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禿子、跛子、駝子——齊頃公的待客之道

這個故事的主角名叫郤(xì)克,史稱郤獻子,晉國一代賢臣郤缺的嫡子。

史載,郤克有先天身體上的缺陷。關於這個缺陷,版本稍有不同,《左傳》中是跛子,《史記》中是駝背,而《春秋穀梁傳》中則是眇了一目,即瞎了一隻眼。不過不管是哪個版本,所產生的結果是一樣的。

在這三個版本中,以《穀梁傳》最具戲劇性,所以我們姑且以《穀梁傳》來講述這個故事(《東周列國志》也取材於此)。

晉楚邲之戰,晉國大敗,楚國一躍稱為中原霸主,晉國的霸業受到削弱,諸侯們不再對晉國俯首帖耳。

東方的齊國,齊頃公依仗齊桓公霸業餘威,想擺脫晉國的控制。

瞎子、禿子、跛子、駝子——齊頃公的待客之道

齊頃公

為此,晉景公派郤克使齊,修復盟好。正值魯國也派出季孫行父使齊,二人同行,在齊國郊外遇見了衛國上卿孫良夫和曹國大夫公子首。四人一同來到齊都,見了頃公,致以各自主君之意,便回公館休息。

齊頃公回宮後,見到母親蕭同叔子,忍不住大笑。蕭太夫人問道:“外面有什麼事,這麼好笑?”頃公答道:“今天,晉、魯、衛、曹四國,各遣大夫來聘。晉大夫郤克,是個瞎子,只用一隻眼睛看人;魯大夫季孫行父,是個禿子,沒一根頭髮;衛大夫孫良夫,是個跛子,走路一高一低。曹公子首,是個駝背,兩隻眼睛看著地。想來生而有缺陷的人不在少數。但四人各佔一樣,又同時來到齊國,豈不好笑?”蕭太夫人好奇心頓起,問道:“我可以一看麼?”頃公便說道:“明天宮內設宴,四位大夫必從高臺之下經過。母親登臺,在簾幕之後看一眼,又有什麼難的?”

第二天,蕭太夫人在高臺上等候。按照慣例:使臣的車馬僕從,都是主國供應。頃公為了博蕭太夫人一笑,在國中秘密挑選瞎子、禿子、跛子、駝子各一人,分別為四位大夫駕車。郤克瞎,便用瞎子;行父禿,便用禿子;孫良夫跛,便用跛子;公子首駝,便用駝子。蕭太夫人在高臺上看見下面兩個瞎子,兩個禿子,兩個跛子和兩個駝子經過,不覺哈哈大笑,笑聲直達外面。

瞎子、禿子、跛子、駝子——齊頃公的待客之道

郤克一開始見到駕車的是個瞎子,還以為是偶然。等到聽到臺上有婦女笑聲,心中起疑。回到館舍,使人詢問,才知道是頃公之母。一會兒,魯、衛、曹三國使臣都來向郤克抱怨受到齊國羞辱,四人一拍即合,當下立誓“不報此仇,非丈夫也”。

至此,齊頃公算是徹底得罪了四國。郤克回到晉國之後不久,終於當上了一把手,開始計劃復仇。

四年後,齊頃公將為他惡搞四大夫付出慘重的代價,等待他的,將是鞍之戰的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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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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