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和詩人呂遊是群友,同在滄州詩歌群,他是群主。其實之前我就讀過他的的詩,對他的詩我有很大的認同感。我倆至今未曾謀面,未有過直接的接觸和交流。但前幾日我倆你來我往、各自互寫了兩篇文章,之間有認同、有爭議、也有對立。再加上他平日在群裡的表現:不惜費神費力地去收集、整理、點評群友們的詩。基於這兩個方面,我對他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他是一個跳動著一顆詩心的人,一個完全的詩人。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但我可以斷定,他對我的認識並不清晰。因為他是詩人,他把我也認定為了詩人。其實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最清楚,我離詩人還差著一大截,我只是一個詩歌愛好者,充其量算個業餘作者。而他,是詩人,是專業的。所以,我倆的區別在於:他在詩歌的世界裡,而我還在詩歌的大門外。

詩歌是他的陣地,是他的世界。他對詩歌有著一種純粹性,容不得汙濁,就像眼裡容不得沙子。對於他,除了詩歌,別的少來。而詩歌對於我是風景、是情結,但我也是真的熱愛詩歌的。也正是如此,詩歌對他(詩人)是一種責任,對我(非詩人)是一種關懷。所以我可以輕鬆地、大言不慚的說些對詩歌不負責任的話,而他不會這麼去做。

事也湊巧,我的詩集《愛你,以一世為期》和他的詩集《心靈的版圖》相繼出版,我便向他提出以書換書,他爽快地答應了。其實是我想得到他的書,想完整的、全面地閱讀一下他,儘管我以前也讀過。我想就他的詩寫一篇感想,因為我喜歡他的詩。一些事往往因為喜歡才去做,我就是。我喜歡因為詩歌而對詩人說話,不喜歡為了詩人而對詩歌說話。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在我還沒有靜下時間來去讀他的《心靈的版圖》的時候,《九河詩界》微刊就陸續推出了群友詩人們對他詩集的成系列的評論,不同的層次,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表裡,可以說是全方位立體式的評論。每一篇我都閱讀了,讀完後感覺自己沒什麼可說的了,也就打消了寫一篇感想的念頭。

事又不巧,前些日子忙於王克金老師的詩歌研討會,《心靈的版圖》被我擱置在辦公桌上,只是偶爾看一下目錄,找一首感興趣的去讀一讀,未能好好的去閱讀。讀詩其實是需要心境的。

近日清靜,準備好好閱讀《心靈的版圖》,但在我讀到第二首《母訓》的時候,就再也讀不下去了,我被死死地困在《母訓》裡而不能自拔,以至於我迫不及待的、非得就這首詩說點什麼不可,勸不了,擋不住。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讀他的《母訓》,讓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我姊妹七個,我是老小,我得到的愛是最多的,尤其是母親的愛。考學離家,來到油田落戶,當時油田住房論資排輩,剛參加工作的我和妻子、孩子一家三口只能住在臨時的房子裡,一間二十多平米的平房。母親來了看了很是心酸。我對母親說:“過兩年我就分到樓房了,到時把您接來,和我們一起住樓”。可是等我們分到了樓房,母親也病重來不了了。未能接母親和我們一起住樓,這是我心裡永遠的痛。

寫到這裡,我的心就有些抽搐,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還是換個話題吧、換個角度吧。就《母訓》這首詩,還是在詩歌本體的詩學範疇裡展開討論吧。儘管情感是詩歌的主旨表達,但至此以下只談技術不談情感。

把握詩歌的功力。《母訓》整首詩都是母親的訴說、母親的嘮叨,沒有詩人自己的一字一句。母親就是那樣,不管你在聽、還是假裝在聽,她都對你訴說著、嘮叨著。能把母親的訴說和嘮叨寫成詩,實屬不易,這需要對詩歌的特質的深刻認知、和對詩歌的技巧的高超把握。就像武俠小說中的孤獨求敗,練到最後只是一把木劍,那是一種絕高的境界。這首《母訓》足可見呂遊的詩歌功力。借星爺的話說:高手高手高高手!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結構整潔勻整。全詩七小節,每節皆三行,每行多有斷。三行的句式和行的多斷,恰恰符合了母親訴說和嘮叨的節奏和頻率,不快不慢、不急不緩。這種句式的運用直接沖淡了母親訴說和嘮叨的凌亂,且更好的修飾了母親訴說和嘮叨。形式適合了內容的承載,也促進了內容的表達。就結構整體,感覺整潔勻整。

純詩論與音樂美。以前我讀呂遊的詩,覺得他的詩接近於瓦雷裡所說的“純詩”。所謂“純詩”是追求把詩和其它非詩的東西分開,消除一切的遮蔽而孑然獨立,如同音樂的獨立。瓦雷裡認為:“從音樂中重新獲取詩人們本有的一切”。《母訓》一詩,更堅定了我對呂遊詩歌的看法:純詩。不知呂遊是否受到了瓦雷裡的影響,也許只是一種契合。

《母訓》這首詩,像極了大提琴的演奏,舒緩,低沉,連綿,那聲音直進到你心底,好像沒有通過耳朵這個媒介。那曲調像泉水,一個坡一個坡的流淌,讓你感到澄明,讓你感到純粹。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另外,想說點題外話:這本《心靈的版圖》的裝幀實在是差。我都不用“不敢恭維”而是直接用“差”,我覺得的“委婉、圓滑”的底線應該是不虛偽。這本詩集我只是大略地翻了翻就要散架了。書是用來閱讀、收藏和流傳的,你對詩歌要求純粹,對書也要負起責任。再說了,好酒也得有好的器皿去盛,是吧。衷心的希望呂遊詩人的下一本詩集做到精美。

囉裡囉嗦的又說了這麼多,想說了就板不住的說,唉!

好了,今天的話就言止於此吧,明天的話明天再說。

二〇一八年一月三十日晚 於靜虛齋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附《母訓》

母訓

要老老實實做人。媽媽拉扯你長大

不容易。不要做讓別人戳脊梁骨的事

你讓人瞧不起,媽心裡就會長草

要守住自己的本分,像你的爺爺

一輩子沒讓人家說出半個“不”字

做事勤勤懇懇,天上不會掉餡餅

走南闖北,遇到人要懂得尊重

走路要走人行道,懂得給老弱病殘讓路

一條蟲子爬過,你的腳要抬起繞過

要學會明著做事情,學會做事之前

拍拍良心。種地不要糊弄地,地

就不會糊弄你。做人也是這個道理

江湖散人:一顆跳動的詩心 ——閱讀詩人呂遊

婚姻是你必經之路,輕輕鬆鬆去走

有沒有紅娘都得找一個你愛的人

可以一見鍾情,也要學著愛你不愛的人

你做學問也好,當官也好,總之

都要認真對待。照著書上說的去做沒錯

當官想著老百姓,你媽就是個老百姓

孩子大了就的走,當孃的留也留不住

只是記著常回家看看,如果娘死了

別忘了給娘燒張紙,娘在墳地裡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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