建造一支飛行機器人軍團。他們把對手的殘肢碎片塞進印著笑臉的紙板箱,然後轉移到下一個市場。

我們必須快速做出回應。我們開始尋找其它公司擊敗亞馬遜的例子,但即使有這樣的公司,我們也找不到。從來沒有人寫過關於如何打敗這位捕獵大佬的攻略,即使寫了,他們也繞不過亞馬遜這個銷售平臺(就連我現在寫的這本書,也要在亞馬遜上賣)。我們只能孤軍奮戰。

亞馬遜的戰略包括大量複製Square提供的產品,結合其龐大的品牌和客戶群,然後在三個優勢領域擊敗我們:讀卡器、客戶支持和成本。這些都是Square真正的軟肋。

亞馬遜發起的第一波攻擊真像是對我個人發起的挑戰書:它發佈了一款新讀卡器,比我自己設計的更好用。我們的讀卡器有一個問題,就是尺寸太小了,信用卡通過讀寫磁頭時就會晃動,造成誤讀。到2014年,我們的硬件團隊已經幾次重新設計了最初的讀卡器,但大小沒有改變過,所以抖動仍問題然存在。

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把寬度增加一倍或兩倍,亞馬遜和其它模仿我們的公司都是這麼做的。

經過測試,我製作了一款更寬的讀卡器,解決了卡抖動的問題,但代價是:所有改寬的設計都不好看。我們的設計初衷不是做最好用的讀卡器,而是做最好看的讀卡器。

要想改變我們的讀卡器,與亞馬遜的競爭產品Register在功能上抗衡,就不得不犧牲Square的核心價值觀:漂亮的設計。我們堅持這條原則,即使在其重要性仍不明確的情況下,也決不動搖。亞馬遜提供的是一款簡單不費力的產品,但沒有樂趣可言。亞馬遜的讀卡器更好用,但我們決定不改變自己的設計,並且從未解釋過原因。

亞馬遜的下一個攻擊目標是我們的客戶服務,或者說是客戶服務的缺失。當時,Square還沒有能撥打的實時客服電話。這不是疏忽導致,我們整個生態系統就是圍繞著不提供實時客戶服務來設計的。我們建立了軟件、註冊、承銷等十幾套系統,背後的理念只有一個:創造簡單的客戶體驗,偶爾發幾封電子郵件就足夠了。

然而,到了2014年,Square的產品線變得更加複雜,我們已經計劃增加實時客服的選擇。但是,客戶支持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實現。良好的客服體驗需要持續數月的規劃、招聘和培訓,更不用說還有場地的問題。

亞馬遜最後一個攻擊點是價格。它的信用卡處理費率為1.95%,而Square收取2.75%。我們本可以趕上亞馬遜的價格,打一場消耗戰,但我們是一家規模小、不盈利的初創企業,而亞馬遜雖然也不盈利,卻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大品牌。跟它打價格戰可能會導致我們陷入破產。

Square的董事會會議通常都很有意思。但我們討論亞馬遜的那天,氣氛陰鬱得就像腫瘤醫生的候診室。我們讓每一位董事提出潛在對策,在考慮了所有想法之後,我們得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結論。為了應對這家全球最致命的公司,我們決定什麼也不做。

跟亞馬遜比價格只會導致我們大出血而亡。亞馬遜最喜歡打價格戰,畢竟它坐擁數十億美元的存款,而我們直到最近才不用依賴傑克[傑克·多西(Jack Dorsey),Square創始人,兼任推特CEO]的信用卡付款。我們已經制定了計劃,準備增加實時客戶支持,但無法大大加快這一進程。我們喜歡自家讀卡器的外觀和工作方式。我們的規模和市場份額都趕不上亞馬遜,甚至連一個會飛的機器人都沒有。

到2014年中旬,我們已經做出了上千個關於公司未來的決定。我們把客戶和員工放在心上。每一個決定又迫使我們做出其它的決定,所以每件事都是息息相關的。我們要改變一件事,就勢必波及到其它事情。我們的“創新堆棧”是完整的,但我們不理解它所賦予我們的力量。回應亞馬遜的唯一方式就是改變我們現有的做法,但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們什麼都不做。

從頭到腳

我的觀點很簡單:一家初創公司對抗科技巨頭,就像一個打扮成士兵的孩子跟真正的士兵對打。大型科技平臺在幾乎所有重要的領域都佔了優勢:金錢、人才、客戶、品牌、政府關係、律師、專利…哦對,還有飛行機器人。而亞馬遜可以說是科技巨頭裡面其中最致命的。

Square vs. 亚马逊,矮个儿对打绿巨人(还是带飞行机器人的那种),怎么搞?

[《創新堆棧》,Jim McKelvey著]

面對亞馬遜的攻擊,我們這種“什麼都不做”的回應,準確來講是“不做任何改變”。我們每週的增長率仍然接近10%,一切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以這樣的速度,從帶寬到浴室,我們四面八方都會被擠得水洩不通。

Square和亞馬遜之間的戰爭只持續了一年多。奇怪的是,在這整個期間,我從未在現實世界中看到亞馬遜的黑色“山寨”讀卡器。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外頭是不是太平靜了?但Square的生活一如既往:我們開發自己的產品,服務我們的客戶,並不斷髮展壯大。

2015年萬聖節前夕,亞馬遜再次找上門來,但這一次是好事。亞馬遜宣佈將停止生產Register。值得讚揚的是,在退出讀卡器市場這件事上,亞馬遜的處理方式非常大度。每一位Register的顧客都收到了一個印著笑臉的紙盒,裡面裝著一個小小的白色方形讀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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