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驕傲的資本,除了自己的詩歌,還有爺爺的遺傳因素

杜甫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詩人之一。中國曆朝歷代的詩人很多,達到“最偉大”級別的卻沒有幾個,杜甫可以很驕傲了。但杜甫在安史之亂以後,都是靠朋友的資助維持生活,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丟掉自己的驕傲。

關於杜甫的驕傲,《舊唐書》說他“性褊躁,無器度,恃恩放恣”。其中有這樣一段故事:老友嚴武邀請杜甫到自己的官署喝酒,杜甫喝高了,登上嚴武的床,兩眼直盯著嚴武說,想不到嚴挺之竟然有這樣一個兒子!

杜甫驕傲的資本,除了自己的詩歌,還有爺爺的遺傳因素

杜甫

嚴武是劍南節度使,成都的土皇帝,曾經在8歲時,為給母親出氣,殺死了父親最寵愛的小妾。嚴挺之是嚴武的父親。當著朋友的面直呼人家父親的名字,在即便是現在,也屬於不禮貌行為,在講究孝道的古代,簡直就是對人的侮辱了。更何況,杜甫此時還在嚴武門下討生活。

對杜甫的無禮,史書記載版本不一。《舊唐書》說“(嚴)武雖急暴,不以為忤”,《新唐書》說“(嚴)武亦暴猛,外若不為忤,中銜之”,野史《唐語林》說得更形象:嚴武“恚目久之,曰:‘杜審言孫子擬捋虎鬚耶?’合坐皆笑以彌縫之。”你直呼我父親的名字,我直呼你爺爺的名字,咱倆半斤八兩,誰都不輸不贏。

杜甫驕傲的資本,除了自己的詩歌,還有爺爺的遺傳因素

嚴武

不管哪一種記載,杜甫的傲嬌可以稱得上無與倫比了。不過,和自己的爺爺相比,杜甫還是差了一點點。

杜甫的爺爺叫杜審言,是唐高宗咸亨年間的進士,他的仕途從小官做起,一直做到修文館學士。因為文采斐然,杜審言與李嶠、崔融、蘇味道被稱為“文章四友”。儘管四人是並列關係,杜審言卻很自傲,根本看不起別人,他甚至為和蘇味道並列感到恥辱。

有一次,杜審言參加官員預選試判,當時蘇味道做天官侍郎,負責選官看卷。杜審言答題出來後就對旁人預言:蘇味道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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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審言

聽到的人很奇怪,圍著杜審言問怎麼回事。杜審言哼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他見到我的判詞,應當羞愧而死。

原來是這樣。眾人有的撇嘴,有的鬨笑,大家紛紛散去。杜甫的爺爺傲嬌到這種程度,也是讓人醉了。

還不止這些。杜審言會寫詩,善書法,他曾誇口說,屈原、宋玉只配做他的跟班小弟,王羲之在他面前會俯首稱臣。至於那幾個和他並稱"文章四友"的李嶠、崔融、蘇味道,根本入不了杜審言的法眼。

杜甫驕傲的資本,除了自己的詩歌,還有爺爺的遺傳因素

文章四友之一蘇味道

因為傲嬌到目中無人,又經常口出狂言,杜審言得罪了不少人。武則天聖歷二年,杜審言被貶為吉州司戶參軍。

被貶到地方的杜審言依然不改狂傲自大的毛病,與同事的關係很不融洽。很快,他得罪了司戶郭若訥。老郭也不是能容忍的主,居然跑到吉州司馬周季重面前,去告杜審言的黑狀。周季重也正看杜審言不順眼,和郭若訥一拍即合,兩人找個理由把杜審言關進監獄,還密謀要處死他。

杜甫驕傲的資本,除了自己的詩歌,還有爺爺的遺傳因素

杜審言被冤枉,他13歲的兒子杜並不甘心,一心想報復一下父親的仇人周季重。很快,杜並找到機會。司馬府舉行宴會,杜並混進去,在周季重與眾人觥籌交錯的時候,突然抽出匕首,向周季重刺去。

司馬府出現刺殺事件,官兵立即圍上來把杜並亂刀砍死。周季重因傷勢過重,很快死了。臨死前,他懊悔地說,要知道杜審言有這麼孝順的兒子,就不會陷害他了,都是郭若訥誤導我。

這件事很快傳開,杜審言十三歲的兒子杜並立刻出了名,他的孝義感動了天下人。當時的左臺監察御史、被稱為“大手筆”的蘇頲,專門給杜並寫了墓誌,對他的行為大加讚揚,說他雖死猶生。

杜甫驕傲的資本,除了自己的詩歌,還有爺爺的遺傳因素

為杜並寫墓誌銘的蘇頲

杜甫一家三代出了三個名人,一個是初唐五言詩第一人,一個是名震京師的孝子,還有一個是名垂千古的現實主義偉大詩人,人家也確實有狂傲的資本。不過,杜審言的經歷也告訴我們,過於驕傲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傷害。有才華又不張揚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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