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空香沾手閒看花

風吹過,空香沾手閒看花

不知為何,愛極了“風吹過”這三個字,讓我陡升一種迷戀悵惘和不捨。這是一不小心成了心境的自畫像,還是經年往事都在風可盈袖中瞭然無痕。

風吹過,無處尋找。

走過的路,途經的人,全都已經沒有了記憶。惟有那風,空得什麼也不剩的風,長滿了墨綠的苔蘚。

“風吹過”,這靜極而動態的名字,有一種言而未盡的美意,敏感到冷硬的岩石都能一碰即碎,又彷彿閉關千年倏爾洞開的心事,正以時間贏取生活的和解。

風吹過,是淺色的,有暗藏的花香,是眨眼間春暖花枝的俊俏,是被蝴蝶日夜唱讀的日光雪崩,也是踩落一地的寂寞落紅。

風吹過,空香沾手閒看花

風吹過,是濃烈的,有潛泳的禪機,是剎那間秋日滿地的金黃,是被翻閱融化的縷縷清香,也是蒼涼透骨的不知所措。

風吹過,所有美麗的棋局,都無法填滿。

恍若經年讀過的娉娉婷婷風風雅雅。

薩福、簡·奧斯汀、阿加莎·克里斯蒂、羅莎·盧森堡……以及與男子比肩林立的喬治·桑,獨立於逐漸遠逝的貴族風景中,孓然一身,任人指摘。

這個被施了魔法的女人,在現實生活中愈是無情,在文字樓閣中就愈發多情。

還有那多霧潮溼的倫敦,寫奢侈文字心情憂鬱的伊麗莎白·巴雷特,枯萎凋敝了24年,因為愛情,又在春風裡開花吐蕊,成為了繼莎士比亞後英國最著名的十四行詩人。

風吹過,空香沾手閒看花

在時空“那幽微的間隙”,我聽見了世間最醇最美的情詩,伊麗莎白·布朗寧夫人在暗夜裡吟唱的驚世美麗。

若干世紀的書頁在縱深隱沒的閱讀間收攏,有著風吹過的寂寂和錯落。

不強求,不逢迎,不爭鋒,不恃寵生嬌,不曲意迎春,卻華枝春滿。這是隨遇而安生活中最為玲瓏的境界。

吉光片羽,白駒過隙。

風吹過,再深情的葉片,也青煙一樣的不知所蹤。

風吹過,空香沾手閒看花

在這暖陽筆逸的冬日,素顏地敏感於美,觀畫讀詩,心閒神惰,無需太過快樂,無需前言後語,淡淡的不慌不忙,看著鳥兒從高枝迅疾低劃,陽光綢緞般透進來,安於歲月的暗啞,內心真摯,在時間的流逝中,把理想銜成一隻緋紅的花朵。

風吹過,熱烈冰涼,一如夢境。

風吹過,曾經的知己之心,越來越遠。

風吹過,“歡從何處來,端然有隱憂”,白衣玄裙,乾乾淨淨,一如江南。

風吹過,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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