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毅:《辭海》誠可謂餘之良師

【百道編按】《辭海》自1915年動議編纂至今已有一百多年曆史。經過幾代作者和編者的不懈努力,《辭海》與時俱進,精益求精,日臻完善,是當代中國獨具特色、極具權威性的大型綜合性辭典,被譽為“歷史與時代的檔案館、大事記和里程碑”。這篇文章選自《我與辭海》(2003年9月版),作者潘毅娓娓講述自己與《辭海》相識、學習、收穫和結緣的故事、抒發自己的對《辭海》感激之情。

潘毅:《辞海》诚可谓余之良师

《辭海》(第一版)

1974年的冬季,正是那個萬馬齊喑的年代,整個神州大地都在鬧著書荒。那時,我還在安徽的農村裡插隊落戶。

我的一位長輩知道我酷愛學習卻又苦於沒有一部可幫助學習的大型綜合性工具書,便將他自己珍藏有年的一部《辭海》(1936年版)饋贈於我。當年我得到這部《辭海》合訂本時的激動心情,真是難以形容!當即吟得七言絕句一首雲:“愧受珍籍湧暖流,積年宿願一朝酬。從茲努力學文化,當使明珠不暗投。”就題於該書之扉頁,並鈐以我的藏書之印。

打開這部珍貴的工具書,我首先看到的是:由於年深日久的前後翻檢,其卷首部分的幾頁檢字索引已瀕於脫落。真是岌岌可危!我想,必須立即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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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辭書出版社

在此後的一段日子裡,我每天都擠出時間,冒著冬日的嚴寒,“正襟危坐”於被我戲稱為“故寓客齋”的斗室裡的書案前,以“蠅頭小楷”一筆一畫地、認真地、工整地抄錄著這部《辭海》合訂本卷首部分的“部首索引”和“難查字表”。倘在今日,我們可以在電腦上輕鬆地完成這項工作,但在當時,我們尚不識電腦為何物。現在已記不真切究竟抄錄了多少日子,但確也經過了不少日子,忽有一日,終於抄完了最後一個字——筆畫多至三十五畫的“齾”字。我欣慰地放下毛筆,找出針線,將所抄成的《辭海合訂本部首索引暨難查字表匯抄》線裝成冊,並在其扉頁題詩四句曰:“檢字索引瀕散失,珍籍壽慮不長濟;忍寒偷空抄而抄,付此一勞苟永逸。”最後,我便將這部《辭海》合訂本的卷首部分連同其精裝的封面一起,封包在了牛皮紙的包書紙裡面,從此不再翻檢,保無脫落之虞。平時查閱詞條,只以這個手抄的本子為索引。說來真是汗顏得很,餘今年屆“知命”,卻無學歷文憑,高小行將畢業時,躬逢“文革”,從茲便告輟學,旋又上山下鄉。現在僅有的點滴所謂“知識”也者,泰半得之於這部珍貴的工具書——誠可謂餘之良師也。後來,我又請人制作木匣一隻,用以保護這部珍籍,這才得以保存至今,依舊完好如故。

潘毅:《辞海》诚可谓余之良师

《辭海》(第四版)三卷本、縮印本

撥亂反正以後,大開書禁。文藝園地百花競放。但窘於阮囊羞澀,我先是購買了一套1979年版上下兩冊的《辭海·語詞分冊》;直到前些年,才又購買了一部1989年版的《辭海》縮印本。這樣,我現在所擁有的《辭海》是兩部又掛點兒零。但是,我至今仍然珍愛著我所得到的這第一部《辭海》合訂本,平時還輕易不肯示人呢。

潘毅:《辞海》诚可谓余之良师

《辭海(1979年版縮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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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選自《我與辭海》(2003年9月版)。該書中,九十多位來自全國各地讀者的文章娓娓講述自己的故事、抒發自己的對《辭海》感激之情。《我與辭海》共收錄專家學者、作家、大學教授等各界人士撰寫的與《辭海》相識、學習、收穫和結緣的文章125篇。蘇步青、談家楨、裘沛然、曾彥修、馮英子、蔣學模、徐中玉、楊雄裡等著名專家學者的文章令人擊節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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