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除了「萌萌噠」外,還有「朕就是這樣漢子」的霸氣

撰文:趙立波

雍正的小照片

雍正的性格屬於多面性格,在巨大的皇權彰顯下,其在歷史上的表現力尤為生動活潑,不管歷史如何定位評價,但歸根結底,他是一位有血有肉既傳奇而又普通的一位。其在帝位十三年裡,對反感的人既冷酷冰霜,對喜歡的人倍加體貼。

雍正除了“萌萌噠”外,還有“朕就是這樣漢子”的霸氣

愛新覺羅·胤禛(1678.12.13—1735.10.08)


《清史稿》給他的畫像簡單勾畫為“天表奇偉,隆準頎身”。歷代史書對帝王形象描寫大致都毫無新意,誇張而又抽象,顯示與眾不同。從這幾個詞唯一可以知道雍正個頭很高,身體清瘦,參考雍正畫像大致相當。《實錄》稱他“音吐洪亮”,這一描述得到了朝鮮使臣的證實,在雍正登基不久,回國向朝鮮國王彙報對雍正的印象說:“氣象英發,語言洪亮”《李朝實錄》以此可見雍正不僅能言善辯,說話大嗓門似流水般的語速,可見精力充沛,外向活潑。

雍正曾深情回憶自己的童年生活,頗為自得地說:“自己從小就受到康熙疼愛,親受撫育,其餘兄弟則多託人視養。”《聖祖實錄》並且還說:“自幼時諸兄弟俱恭敬朕躬。”

從其教育經歷來看,雍正學問能力不在其父康熙之下,但是對於西洋科學、天文、力法、物理等自然科學則不如其父,雍正屬於典型的“文科生”,其思維屬於發散型,其個人在騎射武藝上也非常一般,自己親口承認“朕之技射不及皇考矣。”《世宗實錄》

有好事者,將故宮的雍正照片做成各種活潑有趣動畫,以“萌萌噠”調侃之,下面就談一下雍正的性格情商和愛好,看看雍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漢子。

臥室掛著一幅寫有“恩諭戒急”的四個大字。 登基以來遇有不稱意的事情,雍正帝胤禛總是強壓怒火,儘量把急躁的情緒降下來,畢竟父親康熙多次對此提出誡勉:“諸事當戒急用忍。屢降諭旨,朕敬書於居室之所,觀瞻自警。”

知子莫若父,康熙的兒子們性情各異,稟賦不同,加之宮廷特殊氛圍成長下,巨大的權力宮牆阻礙了親情,以至於出現了“九子奪嫡”這樣的政治危機,嚴重損害了不可一世的康熙親情觀。

雍正曾說,父親曾評介他“喜怒不定”四字,《世宗實錄》對自尊極強的胤禛產生了強大心理壓力。經過幾年,他在康熙四十一年,懇切請求,能否將這一評語收回:“今臣年逾三十,居心行事大概已定”,請“將諭旨內此四字,恩免記載”。《聖祖實錄》

他周旋於康熙和皇子之間,盡全力把自己打扮成寡慾、溫厚、孝順、穩重的形象。正如他後來承認說:“朕經歷世故多年,所以動心忍性處實不尋常。”

登基之前,雍親王極其愛惜自己名聲的羽毛,盡一切手段消除檔案汙點,但是他的身上,表現出太多的與眾不同。他自知而又自大,有時欣喜大笑,有時嘆息流淚;有時興奮,有時沮喪;有時天真,有時世故,有時傳統守舊,有時前衛新潮。這些性情彷彿與九五之尊的皇帝形象判如兩人,總而言之,雍正皇帝,是古往今來帝王中的一個異數。

他多面而極端的性格往往會生動表現在對待臣下問題上來,大致可歸根為兩個極端:

疼人疼到心尖上

在和年羹堯合作愉快時,雍正有時對他說的話叫人看了肉麻起雞皮疙瘩:“真正累了你了,不但朕,怡親王都心疼你落眼淚。阿彌陀佛,好大一險!”、“朕實不知如何疼你”“爾此等用心愛我處,朕皆體得。”

《年羹堯專輯》他甚至跟年羹堯說,二人親密無間的君臣關係足以讓後人羨慕得直流口水:“從來君臣之遇合私意相得者有之;但未必如我二人之人耳。總之,我二人做個千古君臣知遇榜樣,令天下後世欽慕流涎就是矣。”甚至作為皇帝的他耀向年羹堯保證“朕要不做個出色的皇帝,就對不起你如此對朕。”

雍正除了“萌萌噠”外,還有“朕就是這樣漢子”的霸氣

年羹堯(1679年-1726年)

如果此後二人翻臉,姑且不說年羹堯的罪與罰,單從雍正角度來講,就是給他慣的,讓年羹堯錯失了方向感。

寵臣田文鏡是早期雍正新政的極力推行者,一度引起巨大爭議。雍正以巨大的勇氣支撐他有時並不佔據優勢的立場。稱他“巡撫中第一人”,並把他做“模範疆吏”標杆,在全國進行表彰獎勵。在給他的批奏裡竟說:“卿之是即朕之是,卿之非即朕之非,其間有何區別?”這種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表彰,實在“虧他說得出口”。並且用非常男人的霸氣口語對田文鏡說:“朕就是這樣漢子,就是這樣秉性,爾等大臣不負朕,朕斷不負爾等大臣也。”

雍正對科舉出身的漢族大臣尤為缺乏好感,如因科舉出身得寵者,僅張廷玉而已。有一次張廷玉生病,病好後進宮,雍正說:“我前兩天對近侍們說,我連日臂痛,你們知道嗎?他們驚問其故。我說,大學士張廷玉患病,此人如朕手臂,這不就是我臂痛嗎?”

張廷玉回家探親,行前雍正賜給他玉如意:“願爾往來事事如意”,幾天後皇帝寫信給他說:“朕即位十一年來,朝廷之上近親大臣中,只和你一天沒有分離,我和你本是君臣,但情同密友。”

在給臣下的請安折上,他用非常親切溫和的口氣批寫道:“朕躬安,爾好嗎?”或“朕躬甚安,爾可好”。雍正七年(1729年)十一月二十日請安折上硃批:“朕躬頗安,爾等都好麼?官員乃至兵丁、跟役等都好嗎?”給山西巡撫諾珉的請安折上寫道:“朕躬甚安,爾好麼?新年大喜!蒙天地神佛保佑,爾之合省雨水調勻,糧食大收,軍民安樂,萬事如意!”富於人情味兒,做事細膩都屬於雍正的御下風格。

煩人煩到骨頭裡

雍正脾氣本就暴躁,對臣下要求極高,對有失誤而又讓他不滿意的官員動輒痛罵譏諷,輕則斥之為糊塗、無知、可厭,重則罵為不是人,死人、狗,甚至上升到辱罵人身攻擊。

遇到看不起的人,就要諷刺一番,在給佟吉圖的諭旨裡這樣嘲弄他說:“知人則哲,為帝其難之。朕這樣平常皇帝,如何用得起你這樣人!”在給胡鳳翬的評語冷嘲熱諷地說:“多賞你些,好為你夤緣鑽刺打點之用。”有時直抒胸臆,酣暢淋漓表達自我感情,在給布政使張聖弼的批示裡這樣寫道:“該!該!該!該!只是便宜了滿丕等,都走開了,不要饒他們,都連引在內方暢快!”《雍正檔》一連用了四個“該”,可見其何等性情。

有的大臣和他文字遊戲馬上就能迅速指出,他非常厭惡臣下阿諛奉承之言,江西布政使李蘭在無關緊要的事情後面寫到“皇上洪福”,雍正硃批說:“朕深厭此種虛文。”

雍正除了“萌萌噠”外,還有“朕就是這樣漢子”的霸氣

雍正硃批

熱河總管奏報發放官兵錢糧,雍正生氣他們不體諒自己日理萬機,趕上心情不好,硃批道:“此乃報部之事,何須摺奏……爾等空閒,無聊一奏,竟不顧朕日理萬機,何有閒暇閱覽爾等此數而仁慈無用之文,純屬一群不如畜牲之輩。”荊州將軍吳納哈報修繕坍塌城牆瑣碎,雍正看得心煩,批道:

“此等未成之事,何以瀆奏,為爾之差事,而不顧朕有無空暇,毫無體諒之心,此乃何臣之道?真是老糊塗了!”

說俏皮話,挖苦譏諷,說反話,戲弄人,在雍正與臣下互動環節屢見不鮮。兵部右侍郎奏請修復堤壩,雍正認為他辦事心思不純,想在工程款中貪汙,故而諷刺說:“大買賣來了,償還之份力圖加倍索取。倘不足,朕再遣數名妥靠富人給爾。”

將軍常色禮卻在齋戒之日吃食祭肉,為大家當做笑話傳到雍正這裡。雍正氣得大罵:“爾想爾是什麼東西……原系巧詐鉅奸不體面之奴才也!”覺得沒罵解氣過癮,又在常色禮奏摺中一句“奴才常色禮今年六十八歲”批寫:“比去歲只增加一歲”,加以調侃。在“奴才若有巧詐不誠心之處”硃批:“竟不知自己行為之非是也,可惜朕教誨之心。不如畜生!現在世上未有。”

雍正性格導致了其善變,好的時候發自內心的好,恨起人來,翻臉無情,立馬割袍斷義,其性格走了多個極端,也讓後人看到了不一樣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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