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爸爸的祕密

時間究竟是什麼呢?沒有人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是知道的;如果有人問我了,要我說明白,我就不知道了。——奧古斯丁,《懺悔錄》卷十一節十四。

大部分的小孩子都愛問“為什麼”,這些好奇的時刻很多時候“殺你一個措手不及”。甚至引誘你自說自話,開始思考人生。

不經意間,爸爸的秘密在兒子面前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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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別玩兒了,趕緊去睡覺。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因為你不睡,我就沒法子幹那件事兒!

兒子:為什麼呢?

中年爸爸的秘密

爸爸:因為大人的生理結構跟你不一樣。要不我給你找個後媽?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因為那樣我就不必自己用手解決了唄!哎,可是給你找個後媽,難哪。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你不知道有多少後媽虐童的新聞。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因為她們心理變態。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我哪兒知道她們為什麼心理變態啊?心理不變態的又看不上我。

兒子:為什麼呢?

中年爸爸的秘密

爸爸:因為……老子為公司賣命了十五年,連個總監也不是!倒像個太監,因為頭髮掉了不少。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人到中年,發不由己啊。哎,不僅女人看不上我,老闆也看不上——老闆偏愛嫩出汁兒的小奶狗員工,總帶著他們帶去出差、見客戶。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因為這是一個顏值即正義的社會!不是每個人都像爸爸一樣無條件愛你的。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因為我是你的爸爸啊,愛你是天造地設、天經地義的事情。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這哪兒還能有什麼為什麼?

兒子:為什麼呢?

中年爸爸的秘密

爸爸:好吧。因為,爸爸沒有經你的同意,就擅自將你帶來了這個世界,而這對你是不公平的。爸爸知道這種感覺。

我之前的人生,也都是你的爺爺奶奶欽定好了的,上哪所學校,去哪兒工作,跟誰結婚,我完全沒有選擇。所以,爸爸不僅覺得虧欠你,因此必須好好愛你;還希望你來到這個世界,能替我去過我不曾有過的自由生活。

哎不過,你媽當初也是因為想過自由生活才拋棄了我——們……

兒子:為什麼呢?

中年爸爸的秘密

爸爸:嘿我說你!好吧,其實,從理論上來說呢,沒有誰必須要愛誰。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把一個東西說成了愛,然後人們七嘴八舌越說越愛,就這樣說了千百年後,愛失去了原始的意義,附加了許多倫理、道德上的枷鎖,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就是因為你媽媽不喜歡現在的這種愛,才決定了離開。因此,我也不怪你的媽媽……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人生的路,而我和你媽媽想走的路並不是同一條。夫妻之間應該相偕,而不是妥協。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很多婚後的成年人總會因為孩子,放棄自己的追求,可你媽媽不願做這樣的人。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可能是你比較倒黴吧。為家庭犧牲自己的人值得尊敬,可我真的做不到啊。

兒子:為什麼呢?

中年爸爸的秘密

爸爸:因為互相讓步很難。就像現在我倆這樣,我讓你睡覺,你卻一直在問我為什麼,很煩!你給我趕緊睡覺!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我真的不想跟你說話了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你哪兒來那麼多為什麼啊?因為再不睡我又要掉頭髮了,行了沒!好了。因為剛跟你說了那麼多,使我猛然意識到,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兒子:為什麼呢?

爸爸:因為我編不下去了。

兒子:為什麼呢?

中年爸爸的秘密

爸爸:我跟你說白了吧。當年你媽媽離開,不是什麼追求自由,而是忍受不了我了。

她覺得我年紀一直在長但記性不長沒有一年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她覺得我們結婚之後我就不再care穿著、不再為她精心準備約會的晚餐、不再堅持運動、不再注意理容清潔、遇遨遏遏,簡直就像是騙婚;

她覺得我自己工作不努力,還老是找藉口,埋怨社會、埋怨父母,所以她最後才決定離婚的。

這確實不能怪她,因為這些真的是我的臭毛病,而當初我卻不以為然。我從來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聽別人的建議改變自己,才變成了這樣。所以,兒子,你必須睡覺了。

兒子:為什麼呢?

中年爸爸的秘密

爸爸:你還不明白嗎?因為,你今天不早睡,慢慢養成了晚睡的壞習慣,等你長大了,就會像你這個糟糕的爸爸一樣,每天晚上玩手機到半夜,不理你媽,工作懈怠,別人好心勸戒還

怨天怨地!難道你以後還想要老婆嗎?不想有個好工作、領一份好工資嗎?難道你想像爸爸一樣才三十多歲,頭髮就掉得跟塗了百草枯一樣嗎?

兒子:哦!晚安。

中年爸爸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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