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傾城之戀》:愛情不可靠啊

大家好,這裡是柔與韌讀書會。

今天給大家推薦的書是《傾城之戀》。

《傾城之戀》:愛情不可靠啊

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讀完張愛玲的作品,為什麼這樣說,其實我在更年輕的時候嘗試過讀張愛玲,當時只覺得書中氣氛陰鬱,文字刻薄,實在是喜歡不起來。過了幾年,現下再讀她,倒是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說起張愛玲的代表作,想必很多人第一個說出來的都是《傾城之戀》,我就是基於這樣的印象下選了這本當作我讀張愛玲的“處女讀”,版本選了藍色封面那本,拿著Kindle點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本中短篇小說的合集,第一篇是《第一爐香》。

整本書讀下來,覺得酣暢的同時心裡也壓抑得慌,以前知道張愛玲悲觀,但不知道竟然悲觀到了這個程度。世界於她看來想必全是灰濛濛的,愛情於她看來想必全是不可靠的。


《傾城之戀》

人們都說,張愛玲筆下的愛情幾乎場場都是悲劇,殊不知這才是人生常態。可能有人會說,那白流蘇和範柳原最後可是修成了正果的啊,等等,你當真這樣覺得?

白流蘇和範柳原從初遇開始就各自帶了心思,那之後的相處幾乎可以視作一場戰爭,關於愛情的戰爭。誰也不願認輸,誰也不願意服軟。

《傾城之戀》:愛情不可靠啊

白流蘇愛範柳原嗎?不愛,她只想趁機逃出似修羅場一般的孃家。那範柳原愛白流蘇嗎?可能是有些心動,但你不妨看看他的要求:

“我要你愛我”

“我要你懂得我”

“我要你原諒我”

明白了嗎?他把自己看得更重。

他倆各自打著自己的算盤和計較,一個想嫁,一個不想娶,在一來一往間,也都有些倦了。

故事到這裡,本來也該結束了,沒想到這場愛情戰爭被真正的戰爭擾亂,香港的顛覆,反而讓這兩個自私的人生出了一點點真心。然後他們決定在一起,接著他們結了婚,但是沒有最後。

張愛玲沒有寫最後,她的每個故事都不給讀者留最後,你非要找,那隻能在這裡:“僅僅是一剎那的徹底的諒解,然而那一剎那夠他們在一起和諧地活個十年八年。”

沒有童話裡的“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只有“在一起個十年八年”。多麼諷刺。哪有什麼永久,連眉毛和眼線都成了半永久,真心也不過堅持個十來年。

你別說我悲觀,張愛玲自己也說了:“時代是那麼沉重,不容易就那麼大徹大悟。”

所以在戰爭影響下回歸平淡生活的範柳原,怎麼可能就那麼容易地從浪子變成聖人呢?

《傾城之戀》:愛情不可靠啊


《第一爐香》

其實,《傾城之戀》雖然深受讀者追捧,張愛玲本人卻並不那麼喜歡這篇,我也同意她的觀點,比起這篇,我更喜歡使她在香港文壇一戰成名的《第一爐香》。

《第一爐香》講述了少女葛薇龍是如何從乾淨單純的少女一步步走向墮落的,這其中,有姑媽的刻意引導,有對喬琪喬卑微的愛戀,也有她自己對紙醉金迷的甘願。

葛薇龍從踏入姑媽的大宅子那一刻起,就註定逃不出這結局了,她就像是蛛網上的一隻小飛蟲。而姑媽,張愛玲早告訴我們了,她是“帽沿垂下的面網上那隻綠寶石蜘蛛”,進了她的網,就沒法安然無恙地出去。

可是喬琪喬是姑媽意料之外的意外,他進入葛薇龍的世界,使葛薇龍愛上了他,卻又坦坦蕩蕩地告訴她“我不能答應你結婚,也不能答應你愛,我只能答應你快樂。”

這話可真讓人難受,也就在這個時刻葛薇龍意識到“只要喬琪一天不愛她,她就一天在他的勢力下。”

《傾城之戀》:愛情不可靠啊

一開始她真心愛他,到了後來,她不得不愛他。

後來在姑媽的周旋下,他倆結了婚成了夫妻,但這實在不是個愛情故事,你不如把它看作張愛玲對人們的一句勸告。

原因在於,葛薇龍和喬琪喬的婚姻,實際上更使她墮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畢竟誰都知道,你要什麼,就要付出對應的代價。

寫出《第一爐香》的張愛玲年僅23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驚人的文學天賦,再看看已經24歲的我,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她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將紅塵看得那麼通透,到頭來自己卻在胡蘭成那條陰溝裡翻了船,這可能是張愛玲給我們的最後一場悲劇。

《傾城之戀》:愛情不可靠啊

張愛玲的小說是一個充滿女性氣息的世界,但你要說她只會寫點小情小愛,那我......只能給你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有人拿她跟魯迅做比較,說魯迅是直面社會黑暗,而張愛玲是藉著愛情故事的手去諷刺社會黑暗,仔細想想,完全沒錯,不過他倆的共同點倒在於都一樣刻薄,用最硬的文字去向當時的社會豎中指。

我愛張愛玲,我還會讀更多張愛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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