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和酒,從來就密不可分!

葡萄酒和藝術,似乎總是分不開,酒精催生了藝術的靈感,而藝術則時常以葡萄酒為主題,最明顯的就是古代的歐洲,那些知名的大藝術家對葡萄酒總是不吝筆墨。

在長期被宗教題材佔領的西方藝術史中,從來就不缺少酒的位置。葡萄酒與麵包一樣,都是天主教的聖禮,分別象徵耶穌的血與肉。所以,無論是在數以萬計的刻畫彌撒的祭壇畫中,還是象徵《最後的晚餐》的宗教類的世界名畫中,葡萄酒都以聖盃中物的形式出現。

藝術和酒,從來就密不可分!

在文藝復興後的巴洛克與荷蘭名家手裡,酒既是華美的裝飾物又是教人自治的告誡。到了近代,又有無數酒瓶,酒杯與酒成為繪畫靜物的內容。不過,這還只是出現在畫中的酒,更不用說那些陪伴在藝術家左右,驅散寒冷和孤寂,渡過無數艱辛日夜的——酒。

沉迷酒醉 倫布朗

17世紀荷蘭畫派的巔峰,倫布朗是一個完全通過自己繪畫的雙手將自己從貧窮的出身托起沉淪命運的畫家。藝術史裡記載,他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天才。但為了掙取生活所需,他接了很多他並不想做的訂單。擁有大量客戶的他將大筆佣金揮霍在無盡的飲酒上。

倫布朗,作為一位天才,他的叛逆永遠展現在它的畫裡。但他的情感,卻只能在他無數張自畫像中尋找。時而手中環抱著妻子,握著一大杯啤酒,享受著成為倫布朗後的功與名;時而沉醉於此時此刻的歡樂,彷彿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紅撲撲的面頰與迷離的眼神,無不昭示著他醉酒的境況。

藝術和酒,從來就密不可分!

沉思中的哲學家1632年;木板油畫,現存於巴黎盧浮宮

但是當我們透過他迷離的眼神,嘴角上揚的微笑,假如我們允許看向藝術家的靈魂,我們看到的還是那個孤獨抑鬱的天才,而隨著他的老去,妻子的死去和無疑對酒精依賴的增長。他的孤獨和抑鬱成為藝術家生命尾端唯一的音符。

來自美酒之鄉 塞尚

假如梵高的生命是悲劇的,那麼同為後印象主義三大家之一的塞尚(Paul Cezanne)的命運則是喜劇性。這裡的喜劇不是大家在熒幕前看到讓我們哈哈大笑的影片類別,塞尚的一生是真正的喜劇: 過程充滿了艱苦磨難,但是最終修成正果,有一個美好的收場。

塞尚出生在Aix-en-Provence的一個銀行家家庭。市面能見到的那些清新甘美的普羅旺斯桃紅酒很多正是來自於這個地區。法國人常說,美麗的景色、溫暖明媚的天氣和世界上最好的桃紅酒令普羅旺斯人一生快樂。但是,這並不符合塞尚生命的軌跡。在與摯友Emile Zola(十九世紀末著名作家)度過了一個美好的童年之後,塞尚違背了父親想讓他成為一位銀行家的意願,去巴黎成為了一名畫家。又迎娶了他摯愛的、卻被家族拒絕承認的妻子,在巴黎過著清貧的生活。

到了十九世紀的藝術之都後,他結識了以Camille Pissaro為首的印象派畫家,同他們一起創作、展出作品。但是當她的同伴們從不入流的叛逆畫家都已成為擁有巨大商業成功的名家後,塞尚還只是那個印象派展覽上無人問津的二等畫家。此時塞尚內心的苦楚並不是因為缺乏別人的認可,更重要的是塞尚對自己的畫作還是不滿意。最終,他隱退巴黎,回到了普羅旺斯老家,自己在對藝術追求的道路上獨行。

藝術和酒,從來就密不可分!

水果與酒器靜物

塞尚最著名的畫作也許是浴者bather系列。但是最令人動容的絕對是一幅幅內容重複的聖維克托山和靜物。

藝術和酒,從來就密不可分!

葡萄酒和水果靜物

靜物畫當中常常出現的葡萄酒瓶、酒杯以及其中的葡萄酒見證了塞尚為藝術理想的奮鬥。畫中,塞尚用酒液的鮮紅與深紅的調製替代了傳統繪畫對線條的依賴,從而達到了只用色彩變創造體積感的目標。透明的酒瓶與酒杯在折射之後扭曲了靜物畫中的物體的形狀,在藝術史中首創對物體多角度同時呈現的嘗試。我時常想象,在塞尚死後的追憶展上,畢加索和馬蒂斯已定是手中拿著一杯每天陪伴塞尚的普羅旺斯葡萄酒時,說出:“塞尚才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父親。”

貴族酒客 普魯斯特

馬塞爾·普魯斯特的生命要高於悲劇喜劇之分別。他將生命之平庸腐爛注之於筆下,寫成不朽的《追憶似水年華》的篇章。無論是喜劇還是悲劇,都是讓觀者尋找意義;而普魯斯特所尋,正是將自己已經逝去的生命變成意義本身。生在一個已經很富庶家庭的普魯斯特,從小就表現出對文學和藝術的興趣。但是他虛弱的身體和脆弱的神經使他必須長期在家人的呵護下成長。

無論何時,他心中一直抱有成為一名偉大作家的願望,但是他的注意力永遠被各種各樣的噪音干擾,遲遲沒有動第一筆。他的青年完全花在留戀於巴黎最高貴的貴族沙龍中,與王后公爵夫人們擦肩摩踵,和公主王子們觥籌交錯。後來,他徹底厭倦了上流社會的生活,把自己關在奧斯曼大街上的公寓裡面,白天睡覺,晚上寫作,幾乎不吃不喝,健康每況愈下,在死前將將寫完了自己洋洋四千頁的大作。普魯斯特在生命最後的階段裡,放棄了生活中所有樂趣了,每天吃兩個croissant,喝兩杯cafe au lait而已。但是他儘管閉門造車也從未停止對葡萄酒的熱愛。要知道, 那個時候他仍會差遣女傭去他公寓樓下的Cave Auge買酒。但凡有興致請一二摯友來家中做客,普魯斯特還是選擇最好的香檳款待。

藝術和酒,從來就密不可分!

普魯斯特曾去的酒商店

在那個時代,一些產地高貴的葡萄酒並非只用金錢便能買到,而是專屬某個社會階層的特權。由於普魯斯特的身份,在他的生命中從未缺過好酒。然而愛酒如他,我們並不曾見他在文章中大肆說酒,與如今的愛好者對酒的狂熱不同,對酒的熱愛是在他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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