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舊作《扶桑》: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少年


嚴歌苓舊作《扶桑》:每個女人心中都住著一個少年

看完嚴格苓的《扶桑》,心裡被綿久的牽絆著,難以復原。被一種朦朧神秘,言辭不可道破的情愫所迷惑。讓我再難以是開卷時,半分猶豫,卻十分清醒的自己。

我突然不能自持地愛上這個美麗的虛構,愛上唐人街名妓扶桑,愛上白人男孩眼底,像玻璃對霧靄一樣,無法企及的迷惑不解。

迷惑源自於兩種截然不同的肉身下,不止停歇的獵探;兩種彼此對峙,無法對話的歷史;兩種風格迥異的著裝和言行。迷惑著扶桑雙膝著地,跪於人前,卻有一種悲憫寬恕的儀態,迷惑著扶桑不帶情緒的,沒有反抗的,任由蹂躪、糟蹋。

誠然,我完全可以為這個十二歲男童揭示所有的迷惑。因為在我看來,扶桑算不上什麼謎語,東方文化的一切,耳濡目染中,也不自覺地習以為常。

可是,我依然如故,如痴如醉的愛著那層神秘。

每當自己安靜下來,這層神秘就會喚來那十二歲的少年。像一場曠世久遠的暗戀,將我置入光之暗面。坐在我面前的白人少年,微蹙著金黃色的眉絨,眼睛撲閃著,像一對破繭而出,待飛的蝶。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扶桑,那個被聚光燈照得像面鏡子的中國妓女,那個被洋人們奉為華人第一名妓的扶桑。燈光從45度灑下,將少年二分之一的側臉贈與我。連同那層薄紗般,若隱若現的迷惑。即使過了一百六十多年,我依舊無可奈何。如同一百六十多年前扶桑不假思索的迷戀上少年的迷惑一般,我毫無預警的戀上了故事中年僅十二的異國少年。那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獵奇心理,在愛情面前不知所措的呆萌可愛,而後又被愛情的因子催化成一個頂天立地的成年漢子。為所愛的人,罔顧倫理道德,罔顧家世背景,種族差異……我隱匿在暗角,心裡明明澈澈的流淌起歡喜的小調,快看啊!多麼勇敢的男人,儘管只是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

難道二十歲的扶桑愛的正是少年身上,那股無堅不摧的銳氣和勇敢?那種頭撞南牆心不改的執著,那股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的勇往直前,只是因為你,只是因為愛!

一百六十多年前的扶桑,一百六十多年以後的我,都像銘記金規鐵律般知曉,越發熱鬧的開始後,必定是一個冷清的閉幕式。被我們端得越高,想得越美好的愛情,到頭也只徒留一大串不了了之的省略號。所有的執念,只是因為少不經事。

所以,當我隱痛看見少年最終走進反華的人潮,在唐人街燒殺搶掠,看見他夥同姦淫的鬧事者,在刀光火影中,完成了他與扶桑的二人儀式。少年的愛與迷戀終是沒能逃脫大民族關係中的敵對,歧視和不共戴天。

哈哈,愛是那麼堅不可摧,愛又是那麼勢單力薄。後來的少年,徹底消彌自扶桑的世界,將與扶桑的愛情來了個屍骨無存的兩散。

他以為他不可原諒。

扶桑沒能告訴他的是。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將窮其一生去懷戀那短暫,間斷的愛,還有那個只為你勇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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