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第三者

思忖再三,晨嫂終於在心裡肯定:晨風有外遇了。

首先,表現在晨風常常早出晚歸。好像要選勞模似的,晨風比任何時候、任何人都積極。問他幹啥去了,他說在辦公室。在辦公室幹啥,他說寫東西。有啥要緊的材料,非得天天忙得這麼晚?再問,晨風不言。噢,對了,晨嫂想起來了,晨風辦公室裡有互聯網,肯定是在網上鬼混搞網戀了。還寫東西,你騙鬼呢!

其次,晨風不願陪晨嫂上街了。原先晨嫂一上街準要拉著晨風一起去,晨風買東西眼很毒的,有晨風在,晨嫂一般不會吃虧。但現在晨風不但不願陪晨嫂上街,還說逛街簡直就是浪費生命。這不明擺著找藉口嗎。一次,晨風拗不過,硬被晨嫂拉上街,可逛著逛著晨風就“丟”了。晨嫂氣得不行。

再次,晨風居然揹著晨嫂藏私房錢了。上次晨風單位明明發了1000塊錢的啥目標獎,同事小李的丈夫回家都說了,可晨風愣是沒吱聲。晨嫂不動聲色,在晨風的衣袋裡發現了,但她沒有沒收,她想看看晨風到底想幹啥。沒兩天再翻晨風的衣袋少了兩百。晨風不抽菸、不喝酒、不玩牌、不上舞廳,更不會去買衣服,那兩百塊錢哪去了呢?晨嫂旁敲側擊:你們單位最近誰家有喜事、喪事?沒有。看病人了?也沒有。最後晨嫂得出結論:花到野女人身上了。

最讓晨嫂難於啟齒,也是晨嫂最擔心的,就是晨風近來房事的熱情大減,不再像以前如狼似虎。按說四十多歲的男人正在性頭上,可近來他們的房事不僅次數少了,晨風還常常半夜裡爬起來進了書房,有時乾脆就睡在書房,不和晨嫂同床。晨風一個人在書房裡寫呀畫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一熬就是大半夜。晨嫂懷疑晨風是在給情人寫情書。

鑑於上述情況,晨嫂決定要有所行動,不能坐以待斃。

這是一個週末的上午,晨風又丟下晨嫂獨自出去。晨嫂便放下手中的活,開始跟蹤。晨風手裡拿了一個信封樣東西,悠哉遊哉地向大街上走去。別看他是警察,卻沒有發現有人跟蹤。

大街最繁華的地段有郵局,晨風進去了。看來是要給小情人寄情書。晨嫂心想。果然,晨風寄了信又買了一本新雜誌,邊翻看著邊出門向南又折向西向友誼廣場走去。廣場一角的路邊,晨風停了下來,像在等人。遠遠的晨嫂心裡五味雜呈。好你個晨風,我為你養兒育女,操持家業,勞心傷肺的,從一朵鮮嫩的鮮花熬成了黃臉婆,你到好,吃飽了沒事竟思起了淫慾,養起了小三,還手裡拿著本雜誌,這不分明是在約會麼,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方法接頭,有本事你就弄出點花樣來,也讓咱見識見識。嗯!晨嫂心裡恨恨的。

時間像蝸牛一樣地爬行,晨嫂感覺到了心靈的煎熬。已9點半了,晨風時而看錶,時而翹首遠望,那急切的神情讓晨嫂委曲的差點掉下了眼淚。晨嫂真想上去抓住晨風的衣領,然後將他的臉撓的稀巴爛,但最後一點理智還是讓晨嫂沒有忘動,另外晨嫂也想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讓晨風這麼鬼迷心竅。

晨嫂謹慎地觀察著晨風周圍的人員,除了幾個男人,沒看見有女人。這時一輛三輪車駛來,停下後有人七手八腳地從車上將成袋的東西往地上倒。晨風、幾個男人立即圍了上去,連翻帶搶地往自己懷裡扒東西。晨風扒了一大摞,付錢,將東西抱走。

晨嫂一時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是咋回事。

回家後,晨嫂趁晨風上衛生間當口,去了趟書房。書房的書櫥裡一下增添了許多書籍。寫字檯前方靠牆一排,成摞成摞堆滿了雜誌,全是一個名子:《讀者》。晨嫂突然想起了被自己借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的《讀者》。一本厚厚的稿紙在寫字檯上鋪開著,稿紙上已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文字。稿紙的下方墊著一張新近的報紙,在這張報紙上,晨嫂發現了一個熟習的名子。那篇刊登的文章叫《幸福是什麼》,它的下方鉛印著作者的名子--夏日晨風。一邊是打開著的電腦,頁面上正編輯著一篇題目為《第三者》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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