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散之草書墨法之經典,《許瑤詩論懷素草書》堪稱“神品”

草書《許瑤詩▪論懷素草書》在歷次公私所見的林散之草書作品中,墨色最具變化:

墨透水洇,氣象萬千;奔放雄勁,結體奇險。出新意於法度之中,收奇效於意想之外,乃是林散之草書墨法之經典,堪稱“神品”。

林散之草書墨法之經典,《許瑤詩論懷素草書》堪稱“神品”

《許瑤詩▪論懷素草書》

釋文:志在新奇無定則,古瘦漓驪半無墨。醉來信手兩三行,醒後卻書書不得。

此作創作於1974年,是林散之先生專門為他的學生桑作楷創作的。(桑作楷,著名書法家、南京市書法家協會副主席。1972年8月拜林散之先生為師,是在林散之身邊時間最長、也是林散之先生最喜歡的學生之一。)落款聾叟,名章是“林散之印”(白文),引首章是“七十年代”(朱文)。


林散之草書墨法之經典,《許瑤詩論懷素草書》堪稱“神品”

開頭“志在”兩個字是漲墨。筆蘸濃墨,連字書寫,水墨淋漓,濃淡分明。寫到第三個字“新”時,長鋒羊毫筆尖的墨已沁入紙內,而腹部、根部的淡墨才剛剛注入筆尖。寫出來的“新”字呈現出陰陽濃淡的多維空間效果。“奇無定”3個字,從頭到尾,墨色越寫越淡。

林散之草書墨法之經典,《許瑤詩論懷素草書》堪稱“神品”

“則古瘦漓驪”5個字,前兩個字墨色較濃,“瘦”字出現了從濃到淡的現象。“漓”字特別精彩,濃淡並生,左淡右濃,這是林散之先生筆鋒翻轉的結果。當翻到蘸墨的一側時,筆畫即濃,翻到另一側時筆畫變淡。後一個字“驪”為淡墨所書,這就是淡墨枯筆,亦叫“渴筆”。接著濃墨“半”字。

林散之草書墨法之經典,《許瑤詩論懷素草書》堪稱“神品”

經過前幾個字的書寫,墨水已經用盡,一般書法家寫到這裡往往會重新蘸墨,而林老又皴擦出兩個字:“無墨”。這兩個字的枯與“驪”渴筆的枯不一樣,“無墨”是濃墨之枯,“驪”是淡墨之枯。“無墨”兩個字用墨極少,幾乎是無墨,這與書中“無墨”的本意恰好相互應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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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書書”3個字,墨極濃極稠,又未破水,故濃而幹,與“無墨”兩個字相比,同樣是枯筆卻又有一些不同,一焦一潤,形成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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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個字“不得”,是先生在墨稠滯筆的情況下又蘸水寫成的,顯得頗為潤澤,鮮活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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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散之學生陳琦在《淺論林散之先生的草書藝術》一文中說:“尤其是第二行的'無墨’兩個字是枯筆連寫,令人拍案叫絕,從條線造形上看如拆釵股,而在枯筆中又散帶著零星的淡墨,可謂天成二字。如此兩字,林老與古人抗衡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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