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馬拉松中年人特別多?看完這篇你就明白了

時間的流逝,年華的老去

是每個人不可避免的

最表象的就是樣貌的變化

曾有個視頻,

裡面好萊塢影星年華逝去的對比極為震撼

很多人為了延緩時間的副作用,開始尋找方法,

於是,健身房、田徑賽、越野跑,聽起來像是年輕人熱衷的體育活動,

也使得參加此類極限運動的中年人越來越多。

中年人開始做高強度運動,挑戰極限型的比賽。

他們追逐的到底是什麼?是想要重煥青春,還是為了緩解中年壓力?

為什麼馬拉松中年人特別多?看完這篇你就明白了

(本文編譯自medium的原題為“Extreme Athleticism Is the New Midlife Crisis”的文章。

在我昏過去之前,我只記得一陣尖銳的疼痛感。它幾乎籠罩了一切,讓我弓起背,手指因緊張而扭曲成雞爪的樣子,在筆記本上慢慢寫下不成型的思緒,那是我43歲生日的凌晨3點,抑鬱症終於將我吞噬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畢竟,自己的生活在別人眼中已經很不錯了。我的家庭很圓滿,我有自己的房子,還有別人夢寐以求的工作,報導NBA賽事。但是,自從十幾歲以來,我就一直受慢性的抑鬱症困擾,這種消極情緒會漸漸蔓延,讓原本自己覺得好的事情,都黯然失色。我工作起來,就像住在高壓鍋裡,需要到處飛,在酒店裡度過一個個無眠的夜晚。我的房子,就像個30年紀念碑。家人嘗試多給我空間,但是我只想逃走。我知道自己的生活在別人眼裡已經很完美了,這反倒讓我更感到愧疚和消極。當時我的狀況已經越來越糟,我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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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我一直堅持跑步,這樣的習慣也確實緩解了自己的壓力和焦慮,但是效果開始越來越不明顯。直到一年前的一天,我注意到自己常跑的路上的山徑入口標誌。以前都是直接經過,沒多加註意。但是那天,它似乎召喚著我,於是我往裡跑,跑進了森林,穿過婆娑的樹影。我一直跑,跑到了兩個鎮子外,身心舒暢。於是我繼續跑,連續跑了幾小時。回家之後,我自豪地告訴妻子說,我現在是越野跑運動員了。九個月後,我在一個冷冷的四月天跑完了50公里賽,在野徑上跑上了海拔五千尺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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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57年,加拿大心理學家雅克(Elliot Jacques)在英國精神分析學會上遞交了自己的論文, 文中第一次提及“中年危機”。直到1965年文章才正式發表。雅克的理論是,人到中年,我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是有限的,然後,我們就受到驚嚇。

關鍵不是危機之前發生了什麼,而是危機出現後,我們怎麼做。

從科學角度上看,中年危機是否存在都值得探討,但是從直覺出發,其實非常合理。變老的過程中,人們會開始自省,反思時間的流逝,自己還剩多長時間,該幹些什麼。這個過程容易讓人焦慮,再加上抑鬱、壓力和對生命的倦怠感,壓力不斷累積。

幾十年來,中年危機在流行文化中的表現,經常是白人男性為了重新找回生命的活力,孤注一擲,絕望地買酷炫跑車,和年輕女性傳緋聞等等。但是,面對中年的焦慮,越來越多中年人不再死抓著青春的尾巴不放,而是開始挑戰一些“年輕人做的事”——耐力賽和極限運動,從而不斷逼近自己生理上的極限。

這麼做的關鍵,不是看危機之前發生了什麼,而是之後有什麼改變。與其說時要面對中年危機,不如說時自己需要一場“中年糾正”。

目前,美國的鐵人三項運動員中,有三分之一處於40到49歲之間。這是十年來賽事中最大的群體,也是最有競爭力的一群。波士頓馬拉松中,中年參賽者也很活躍,8200名四十多歲的選手完成了比賽,比例超過31%。2017年的紐約馬拉松賽事中,40到44歲之間的人數比例最大。而2015年的倫敦馬拉松上,40到49歲的參賽選手平均速度比20到29歲的選手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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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賽運動員的記錄沒有那麼詳細,但是過去十年中,隨著賽事數量的增加,中年人的參賽比例也越來越大。霍夫曼和福加德(Martin D. Hoffman 和 Kevin Fogard)的研究報告指出,100英里超級馬拉松賽事的參賽者,平均年齡是44歲。

當然, 我們不知道是什麼讓這些中年人像這樣“逼迫自己”去突破極限。但結合我個人的經驗和其他運動員與我分享的故事,極限運動的目的,不是為了感受自己的年輕活力,而是為了將來的幾十年打好基礎,換句話說,就是要“優雅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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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有些人來說,中年危機的源頭是一種恐懼,他們怕的是,自己的弱點不是暫時面臨的挑戰,而是自己身上永久的一部分。而極限運動(比如Cross-fit和超級馬拉松)的好處就在於,能幫助我們面對這些弱點,並承認弱點是自己的一部分的事實。

卡薩拉(Christine Cassara)就走過了這個過程。她和丈夫一直在生育方面有困難,有一次見醫生,醫生直接告訴她,寧願治一個40歲的胖子也治不了她。殘忍的話讓她很難過,因為卡薩拉快40歲了,而且體重達到340磅。

嘗試了不同方法,卡薩拉終於通過飲食減掉了200磅。她很害怕自己復胖,所以開始跑步。從沒有運動習慣到每天5公里,她一直努力,後來開始跑半程馬拉松,甚至報名馬拉松比賽。跑了之後才發現自己不太喜歡。朋友建議她參加鐵人三項,跑圈,騎自行車,跑一英里賽。後來她喜歡上這項運動,完成了短跑和奧林匹克鐵人三項賽事,去年八月,她從聖彼得堡飛往哥本哈根,參加自己的第一次正式鐵人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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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潛意識中,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而這項運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它讓我在生活的每個方面都學會堅持下去,不輕言放棄。”

有些人在經歷中年危機時,感受到的是一種倦怠,一種失去目標和夢想的失落。帕提拉(Lisimba Patilla)在開始鐵人三項比賽之前,就是這種感覺。三年前,他44歲,上大學時是足球和田徑運動員的他,擔心自己滿足於現有的生活,慢慢失去優勢。

機緣巧合,他的親戚推薦了一本關於鐵人三項比賽的書給他。帕提拉看完後很興奮,打電話告訴妻子自己想做鐵人三項運動員。但是有個大問題,帕提拉12歲時有一次險些溺死,從此怕水,洗澡時都不會讓水碰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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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其從自行車上摔下去,腿上受了傷,你好了之後還是可以騎自行車;但是如果你的經歷給你留下創傷,精神受了傷,它就會像噩夢一樣糾纏你。”

帕提拉於是買了最厚的泳衣,試了好幾次潛水。第一次參加鐵人三項比賽,他遊了500米後,從水裡被救出來。從那時起,他就決心像正常人一樣有用。帕提拉一天去游泳館訓練兩次,在淺水池裡學會了游泳。幾個月後,他又參加比賽,這次他完成比賽。

極限運動不在於重煥青春,而是為了為未來的幾十年打好基礎。

“我承認,我不是不怕,作為一個大男人,我也哭過。但是我挺過來了。比賽完了之後,我精疲力盡,但我終於知道,自己是可以做到的。鐵人三項比賽一點也不虛幻,在44歲這個點,我需要這種真實。”

蘇珊娜在40多歲時,辭去在公司的工作,告別上班族生活,她賣掉了自己初創公司的股份。朋友都覺得很羨慕,大把大把的時間和自由。但是蘇珊娜卻很掙扎,覺得丟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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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讓人很難受,因為你需要思考,我的人生要做些什麼?我是誰?我的使命是什麼?這些問題一度讓我覺得非常壓抑。”

於是她開始跑步,這些關於存在的問題,也都引刃而解。她參加了一場馬拉松,然後又開始跑一百英里賽。之前做技術銷售的她,可以在家工作,而家附近有很多山徑。有時候她沒有動力出門,尤其在酷寒的冬天,但是跑了幾英里以後,思緒會漸漸明朗。

“有時候跑著跑著,你都忘了自己在哪裡。這時候你會專注其中,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你隻身處此刻。這種忘我的狀態不是一夜之間就能達到的,每次比賽,每次徑賽,不斷進步。你慢慢學會照顧好自己, 因為要連續跑幾小時,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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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意識也是經過許多教訓才學來的。在2016年冬天,蘇珊娜在冰面上滑了一跤,摔傷了脖子,醫生說不能跑步或徒步。但是她下一年的秋天要參加一場超級馬拉松,她下定決心要參加,於是每天帶著頸部固定圈,走4到5小時來維持身體狀態。

摔傷8個月後,51歲的蘇珊娜在阿勒格尼山脈完成了一百英里賽,用時31小時,成績勝過所有完成競賽的選手中的半數,在女運動員中排名第十。不用過成績並不是她最關心的。

“我年過半百,成績中般,我完成了比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難,而所有完成比賽的人來說,完成比賽本身是很重要的,不管你是破了記錄,還是最後一個完成比賽的人,我們跑過的路都是一樣的。”

一百英里賽中,選手常常會經歷一個“黑暗時刻”,通常比賽已經到了最後階段,身體會出現巨大的疼痛感,糟糕透頂。到了那個時候,除了“擁抱痛苦”之外,別無他法。運動心理學家克里斯坦森(Dolores Christensen)這樣說。

中年危機,實則是人生中的“黑暗時刻”。

在克里斯坦森的論文中,她做過一個針對一百英里賽運動員展開的實地調查,在賽程的不同階段追蹤選手的情緒變化和信心程度。她發現,那些能接受自己的痛苦,不把痛苦當作威脅的選手,最終可以完成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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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比賽的經歷確實能讓人超越自我,”她說,“人們需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境地才行。但是,瞭解自己身體的極限,瞭解生命的有限性,是對我們有好處的。”

“每當我們將自己的身體逼到極限,就能體會自己對身體能力的一種愛心,一種感恩之心。在突破的過程中,我們為自己付出的努力和能量感到自豪,也給自己繼續比賽,繼續突破的動力。這個過程本身會週而復始。”

這段總結真是說出了我的心聲。中年危機是我們面對另一種“黑暗時刻”時作出的反應,可能是對死亡的恐懼,漫無目的時的迷茫,做什麼都無濟於事的絕望,昨日黃花的悲嘆和自我的迷失。你可以把這些感受視作對自己的威脅,也可以接受它們,承認這些感覺都是自己存在的一部分。

我後來意識到,自己一直都是抑鬱的,雖說身邊知道的人很少。但是,每當抑鬱情緒籠罩著我,我就會封閉自己,不讓這些情緒顯露出來,我會走出他人的視線,自己默默承受內心的痛苦。這麼活,活得太累了。而超級馬拉松能讓我集中精神,不只是控制住自己的抑鬱症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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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的習慣能我保持情緒的平衡,我也慢慢開始更好地生活,開始健康飲食,加入力量訓練,還做瑜伽和冥想練習。除了家庭和工作,我的閒暇時間幾乎都是在訓練。

如果我沒有按照自己的習慣生活,我就會感覺情緒又開始有了波瀾,抑鬱的陰影又漸漸迫近。如果我能按部就班地訓練,我就覺得自己像現代生活的勇士一樣。我的訓練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健康。我也已經接受自己不管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完全擺脫抑鬱症的事實。所以,我就把抑鬱症當作自己的訓練夥伴。它讓我在深陷低谷時重獲動力,在情緒高漲時不至於飄飄然。

它會一直跟隨著我,我能做的,就是不斷地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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