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水:留取丹心照汗青--懷念詩人劉章

留取丹心照汗青

--懷念詩人劉章

--中國通俗文藝研究會會長 楚水

楚水:留取丹心照汗青--懷念詩人劉章

2月20日,詩人劉章走了,在這疫情期間,喪事從簡,沒有最後的告別儀式。昨天晚上,微信朋友圈讀到有關他的文章,心裡一怔,然後搜索到了訃告,劉章老師走了,當日上午11時,永遠地走了⋯⋯

我和劉章老師不熟。大概是前年的某一時間,我還壯著膽子給他打過一個電話,接電話的好像是他本人,又好像不是,聽語氣已經徹底地記不起我來了。這也難怪,我和劉章老師見過兩次面,通過幾封信和兩次電話。信是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詩人劉章是河北《詩神》刊授學院的輔導老師,還是中學生的我,慕名寫信給他,他總能夠乃時回信。現在還清楚記得字體很特別,鋼筆字或圓珠筆,總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像毛筆字卻又不盡然。

1989年北戴河中學生文學夏令營,他是評委,我不清楚我的小詩《基圓》最終獲獎的情況,總之,他投了很有分量的一張贊成票,這讓我至今感激。1991年,當時在石家莊,我們擬籌辦一張大中學生的鉛印詩報,由於沒有準印證,遭到有關部門的查處,當時,讓人十分害怕,十分恐慌,就怯生生地找到了他--時任文聯副主席的劉章老師,這大概應該就是第一次見面,他二話沒說,拿起電話,就給人打了過去:幾個小孩自己湊線想印幾張詩報,有什麼了不起的事呢?不讓他們印就算了,還要把他們怎麼樣呢?事情嘎然,卻讓我銘記終生。

第二次見到劉章老師,已經是12年以後,我已經北京有些年頭。去石家莊時,正好住青園街附近的一家酒店,距劉章老師家不遠。有一位詩友告訴了他家電話,就償試著打去。當時,劉章老師已經退休,平時都在家裡。看見我一個勁的說:現在,你們正值大好年齡,若是發展好了,千萬不要數典忘祖,忘本就是沒有良心,也就是現在倡導的不忘初心。當時,見他家門口自己寫的對聯,總有那麼一種臧克家的神韻,本來想請他寫幾個字,但話到嘴邊,一直沒敢開口,現在,卻永遠沒有了這種可能。

2004年夏天,我接到他打給我的唯一一個電話,說他老家承德一個遠方親戚,小欒乃亮,大學畢業,想在北京發展,希望我能予以關照。當時,我也正處於發展階段,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但卻一口答應下來:在北京只要有我的吃住,就一定會有小欒的,請您放心。記得在北京航天橋的時候,小欒在我的辦公室住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那老房子拆遷。而現在,小欒已經是創業成功的青年才俊了,事業炯然。前年,路過石家莊時,打電話給劉章老師,可能是年齡大了,他記不得我,也記不得欒乃亮了。

和詩人田間一樣,劉章老師是真正的土生土長的中國詩人。記得上世紀八十年代,《詩刊》發表他的《回鄉紀事》,講述了文化大革命時期,類似張志新的故事:一位剛生下小孩的年輕女性,因為一句罵人的話,領導不是娘生的嗎?被處以極刑。屍體扔到了河裡,喂肥了魚蝦,而這位女性的丈夫,又釣這條河裡的魚,養大了那個剛出生不久,就沒有了母親的嬰兒,現在,還清楚地記得詩的結尾,讓人痛切:

請牢記,人的腦袋不是野草

輕易宰割 就不會發芽

劉章老師走了,在這疫情期間,不然的話,一定要專程趕往石家莊,就是錯過了最後告別的時間,也要在他靈前深深的鞠上一躬。我不是詩人,但我覺得:真正的詩人,就應該像劉章老師這樣,一身正氣,樸質無華,在心裡流淌著中國詩歌精神,像屈原、文天祥那樣,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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