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這座城裡應該有鮮花

銀川這座城裡應該有鮮花

麻雀在聚集,麻雀在開會!它們都沒戴口罩!

巍子向我舉報說。併發來一張麻雀滿樹嘰嘰喳喳的照片。

時間總是很快。

時間也很恍惚。

有些東西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就出現了。

當大家翹著脖子還在等拐點時,銀川這座城,有街道上的路卡就撤了。

甚至,連一粒塵埃都沒留下。

彷彿,這些路卡子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也如那些在疫情中逝去的人們,真的連一粒塵埃都沒留下來。

只是因為,無法告別,無處告別。

昆德拉說,為了告別的聚會。

現在想來,疫時代,如果能有一次為了告別的聚會,那就像你戴了一個N95口罩一樣奢侈。

時間就是這麼快。還沒醒過神來,一切就這樣臨近結束了。

回首自己寫下的關於這座城的疫時代文字,春節前了,還在上班,還在開會,第一篇是《有感於武漢封城:愛在瘟疫蔓延時》、

那是還未開始有過把疫時代的每天記錄下來的想法。

但就是這麼開始了。

那天是1月28日。

還記得前一天下社區採訪,戴了一個黑色的口罩,那還是母親臨時在門口的小超市買的。一塊錢一個。

口罩的味道實在難聞。

一切就這樣開始了。

拍下的第一張照片是永泰社區的保安。



銀川這座城裡應該有鮮花




堅持下來總是很難。每天寫這座城,空蕩的城,有何可寫。

但就這麼寫下去。

城是空的,但她巨大的內部,是鮮活的我們,為生存而囿居。心中長滿憤怒卻只能安坐於窗前,看每天乏善可陳的風景,用手指在微信圈刷呀刷呀,乃至徹夜難眠。

新宏說,他有個朋友寫的詩可以放進銀川這座城裡,是的,銀川這座城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於是,就有了一次插入,一個人力資源經理寫的詩。


《經歷》·大俊


我又一次走過熟悉的街巷

用帽子口罩遮住腦袋

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

卻在病毒肆虐的季節裡

不知所措,隔著防護欄

望著那些帶著警惕的眼睛

直到從匆匆的幾個行人的

白口罩上弄清了現實

我縮緊著脖子

自以為找到一絲的安慰

惟一方式,如同

契科夫筆下的別里科夫

草泥馬!我暗暗地罵了一聲

頭髮又長長了些

糾纏著,像流星花園的F4

我不得不和病毒作戰

並用行動與年少時的偶像們

一決長短,倒不是為了崇拜

那從各色人眼中辨別的世界

在褒獎吐槽的朋友圈裡

我們或明或暗地分享

吸收了每一條的小道消息

一月之間,我迷失了

方向,回想自己以前是幹嘛的

點著無聲的菸捲

是給廚房再添一點濃濃的味道

當解禁即將來臨

我被腰中的救生圈困在

一堆狗窩似的老棉被上

眺望



銀川這座城裡應該有鮮花


黃昏的新華街,還是行人稀少。開業的店鋪似乎不多。很多街道小巷,仍被隔離牆堵著。不過,有的已經有了小缺口,一個行人從缺口裡鑽出來,很欣然的走了。

朋友圈裡,朋友說文化街那家羊雜碎不錯,可以外賣。價格也親民,一袋是一斤裝 48元(帶面肺) 75元(純肉) 3斤免費送貨 低於3斤 加10塊送貨費。

好消息似乎一個接一個,比如哪裡哪裡小區出入不再受限制了,哪裡可以開店,之類之類的,有人猜測孩子啥時候開學,3月1號,還是12號?

我們似乎在等待著最後那一天的到來。

我們似乎忘記了湖北那座巨大的城,還在疫時代裡煎熬。

我們還在爭論,公知們是否在蹭熱點。

沿著新華街騎行,冷不丁看見幾家悄悄開著的花店。

想起張楚的那首歌:

我喜歡鮮花城市裡就應該有鮮花。即使被人摘掉,鮮花也應該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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