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胤烽 何苗
北京時間9月14日，拼多多（NASDAQ：PDD）股價大漲，截至收盤其股價上漲6.92美元，漲幅達30.03%。拼多多股價創新高，榨菜、泡麵、二鍋頭大賣，2018上半年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以下簡稱“社零”）增速處於15年來最低水平，針對這些現象，最近市場較為流行的解釋是“消費降級”。
為什麼說“消費降級”？
國家統計局發佈數據顯示，2018年7月，中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為30734億元，同比名義增長8.8%。
從微觀數據來看，方便麵、榨菜和低端白酒的生意越來越好被認為是消費降級的表現。2018年上半年，“泡麵搭檔”康師傅控股（HK:00322）和統一企業中國（HK:00220）業績復甦，涪陵榨菜（SZ:002507）和順鑫農業（SZ:000860）營收增長也分別高達34.11%和10.45%。
消費真的降級了嗎？
從消費升級的概念出發，根據不同學者的定義，消費升級一般指從物質消費向服務傾斜，是消費結構的升級。通俗地來說，就是在吃穿等必須消費品上的支出佔比降低，在教育醫療等方面的支出佔比上升。
所以，當我們在談論消費升級或是降級的時候，我們其實是在談論消費結構的變化，也就是基於宏觀層面的整體數據。
社零並不能完全代表居民消費，其增速放緩也無法等同消費降級。一是它並不包含服務型消費和虛擬消費，二是社零總規模中居民社零的佔比僅略高於40%，剩下接近60%的部分為集團社零。
對比近期居民消費支出和社零，居民消費支出增速和社零增速的走勢也出現了背離。
討論消費升級還是降級，常用的做法就是計算恩格爾係數(Engel's Coefficient)，即食品支出佔支出總額的比重。隨著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收入中用來購買食物的比例隨之下降。從1978年開始，中國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的家庭恩格爾係數一直在穩定下降。
但是僅憑食物支出的佔比還難以刻畫消費的全貌。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過去幾年居民消費結構的變化較為明顯：食品、衣著等生活必需品消費的比重逐年走低，醫療保健、交通通信、教育文娛等耐用品和服務類消費比重不斷攀升。從消費支出結構來看，消費正在持續升級。
說完消費結構的升級，也必須伸手摸摸口袋裡的錢包，畢竟收入才是消費的基礎和前提。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近幾年中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持續增長，2018年上半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數達1.2萬元，同比增速創近三年新高，為8.4%。
“消費降級”沒那麼容易
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17年國內生產總值（GDP）達到827122億元，全年人均GDP為59660元。如果以美元計價，2017年中國全年人均GDP為8836美元，已超過美國1976年的水平。
從服務業佔GDP比來看，目前中國經濟形勢類似美國1980年代，雖然經濟整體增速放緩，但產業結構加速轉型，以消費服務業和高端製造業為主的新興產業快速發展。
對比中國城鎮居民和美國個人消費支出結構，中國的消費支出結構仍停留在美國1960年代的水平。結合人均GDP和服務業佔GDP比，2017年中國這兩個數字接近美國1980年左右的水平。而在1980年，美國的個人消費支出結構持續升級，服務消費佔比不斷攀升。對比之下，中國未來消費提升的空間還很大。
同時，消費也已經成為驅動中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2017年消費對GDP貢獻率59%，消費支出佔GDP的53.6%，但美國、日本、韓國消費支出GDP佔比分別為86.4%、76%、63%，相比之下中國GDP中消費支出佔比仍有發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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