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故事新編·采薇》和《詩經·小雅·采薇》詩經和故事之間有哪些相關點?

北煙朧月


讀詩經《采薇》,作者通過一個戍邊小兵的口吻,向我們描述了古來征戰幾人回的悲痛之情。文章中通過一年四季薇菜的變化,體現士兵這個社會底層人,作為戰士的職業操守和渴望結束戰爭回家心切的感情。

閱讀魯迅的《故事新編採薇》,這個故事寫的相當有趣。趣在文中主人公並不是多麼偉大的人,相反他們是在逃難。趣在這樣平凡的兩個人,作者寫出來不一樣的結局。

這兩個文章的相通點是:

1.都是用了采薇這種野菜,圍繞著采薇闡述中心思想。

2、都是寫的社會底層民眾,以小人物反襯大的社會現狀。

3、寫作的大背景類似,都是戰爭年代,都是發生在周朝時期。

3、作者最終反應的社會現實和願景是類似的,都是期望世界和平,國富民強,黎民百姓不受戰亂之苦。故事新編採薇是一種魯迅式的暗諷社會現實的一種手法,詩經采薇是直抒胸臆,借物喻人的寫法。兩種手法導致人物最終命運不同,士兵為責任堅守,叔齊二人從絕食到為喝鹿奶起貪心餓死,同樣的為國堅守底線,但士兵有所作為,叔齊二人更為自私。

4.其實詩經中的匈奴侵略戰爭,和魯迅文中日本侵略中國漠戰爭的背景是有一定關聯的。魯迅也是通過這一點,他因此藉機諷刺胡適。不論是武力侵略還是文化侵略都是對一種侵略。

在文中伯夷和叔齊拒食薇菜,直到被餓死,而戍邊將士為了國家的安危,將個人私心拋卻,以一個戰士的責任和義務為主,在邊疆以薇菜裹腹。

同樣都是吃薇菜,但互相之間的選擇不一樣。

這種互相矛盾但又真實的兩種思想情感在每個人的身上共存,但必以國家利益為重。






北煙朧月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小雅·采薇》是中國古代現實主義詩集《詩經》中的一篇。這是一首戎卒返鄉詩,唱出從軍將士的艱辛生活和思歸的情懷,而魯迅先生在《故事新編·采薇》中採用的是伯夷、叔齊隱居山野,采薇而食,義不仕周的故事,及不食周粟的故事。

《史記·伯夷列傳》記載:“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采薇而食之。”

相傳伯夷、叔齊認為周武王破壞了文王的規矩,父親的屍骨未寒卻行征戰,是為不孝;身為臣子卻討伐君主,是為不仁。不仁不孝,不能為王道。本著對王道的虔誠,使得他們“義不食周粟”。

在當時特殊的時代背景下,1931年,當時的一個日本作家中裡介山在《給支那及支那國民的信》中主張,應該渴望和謳歌侵略者,只要他們能夠施行安定國家和保護民生的“王道”;他還將周、漢都當成侵略者,列舉周朝以後數代的事實為例說明了這一點,因而憤慨於當今的中國人竟不要這樣的“王道”。

而1933年3月,胡適於北平對新聞記者發表談話說,“日本軍閥在中國的暴行所造成之仇恨,到今日以頗難消除”,“而日本決不能用暴力征服中國”,“日本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征服中國,即懸崖勒馬,徹底停止侵略中國,反過來征服中國民族的心”,建議和呼籲日本侵略者施行“以德服人”的“王道”。

魯迅正是諷刺胡適所說的王道武力侵略是侵略,文化殖民難道就不是了嗎?魯迅先生將書裡的周慄暗指日本侵略,而薇菜則是諷刺胡適所說的征服中國人民的心。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