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4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讀懂了《挪威的森林》

《挪威的森林》是日本當代著名作家村上春樹的作品,小說中圍繞孤獨、迷失、救贖的主題,講述了主人公渡邊,與直子和綠子之間的愛情故事。

在20世紀60年代的日本,經濟飛速發展,物質生活豐富的同時,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也隨之變少,而隨著心理距離的越來越遠,年輕的男女,越來越無力承受無愛社會,帶給自己的孤獨;也越來越無力面對社會的壓力,以至於在孤獨中迷失自我。

但其實,人生來就是孤獨的,比起沉淪在孤獨中無法自拔,坦然地接受孤獨,並在迷失中找到自我救贖的辦法,才能真正的得到成長。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讀懂了《挪威的森林》

1.表面上是男女無法歡合帶來的不幸,實際上是孤獨帶來的恐懼

小說因為主人公渡邊的好朋友木月的離世,被披上了一層懸疑的面紗。讓讀者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尋才華出眾的木月,究竟為何會自殺身亡。對於渡邊而言,木月和直子,是他最好的朋友。雖然直子是木月的女朋友,但他們三個人在一起時,卻並不尷尬,且相處融洽。

木月的突然離世,給渡邊和直子帶來了巨大的打擊,而他自殺的原因,也在渡邊的心裡,埋下了疑團。直子20歲生日時,渡邊與直子行雲雨之事後,才得知原來木月和直子,多年來一直因為無法“合為一體”而痛苦。於是,通過渡邊的視角,讀者們也以為,木月是因此才會自殺的。

但事實上,雖然情愛之事,能給人帶來充實感,但真正能將人推向死亡的,卻是源於內心無處宣洩的孤獨。木月雖然才華出眾,也有能力在社會上大展拳腳,實現自己的抱負。但是卻因為稜角太過分明,始終無法融入到社會群體中,這讓他的內心充滿了孤獨和恐懼。

而直子的愛,成了撫慰木月孤獨心靈的寄託。但這樣的愛,卻是殘缺的,因為他們始終無法“合為一體”。所以,木月的內心既孤獨,又沮喪,他無法釋懷,又找不到一個解決辦法,所以才會在無法適應中,漸漸失去對生活的熱情,甚至選擇極端的辦法,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讀懂了《挪威的森林》

2. 陌生化的語言,道盡主人公的孤獨

“陌生化”是俄國形式主義論者,什克洛夫斯基所創,特指文學語言的特異性。這個理論強調的是在內容與形式上違反人們習見的常情、常理、常事,同時在藝術上超越常境。陌生化的基本構成原則是表面互不相關而內裡存在聯繫的諸種因素的對立和衝突,正是這種對立和衝突造成了"陌生化"的表象,給人以感官的刺激或情感的震動。

《挪威的森林》這部小說,在場景描寫、心理描寫、對話描寫方面,與“陌生化”的理論不謀而合。通過不相關事物的聯繫,不僅讓讀者對主人公的孤獨感同身受,還激起了讀者心靈上的共鳴。

·“陌生化”的場景描寫

我合上眼簾,久久沉浸在記憶的暗影裡,風聲比平時更為真切的傳來耳畔,風並不大,卻在從我身邊吹過時,留下了鮮明的不可思議的軌跡,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夏夜已有些深了。

這一段是渡邊收到直子的信後,得知她的狀態並不好,卻無法與其立即見面時的場景描寫。夏日的晚風,舒爽不膩,卻與孤獨相伴、苦悶相隨。

渡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感受著風的真切,卻始終因舊日的回憶,而倍感孤獨。

“風聲、夏夜”本與“回憶、孤獨”無關,但村上春樹卻用“陌生化”的場景寫法,通過這些不相干的景物,營造出了一種虛無的幻覺,並在這種意識下,襯托出了主人公孤獨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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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化”的心理描寫

沒有明確的目的地,反正走路即可,彷彿舉行某種拯救靈魂的宗教儀式一般,我們專心致志地大步特走。

這一段是渡邊與直子散步時,渡邊的心理描寫。村上春樹將簡單的散步,與“宗教儀式”聯繫到了一起,這種違背常理的“陌生化”描寫手法,既增加了散步的趣味性,也讓整個畫面生動了起來。同時,“沒有明確的目的,反正走路即可”,也反映出了主人公當下內心的無聊與孤獨。

“拯救靈魂”的宗教儀式,則表達了主人公的內心,渴望被救贖、渴望擺脫孤獨的願景。但是,此刻的他們卻無處宣洩,只能靠單純地散步,來“排解”心中的孤獨感。

·“陌生化”的對話描寫

“喜歡我喜歡到什麼程度?”綠子問。“整個世界森林裡的老虎,全部溶化成黃油” 綠子在電話的另一頭默默不語,久久地保持沉默,如同全世界所有的細雨落在全世界所有的草坪上。

這一段是綠子與渡邊的對話。因為孤獨,綠子和渡邊渴望被愛滋養;因為沒有安全感,綠子要一遍遍確認渡邊的愛。這本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卻因為“老虎溶化成黃油”的描寫,而增加一絲趣味性。

這種“陌生化”的手法,將喜歡的程度,與“森林裡的老虎溶化成黃油”無厘頭地聯在了一起。既增添了畫面感,還將孤獨帶來的沉悶一掃而光。

在《挪威的森林》裡,村上春樹將不相干的兩個東西,通過陌生化的詞語聯繫在一起,不僅使整個故事,多了一些詼諧和幽默。還緩解了一部分因孤獨,而傳遞出的苦悶。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讀懂了《挪威的森林》

3. 越孤獨,越容易迷失;越迷失,就越要尋得自我救贖

人生來都是孤獨的,而越是孤獨,就越會迷失。有些人雖然孤獨,卻仍然活了下來,因為他們找到了自我救贖的辦法;而有些人,卻因為孤獨的無處宣洩,而走上了絕路。木月和直子,就是在孤獨中,一步步迷失,並最終走上絕路的人。

木月無法適應社會的規則,也無法接受不能與女友“合為一體”的現實,所以他因孤獨而迷失,又因迷失而墮落;而女友直子,卻也同樣因為缺愛,而在孤獨中迷失自我。小時候,直子親眼看到自己的姐姐自殺;長大後,又親身經歷了男友的自殺,直子不知道還可以有誰,可以再來安慰自己孤獨的心靈。

與渡邊在一起後,直子雖然在情感上得到了滿足。但,她卻徹底迷失了,因為與渡邊的纏綿,是對木月身體上的背叛;而心裡放不下木月,又是對渡邊情感上的背叛。漸漸地,直子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於是她開始嘗試自我救贖,並住進了“阿美寮”,渴望在那裡,能找到正確的人生道路。

但,寄希望於別處,本就不牢靠,在“阿美寮”沒有人教她,該如何積極地面對已經迷失的人與事。所以,她自救失敗,並選擇了自殺。

無論是姐姐、木月、渡邊、還是“阿美寮”,直子始終是被動的接受者,而非主動的積極者。而渡邊卻與她不同,因為無論木月和直子的離去,給渡邊帶來了多大的打擊,他都能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並找到情感宣洩的出口。

為了阻止自己在迷失中墮落,渡邊必須要找到自我救贖的辦法,所以,他用讀書、旅行,來填補精神上的空白;用與女孩的纏綿,來填補情感上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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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坦然接受孤獨,在迷失中尋得自我救贖,才能真正的成長

如果木月和直子,都能像渡邊一樣,積極地思考,看清自己的處境,找到情感的宣洩出口,或許他們就不會走上絕路。可惜的是,他們把孤獨當成負累,讓迷失控制了自己的起心動念。但其實,每個人都是孤獨的,我們也不該把孤獨當作是一種負累。

正如倉央嘉措在《問佛》中寫道的一樣:我問佛:如何讓人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

從一個人呱呱墜地,到一個人壽終正寢。我們終究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所以,比起在孤獨中絕望,坦然地接受孤獨、尋得自我救贖的辦法,才能真正的成長,也能真正地“擺脫”孤獨。電影《哪吒之魔童轉世》中的哪吒,就是這樣一個在孤獨中成長;在迷失中,得到自我救贖的人。

影片中,哪吒是魔童轉世,生來頑劣、常喜歡製造麻煩。所以,他只能鎖在家裡,即便逃了出去,也沒有小朋友願意和他玩。哪吒渴望得到友情,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融入到集體中,因為大家都不喜歡他。面對村民們一次次的擠兌,申公豹一次次的算計,哪吒並沒有按照別人的規劃,長成一個壞孩子。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讀懂了《挪威的森林》

他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是魔童轉世的事實,並決定,要成為村裡的大英雄。因為“我命由我不由天,是魔是仙,只有我自己說了算。”哪吒的堅定,給了他巨大的勇氣和力量,讓他不僅保護了愛他的父母,更守護了所有的百姓。而他自己,也因為在孤獨中,不忘心存善念的自我救贖,使他最終不必困囿於怨恨中,更不必走向墮落。

村上春樹曾說:當暴風雨過去,你不會記得自己是如何度過的,你甚至不確定,暴風雨是否真正結束了,但你已不再是當初走進暴風雨裡的那個人了,這就是暴風雨的意義。

如果人生註定會遇到暴風雨,那順利熬過暴風雨的人,才能夠真正的成長。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人生的賽場上,沒有堅持跑完全程。因為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就像木月,他的人生本可以前程似錦;像直子,她的人生或許也能夠幸福美滿。但是,他們卻因為無法接受孤獨,而還未到上蒼眷顧時,就已命喪黃泉路。

這世上,有些人像渡邊,看似荒唐,卻時刻保持警醒,避免自己墮落泥潭;有些人像哪吒,縱然被所有人敵對,也不被孤獨所擾、不被迷失所累,堅定自己的內心,尋得自我救贖的良方。所以,他們的生命,也自然會因為他們對孤獨的坦然,而綻放。

真正的成長,是經歷了風雨後的釋然;真正的成長,是告別了孤獨後的坦然;真正的成長,是擺脫了迷失後的泰然。但願我們都能接受孤獨,但願我們都能在迷失中得到救贖。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讀懂了《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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