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5 黄玉洁:炮火中走出的老兵

黄玉洁:炮火中走出的老兵

打开一个陈旧的酒盒,翻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黄玉洁拿出大大小小依旧鲜艳的勋章,这些勋章在他满是褶皱的双手上熠熠生辉。

黄玉洁出生在宅科一村,兄弟五人,他排行老四。炮火中长大的黄玉洁,当初并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成为扛枪的一个兵。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当兵,也可能以前小,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好好跟着我爹学种地。”年过九旬的黄玉洁回忆起当年的事,仍然历历在目。“我大哥先去当的兵,但是在战场上中了两枪,有了残疾回了家,不过我二哥仍然去当了兵。”老人说,当时父亲不愿意自己当兵,但是自己就想当兵。黄玉洁第一次参加征兵体检时因为身高不达标,未能参军。

1946年,黄玉洁又遇到一次大规模征兵,这一次,他实现了自己的当兵梦。“当时我先去了县大队报到,等到1947年,我就转到了当时的华东野战军,成为了一名通信兵。”老人说,这一走,就没有停下过。“我进入部队就开始打仗,跟着部队从山东一路往南打,直到福建厦门。”老人说,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甚至是后来朝鲜战场的上甘岭战役,都留下了黄玉洁战斗的身影。“咱也是命大,最危险的一次,敌军轰炸,在我周围落了七个炸弹,我一下子趴在石头后面躲过了一劫。”老人说起当时危急万分的情景,面带微笑,云淡风轻。

多年征战,黄玉洁的身体一直处于超负荷状态,得了气管疾病。限于当时的医疗水平,医生采取了最稳妥的办法,给黄玉洁的肋骨内侧植入了十几颗塑料球。1958年,黄玉洁因为身体原因,不适应安置地方的气候,加上对家人的思念,申请回老家。“当时申请回家,除了身体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把我二哥带回家。”黄玉洁说。原来,黄玉洁的二哥,在军中因病去世,家人都没来得及见一面。“我的老母亲,整天念叨想我二哥,当时二哥已经去世三年,我就想,人还是要叶落归根的。”就这样,黄玉洁到了二哥所在的部队,带着二哥的骨灰一起回到了老家。“我没有后悔过,我相信我二哥也没有后悔过,咱当战士的不就是用生命来守卫祖国和人民吗?”黄玉洁说。

回村后,黄玉洁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生病的事情,也没有找组织要过一次便利。直到私下里跟人聊起来,别人才知道黄玉洁的经历,并上报了组织。当时县里给黄玉洁办理了查体治疗卡以及生活补助。但是黄玉洁在复查了几次以后,就再也没用过那个卡,补助用完了以后,也没有去县里续上。身边的人不解,就劝黄玉洁应该继续享受国家给的政策帮助,并且应该跟组织说明自己的干部身份,找个安置。黄玉洁却说:“咱的病已经稳定了,对生活没有影响了,干嘛还要麻烦国家?现在生活好了,有吃有喝,干嘛还要国家的补助?当初组织上要安置咱当转业干部,是咱自己没有接受申请回家的,哪能回来了再去跟组织伸手要岗位?不是那么个事。”黄玉洁说,做人要感恩知恩,容易知足。

回到村里的黄玉洁还是放不下一名军人的习惯,又受邀到了村委,成为了村里的民兵连连长,这一当就是24年。“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在村里干那么多年,我连村里的一根烟都没有抽过。”黄玉洁的老伴也告诉记者,现在老人的儿子在村委当干部,每逢儿子回家,黄玉洁都会教育儿子:“国家给你的,你拿了要对得起国家,国家没有给你的,你一点都不能伸手拿。”

“我的战友,很多都牺牲在了战场,我们这些活下来的,要珍惜现在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生活,要知足。”黄玉洁说。

本报记者 郑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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