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思索】


散文【思索】

思索


元宵之夜,獨自一個人佇立在陽臺的落地窗前,舉頭仰視著高懸在天空的明月,是那樣的圓潤而明亮。俯視著大街,一片清冷的景象。燈光昏暗,完全沒有了往年元宵之夜那種火樹銀花熱鬧的景象。原本是歡歌笑語的社區,車水馬龍,而今年卻寂靜的讓人心中發慌。想看一束由遠而近,閃爍著斑斕光彩的車燈,也成了一種奢望。沒有,遠處在朦朧的月光中,是那樣深沉,一切彷彿都變的遙不可及。人類似乎回到直立行走的原點,蟄居在一個個漆黑的山洞中一樣,只有偶爾劃過天際的流星,眼波跟隨那流星追尋,證明了人還活著。

散文【思索】


這個正月,人們篤定要在躲避肆虐的瘟疫中寂寞而無聊中度過。

窗外已然吹起了春風,迷人的春色已觸手可及了。風擺楊柳,溪水中的小魚兒也已浮出水面,悠閒的游來游去。此時,人們已沒有了賞早春的心情和權利。沏一壺茶,從早上日出品啜到傍晚日落,有興致的話,把陳年的老唱片翻出來,聽一首交響曲,想讓音樂哄著自己迷迷糊糊睡去,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

我很想打開窗戶,享受一下那悄然而至的春風,然而卻不敢去開,怕春風沖淡消毒酒精的濃度。家,完全與世隔絕,就連做飯都要比以往輕手輕腳了很多,生怕一個不小心弄出大的響動來引來瘟疫這隻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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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我終於被室內的酒精味燻醉,昏昏而睡。在迷糊的睡眠裡,我做了個像模像樣的夢,夢見我走進春天裡。那溫暖的陽光,柔和的月色,都變成了詩句。那碧綠的茶色,浸沫了我的唇色,只感到我的呼吸都吐著春的氣息。讓我生命深處的冰雪漸融,一瞬間我的淚水不能抑制,奪眶而出,我一下子體味到春的美好。那遠山的杜鵑、夜鶯、黃鸝,那歡唱聲是那樣悅耳動聽,還有那來自花萼散溢的清芬,是那樣益氣醒腦。薄霧、輕風、閒雲、微雨,組成了一幅夢幻的畫面,讓人留戀。原野上,小路旁野花遍地,綠草如茵。桃花豔紅,杏花嬌粉,還有那搖曳多姿的柳絲和穿梭在柳絲中的紫燕,讓人目不暇接。

在這美麗的景色中,索性鋪開紙箋,用那七彩斑斕的畫筆,畫出一幅春天的畫卷,題上一首春天的詩篇。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被一陣鐘聲敲醒,哦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抬頭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焉的發現一棵很亮的星跟在月亮的後邊。浮雲在急速的運動,看得我眼前模糊,此時我的腦海一片空白,在恍惚中思維天馬行空般的行走在宇宙間。我感到我是那樣渺小,那樣無助與恐懼,彷彿覺得自己來到地球末日。

繼爾,這個瞬間的感覺,就被自己的理智嘲笑的無地自容,甚至久久不肯願諒自己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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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是地球億萬年以來最古老的居民,它一直都想要消滅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生物,然而它做不到。因為地球上的每一種生物,都在長期進化中知道怎樣去躲避它、抗擊它。無論是哪種物種,哺乳類還是爬行類,都在尊崇一個自然法則,和平共生而不去招惹它。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碾盤大的蜇人蟲,你不去招惹它,它是不會主動來蜇你的。而它之所以要有蜇人的本能,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由此,我突然覺得,人類有時愚昧的可笑。無論從飲食上,還是到一些宗教。

說到食物,我聽一位南方的朋友說,有些人之所以食用蝙蝠,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的美味和什麼營養,只是漢語中的蝠福同音,說如果吃上這種形同魔鬼般的東西,就會福滿全身。有些人乾脆把這當成身份地位的象徵,多麼愚昧無知啊!而有些宗教中的信條,亦是從愚昧中演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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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世紀到十六世紀,當宗教像演戲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在人類發展的舞臺上如同走馬燈。那些歐洲愚昧的教徒們硬是把老鼠的天敵貓當成了魔鬼的化身,而大肆殺戮,結果解放了真正的老鼠身上的魔鬼,造成了瘟疫肆虐,以至於全球有八千萬人因此而喪生於鼠疫之下,歐洲因此而喪生的人數更是超過了二千五百萬之多。

人類從十三世紀到十六世紀的這場大瘟疫,就是始於愚昧和無知。而傑.弗瑞.阿姆赫斯特這個惡棍所發動的針對美洲大陸印第安人的天花病毒戰,幾乎消滅了印第安人。反思一下,實際上消滅印第安人的不是病毒,而是愚昧和無知。印第安人想當然的認為自己的種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是神要懲罰他們。

而近代以來,病毒所帶給人們的災難實在是太多太多,但無一不在人們的積極、理智的抗擊中被戰勝。

英國的十六世紀的黑死病,最終止於一個亞姆的小村,344人的犧牲,阻止了向北漫延,否則英倫的今天的歷史就要重寫。

一九一O年我國東北及內蒙地區的大鼠疫,奪去了六萬人的生命,它幾乎席捲了半個中國。但是正是有了伍連德這樣的理智人,用科學的方法帶領國民戰勝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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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有強大的祖國做後盾,在終南山李蘭娟一群英雄們站在最前邊衝鋒陷陣,他們是在用生命為我們築起了生的長城。而我們只是暫時呆在家裡,寂寞了點又怎樣?

想著想著,我的心平靜了,在此疫情嚴重時刻,響應科學召喚,呆在家裡別添亂,既是十倍的寂寞孤單又算的了什麼?

深夜裡,我重新打開唱機,聽一首小夜曲,我進入了夢鄉。我能感覺到,我睡的很香很香。

祝福您們一線的醫務人員;祝福您們人民的子弟兵;祝福您偉大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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