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田芳:我充其量只是個草根藝人(告別儀式15號舉行)

单田芳:我充其量只是个草根艺人(告别仪式15号举行)

我充其量只是個平頭百姓,草根藝人。我既無豐功偉績,也沒有叱吒風雲。

——單田芳

文 菡涵

單田芳生於1934年12月17日,20歲走上評書舞臺,其代表作品有《三俠五義》《白眉大俠》《三俠劍》《童林傳》《隋唐演義》《亂世梟雄》《水滸外傳》等評書,與劉蘭芳、田連元、袁闊成並稱為“當今評書四大家”。2007年1月26日,單田芳宣佈收山,《老店風雲》是他的收山之作。2010年,他被評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繼承人。2011年,他出版了自傳《言歸正傳:單田芳說單田芳》。2012年,他榮獲第七屆中國曲藝牡丹獎終身成就獎。

單田芳告別儀式將於9月15日舉行

“凡有井水處,皆聽單田芳”,驚堂木一拍,白紙扇一抖,著名評書藝術家單田芳先生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曾吸引過無數聽眾。他說了56年的評書,有錄音記錄的就有100多部,在全國500多家電臺、電視臺播出。他獨特的嗓音陪伴了從“30後”到“90後”的幾代中國人,他的語言魅力更是打通了地域、文化、年齡的界限,“單田芳評書”已然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個符號。

不幸的是,就在昨天9月11日下午3點30分,單田芳先生因病在北京中日友好醫院去逝,享年84歲,據悉告別儀式將於9月15日在北京八寶山殯儀館舉行。

单田芳:我充其量只是个草根艺人(告别仪式15号举行)

經歷,苦辣酸甜麻澀鹹

單田芳於出生於遼寧營口的一個曲藝世家,外祖父王福義是最早闖關東的民間藝人,母親唱大鼓,父親是弦師,小時候他就在後臺扒拉著看,“那會兒藝人們演出都不賣票,說完一段書,拿個小笸籮,下去給人斂錢。一段書三分錢,捧場了捧場了,就這麼喊。人家愛給就給,不給錢也沒轍。”當時,他心裡覺著,“這跟要飯也沒啥區別啊,我可不願幹這個。”

1953年,單田芳高中畢業,東北工學院和瀋陽醫學院都給他寄了錄取通知書。“我想當醫生,穿個白大褂,戴個聽診器,往屋裡一坐,多紳士啊,起碼不受風吹日曬。”然而,就在這時他得了場大病,上不成學了,於是家裡人說,“你還是學評書吧。”

單田芳說自己剛開始都是靠父母,父母領著走江湖,自己不能獨立。等到長大了另立家庭,娶了媳婦,父母不在了,就得靠自己。“1948年很兇險,解放軍包圍長春,國民黨守軍有13萬人,連老百姓80多萬人困在城裡,沒水沒電,彈盡糧絕。我們家算比較富裕一點,先買下糧食,大缸小壇的都裝滿埋起來,當時估計這點糧食能維持幾個月不斷頓。可幾個月後呢?誰知道這仗要打多久?最後就是一家人冒險逃出城去,往解放區跑。”

新中國成立後,單田芳靠說書有了經濟收入,也有了社會地位,他打心眼裡高興。

然而,在“文革”時期單田芳因為說錯了話,被下放到了農村,“從小生長在城市,我是苗草不分,到農村什麼活兒都不會幹。而且我下放那地方,是東北地區的窮中之窮,幹一年掙不了300塊錢。光口糧錢就得240塊,一年口糧360斤,是毛糧,磨下來就200多斤成品糧,哪夠吃?”

為了餬口,單田芳把家裡所有的東西變賣一空,堅持了4年,到後來根本吃不上飯了。於是,他鋌而走險,從農村跑出來了,在外漂泊,哈爾濱、長春、瀋陽……好多地方。

1978年年底,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了,落實政策,平反冤假錯案。單田芳恢復名譽,恢復公職,回到城市,“還拿到了國家賠償的10年工資,共計8000多塊錢。那年,我44歲,重返舞臺。”

回首過去的經歷,單田芳曾說:“人的一生是非常難的。所以,我就總結了一句話:人生在世難難難,苦辣酸甜麻澀鹹,起早貪黑為張嘴,爭名奪利不停閒。”

单田芳:我充其量只是个草根艺人(告别仪式15号举行)

評書,還會有更繁榮的時候

“為什麼幹到今天這麼老了不覺得累?就是有奔頭,心裡頭痛快。”單田芳曾回憶道,“說書這行當,到改革開放以後,又是新局面。書還叫評書,說法不一樣了。我的理解,在茶社裡說書,面對觀眾,有隨意性,隨便動彈動彈,說點車軲轆話,說完一段抽根菸,都沒關係。電臺不行,電臺要求簡潔明快,沒有觀眾。上電視說書更不一樣,要求更嚴格。”

“錄音的時候,面對麥克,空無一人,說成什麼樣也看不著觀眾反應,怎麼整呢?”單田芳想了一個辦法,錄音棚有面透明的大玻璃,能看到外面的錄音員,還有倆監聽的,還有個主任,錄書的時候他們天天在外頭坐著,他透過玻璃看得清清楚楚。“我一想,就拿他們當觀眾,我在裡邊說,看外邊他們的表情。我一抖包袱,他們齜牙一樂,我心想這包袱抖響了。要是看見他們在外頭嘮嗑或是打盹,那說明這段書說得鬆懈,沒把他們說住,我得注意了。”

1994年,單田芳退休後搬到北京,書錄得更勤快了,開始是到北京電臺錄,後來自己辦公司,在租用的錄音室錄,最後乾脆在家錄。他每天早上三四點鐘起來做功課,“睡不著啊,全國400多家電臺,都有單田芳書場,每天超過1億聽眾,我得供上人家播啊。早起來滿天星斗,我看書時頭腦特清醒,看一遍閉上眼睛,這故事怎麼回事,哪是重點哪該刪掉,心裡都有了數,打開機器就錄。”

單田芳曾說:“我要是不說書了,真不知道幹什麼去。”前幾年,他倡導“紅色評書”,“說說新中國來之不易,說說開國元勳的豐功偉績。這想法出來,好多人都支持,正琢磨頭一個講誰合適呢,遇上賀龍的女兒賀捷生將軍。她是長征時候最小的戰士之一,給我講她的經歷,講她的父親,我很受感動。關於賀龍的書很多,我翻了很多,整理出來,加上她提供好多素材,錄了300集《賀龍全傳》。”

說到評書藝術的未來,單田芳曾說:“評書市場雖小,關鍵是我們行內人應該不甘落後,讓廣大聽眾瞭解、愛惜評書,這就要靠我們的鑽研,如何跟上時代,挖掘更多老百姓喜歡的東西。我相信評書還會有更繁榮的時候。”

來源|新京報、鳳凰網、中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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