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0 “青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它為何不叫“紅樓”呢?

(說歷史的女人——第1042期)

提到青樓,大多數人多半是避之不談,不屑一顧又或者是輕蔑小笑,更多人認為這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詞彙。

因為不瞭解,也不願意去追根溯源,就直接對此下了死刑,更是把青樓主體或者樓中主人,直接等同於賣身女,認為她們骯髒不堪,也認定她們的容身之地“青樓”也必然汙濁髒亂了,因此冠之以“髒亂差”的評價。

“青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它為何不叫“紅樓”呢?

那麼,“青樓”一詞千百年來遭人鄙視,為何高雅文人卻偏愛青樓女子?另外,長期以來一直被人們認為粗俗不堪的青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它又為何叫青樓而不叫紅樓呢?

原來青樓在最初指的是帝王或富貴人家的居所。清人袁枚在《隨園詩話》中有所提及:

齊武帝於興光樓上施青漆,謂之“青樓,是青樓乃帝王之居。”

故曹植詩“青樓臨大路”。

駱賓王詩“大道青樓十二重,言其華也。”

由此可見,青樓之初確實是富貴人家的宅子,富麗堂皇至極。曹植《美女篇》中在描寫了一位仙女般的靈魂人物出場後,轉而惹得人前去搭訕“借問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樓臨大路,高門結重關”,在聽到此,這位搭訕小生或竊喜或心灰意冷了。

這位美麗的女主人公身份可不一般,不僅有顧盼神離的姿態,氣若幽蘭的氣質,更是家中足夠富貴,妥妥的“白富美”一枚!

既然如此,定然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過也可能在“求之不得”後只有“寤寐思服”做白日夢的份了。

既然青樓為富貴人家所有,那麼身份低微的妓女怎麼能夠住得起這麼好的地方呢?我們對青樓女子的住處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看似差之千里,其實也不過是毫釐之差。在古代,很多富貴人家都供養很多 “妓女”(此處妓女指歌伎,舞伎等各種才藝的女子,統稱為“妓”)以供自己享樂或者炫富,而這些或美麗,或才藝的女子們待遇自然也差不了。而且很多出色受寵的女子能夠住在華麗的青樓自然也不意外了,畢竟只有“金屋”才配得上“藏嬌”嘛!

再者,後來民間青樓中的女子住的環境也確實不差,甚至很精緻。

青樓到處都是精美的亭臺閣廊,石山綠水環繞,花景遍地,周圍環境皆是請專人設計。

畢竟“捨得住孩子才能套的住狼”嘛!老闆為了迎合廣大知識分子和富貴顧客的喜好,從而更大盈利,自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把青樓修得建築風格,華麗程度幾乎與富貴人家無異。

當然了,除此之外,青樓女子的品味也比較高,腹有詩書,更懂得來此地的高雅文人或者富貴子弟的興趣,將房屋佈置得很雅、美、精緻。青樓的品味自然和富貴人家的住宅青樓也所差無幾。

經過幾千年風雨的淘洗,青樓這個頗有特色地方,由最開始的帝王及富貴人家居所,再到貌美且身份高貴的女子住處,到後來直接發展成了妓女容身之處的代名詞了。

而妓女這個頗受爭議的特殊職業,亦是隨著朝代的更迭而不斷豐富和轉變的。而這一特殊群體的出現卻是因為時代的需要應運而生的。

關於青樓這一行業的起源,春秋時期的齊國國相管仲應該是鼻祖級的人物了。管仲看清了這亂世中的商機,便創造性地發明了青樓服務業。

“青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它為何不叫“紅樓”呢?

管仲設立這一行業的初衷其實很簡單,不過是為了增加財政收入和解決當時棘手的民生問題,只是他沒想到,這青樓的油水也太大了吧!每日都有白花花的銀子入賬,還可以從中打探到一些各國情報,更是有事沒事,還能享樂一把。

這一行業的出現,帶動了很多行業的發展,利益和影響簡直不可計算,因此娼妓業火速地開始起步,蔓延,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直至民國,這一場所也發揮了它的重大作用,在看似紙醉金迷吧外殼下,國家的好多情報都是在這裡獲取和傳遞的,甚至有些妓女也在國家存亡時刻發揮了自己最大的作用。

幾千年來,青樓文化一直受人鄙視,卻一直風靡,那麼為何它總是能不定時不同地點,更是不同角度地撩撥著世人的眼球呢?

一:青樓主體水平高。

或許你會納悶,青樓女子有何水平?

難道她們的服務技能有何高超之處?誠然,由於她們的特殊職業,她們的接客技巧是專門由風月老手傳授的。再加上她們每天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察言觀色久了,對各類客人脾性都瞭如指掌,即使在不同類型的男性之間遊離也就遊刃有餘了。

不過若單純這樣說,那就把青樓文化徹底俗化了,要知道,一般的庸脂俗粉是進不了青樓呢!

青樓女子綜合水平是很高的,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細心物色再仔細教導的,當然首要條件必須是:姿色好,尤其是各個時期的名妓們,絕對是千里挑一,數一數二的美女,如蘇小小、李師師、柳如是,馬湘蘭、杜秋娘等。

不過,名妓之所以為名妓,更名在了她們柔弱身軀下,藏了顆獨特而精美的靈魂。

這些青樓女子們除了美女的外殼外,把自己修煉得靈魂有香氣,個個身懷絕技,多才多藝,而名妓們更是脫穎而出,琴棋書畫,居家必備。

因此,塵世男子更是都奔來此處尋找樂趣了。

居身青樓,有美人在側、美樂繞耳,生活如此,夫復何求?

“青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它為何不叫“紅樓”呢?

二:來青樓的客體水平高。

青樓是白花花的銀子如流水的地方,綜合來看,光顧青樓的人水平大多是很高的。

來得起青樓的,一般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再不濟也是個才二代,更有甚者,還是這三者的結合體。

一方看似不被看好的青樓,其實是各階層,各文化交流的聚集地。下至多金商人平民,上至文武百官,甚至坐擁天下的皇帝也不例外,其中最有名的當屬宋徽宗和名妓李師師的故事了。

由於當時宋代一些制度和倫理的約束,身為一國之君的宋徽宗居然為了更好地偷腥,修了條整整從皇宮通往妓院的地下暗道。

那麼,男人為何如此偏愛女子,連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也不例外呢?筆者歸納主要有三:

第一:妓女懂風情。

如果問男人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大多是千篇一律的回答:美麗的,溫柔的,落落大方的。

也是,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當然是如此,不過這種喜歡是很務實的,試問哪個男人不喜歡娶一個溫柔溫順,恨不得24小時把自己和家庭照顧得妥妥貼貼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麼男人當真娶到一個如此理想的女人當老婆,就心滿意足了嗎?非也!

家花哪有野花香!或者說,生活的平淡瑣碎早已把僅存的欣賞和美好,衝得淡得看不到顏色了,佳人已不再是佳人。又或者說,他們需要更多的情感和精神需求。

可愛的女子不端莊,端莊的女子不可愛。雖然因為佔有慾,每個男人都希望有個端莊本分的妻子,尤為憎惡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另一邊,又更迷戀於有風情的女子,她們更懂情趣,或者說,她們更懂男人。

這也是為什麼身份高貴,才德色兼備的班婕妤,為何最終卻輸給了趙飛燕姐妹!

第二:妓女更善解人意。

來這裡的文人,除了尋求快感外,更多人追求的是一種精神的慰籍,他們需要得到肯定。

文人政治或生活失意了,便來這裡宣洩,不過得到的是更多的理解和關懷。

文人是官場或情場失意,青樓女子本就命運失意,他們能夠達到一種心心相惜之感。

青樓女子多半是因為家境貧寒,或是被人販子買賣到這裡的,也有的是因為戰亂和生存艱難而自願為妓的。不管出於各種原因,她們內心必定是掙扎痛苦的。

她們雖然縱酒歌舞,絲竹管絃,甚至珠圍玉繞,但越是這樣,越時刻提醒著自己屈辱的身份,因此她們更理解這些失意的人,只有她們才能真正和這些文人能夠達到一種情感的共鳴。

這些青樓女子們也是才藝具佳的人,她們的文學造詣比較高,能夠更好地理解和欣賞這些文人墨客。

失意文人,他們需要得到這些美麗女人的理解、欣賞和仰慕,有道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青樓”到底是什麼樣的?它為何不叫“紅樓”呢?

​第三:妓女是自己根據喜好選擇的。

在古代,平常女子通常是見不到了。古代女子一般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牡丹亭》裡的杜麗娘在偷偷闖入了自己家的後花園,才知道“奼紫嫣紅開遍”是如此的美麗。可想而知,浪漫的古代男人遇到愛情的機會了。

古時候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結婚前連面都沒見過。新婚之夜才是第一次見面,喜好與否,哪怕對方是粗黑麻子一臉,也不能隨意退貨,只能默默接受了。

古時候的女人更是三從四德,雖然她們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但到底意難平。

他們之間更多的是一種從屬關係,而真正缺乏平等的精神交流。

家裡的女人不如意,文人又是一向感性浪漫的,心中的苦悶無法排解,自然要“尋花問柳”,去尋覓伊人了。

去哪裡呢?――青樓,那個百花競相綻放的地方,何種姿色的都有,任你挑選。

古代青樓的水平不壓於如今電視節目《百裡挑一》裡的各位女嘉賓,溫柔的,嫵媚的,個性的,關鍵是看你喜歡什麼樣的。

只要看中了,就可以牽走共度良宵,更多的是根據你的個人品味去決定你喜歡的類型。在那個個人倫理道德強烈受壓制的時代,這不乏是一種好的宣洩方式。

這種尋找方式,你可以去更貼切地去戀愛交流,或者在採擷了幾多花後,品出哪朵花更適合你。

這時候,這些青樓女子和文人的關係不再單純的是肉身和錢財的交換,更多的是一種情感和精神的心心相惜。

他們之間也產生了很多真正的愛情。例如柳如是和錢謙益,賽金花和洪狀元等。

那個特殊時代的情感太過壓抑,因此自由的愛情就異常的可貴了。反而這個很多人以為散發著肉臭味的青樓,發生了更多的真感情。

參考資料:《青樓文化》及女性主義相關書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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