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19日娜塔莉·波特曼的新片《第一夫人》上映，這位有著天使般容顏的美女演員，十三歲出演《這個殺手不太冷》女主角，驚豔世人。三十歲，她又以一部《黑天鵝》拿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而這裡我想要說的正是這部為波特曼拿下影后大獎，令人回味的經典作品《黑天鵝》。
初見時的驚豔
第一次看這部電影還是在大學的時候，那時候看到的是這部電影中細膩、綿長的情慾，那些藤蔓般糾纏、曲折的情慾攀援、附著在電影的故事脈絡中。女主角高貴、乖巧的形象是那麼精緻完美，她像是個精確踐行指令的傀儡，努力地想要達成母親的期望，她禁慾的外表下，卻是跳動著一份難以言明的渴望和悸動。
那時看這部電影，我看到的是妮娜對於愛與性的渴望，著迷於那種小心翼翼卻又忍不住去觸碰、探索的壓抑和柔情，那種禁慾卻又迷醉的氣息十分迷人。電影中，波特曼將這位女舞者對愛和性的熱望表達得十分香豔、溫軟，像是夾著酒心的糖果，暖暖地，氤氳著著令人迷醉的芬芳。
再見時情隨事遷
時至今日，再次看這部電影，情隨事遷，我又從中感悟到了很多不同的東西，收穫到不一樣的心情。29歲再看這部電影的我更加能夠理解28歲的妮娜對於成功的渴望，更加能夠理解她迫切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情。28歲，這個幾乎是芭蕾舞演員生涯末年的節點上，忽然得到出演天鵝公主的機會，這種驚喜毫不亞於久旱忽逢甘霖。然而，她卻並非這個角色毫無爭議的唯一人選，那個年輕狂野的黑天鵝莉莉有著十分讓人著迷的熱情和韻味。
關於成功
妮娜對於成功的渴望，湧動著暗黑的氣息，那種蠢蠢欲動的野心深深砸中了我。處在這樣一個年紀上，看了這樣一部電影，我竟有種感同身受的共鳴。那種裹挾著希望與絕望、失望與彷徨的情緒，像是一團煙霧，如影隨形。它會在無數個午夜夢迴的時分降臨，它會推著你向前走，不願停下，哪怕有個聲音告訴你前面就是深淵，你也會情不自禁地探出腳來試一試，萬一那是條路，連著夢想的彼岸呢！
那些隱喻
電影中，妮娜有兩種截然相反的人格，一個自律高雅，一個奔放邪惡。導演運用很多富有意境的隱喻來對人物的形象進行渲染，例如電影中多次出現的妮娜自己抓傷的肩胛處的傷痕，象徵著暗黑人格寄生的夾縫，妮娜反覆地想要拔出它，卻被它漸漸侵蝕，最終看到莉莉與托馬斯在練舞室中廝混的場景，妮娜心底的黑天鵝被徹底釋放；又如莉莉背後十分張揚的黑色紋身，也象徵著邪惡狂野的黑天鵝，是令妮娜暗黑人格十分著迷的元素，每一次當這紋身招搖地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都是在妮娜內心動搖、崩潰的時候。
而電影中，最讓我感到揪心的，是一個並不顯眼的隱喻：影片中一位年老的演員，雙臂張開，背後蒼老的皮膚褶皺得觸目驚心，像是一隻年老的天鵝，絕望地拍打著翅膀，喘息著又無力地遙望天空。或許這位已經不會再出現在舞臺上的老舞者也曾做著天鵝公主的美夢。然而，芳華已逝，屬於她的時代她未能抓住機遇，於是淪為芸芸眾生，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最好的年華，如今哪怕想在舞臺上做光輝主角的背景都是不能，這樣美人遲暮的悲哀讓我不禁悲從中來。
共鳴
是的，處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年紀，有敏感、有孤獨、有對生活的無奈和不解，這讓我對這部電影有了很不一樣的感悟。其實從心底裡，我是羨慕妮娜的，儘管她壓抑過、瘋狂過，但至少她綻放過，她將內心壓抑的所有慾望和對成功的渴求用那樣強有力的方式表現在舞臺上。她的瘋魔，她的狂野、她的躁動，化作舞臺上那魅惑撩人的黑天鵝，像煙花般絢爛，如煙花般短暫，但至少她綻放過，總會有人記得。
有些花從未綻放便已凋零，我以為這才是真正的悲哀！
她來過，給人們留下無比璀璨的記憶，短暫又如何，衡量和標記人生的從來都不是它的長度。若人生如一潭死水，即便是永恆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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