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希望讓傳統文化精髓“還魂”

白先勇:希望讓傳統文化精髓“還魂”

白先勇:希望讓傳統文化精髓“還魂”

當人們談及白先勇的時候,總圍繞著三個話題:《紅樓夢》、崑曲,另一個就是他的文學作品。

白先勇,已年過八旬,狀態仍舊年輕。歲月的流逝對他而言,彷彿只是單純跳動的數字。即使在漫長的時光裡,白先生見過了太多的醜陋,但他卻保持著天然的樂觀和率真。

他曾說:不能讓自己的心只有巴掌那麼大。

所以有時候,過著過著,甚至會忘記自己的年紀。只是偶爾想起自己已邁過80的門檻,似乎也與他無干。

這麼看來,白先勇實為一位可愛的老人,當然更是一名可敬的作家,是教授,還是白崇禧之子,亦是崑曲製作人。多重身份,殊途同歸,共同鑄就了獨一無二的白先勇。

白先勇:希望讓傳統文化精髓“還魂”

“中國最後的貴族”

白先勇是民國時期著名的中華民國陸軍一級上將白崇禧的兒子。這樣的身份,讓他在童年時期能夠隨意拜訪那些歷史書裡赫赫有名的人物。

身處於亂世,誰也沒有辦法偏安一隅。自他有記憶之時,逃難就是生活的全部。白先勇跟隨家人從桂林逃到重慶。1948年,白先勇11歲,他記得那時在廣州乘上了一輛船,一覺醒來到了中國香港,後來又去了中國臺灣。自此之後,與大陸一別39載。

在他的生命裡,很少會有安穩的情節。

兵荒馬亂、無常顛簸,像一塊揮之不去的陰影。唯一能夠照亮他的,是母親。父親常年在外,個性堅強的母親一個人帶著十個兄弟姐妹,幾乎成了孩子們心中英雄般的人物。

1962年12月4日,母親馬佩璋因高血壓逝世,終年59歲。那一天,是白先勇生命中的分水嶺:“我覺得埋葬的不僅是母親的遺體,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於是他毅然去了美國,開始了另一段人生。

“臺北人”在紐約

去國離鄉的他,隻身一人。白先勇開始提筆寫作。

“我寫作,是因為我想用文字來表達人類心中一種無言的痛楚。”

也就是在這裡,誕生了《臺北人》與《紐約客》。

《臺北人》像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臺北眾生相,這些人有著不同的背景、年齡和身份,但卻無一例外的都來自大陸。

他們的故事,總是千絲萬縷,像一截斷了的藕,藕絲連著根莖,若有若無的,卻怎麼也弄不斷。《紐約客》也是類似,只不過漂泊的“紐約客”們的文化隔閡感更重。人們總說這兩本書加起來,便是白先勇先生這一輩子漂泊的記錄本——既是在中國臺灣長大的大陸人,又是漂泊在美國的中國人。

《紅樓夢》與崑曲

白先生喜歡《紅樓夢》,愛崑曲,尤其是《牡丹亭》。這大概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每每在訪談中被主持人問到關於這些的話題,他回答的時候眼睛裡總是閃著光。

1965年,白先勇取得愛荷華大學碩士學位後,到加州大學聖塔芭芭拉分校教授中國語文及文學。他開設了一門課程,專門讀《紅樓夢》。在這期間,因為文化差異和外國學生們產生了很多有趣的故事。這一教,就是三十年。

在他眼裡,紅樓夢是一本奇書,一本寶藏,甚至可以是“天下第一書”,因此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做一個個孤單英雄般的傳道者。

崑曲是另一個他心中割捨不下的東西。緣分開始於1945年,他在上海看了一場梅蘭芳和俞振飛聯袂出演的《牡丹亭》。

“假如那天唱的不是《遊園驚夢》,可能錯過了也不一定。人生奇怪得很。”

白先勇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推廣著崑曲。

2004年開始演出的青春版《牡丹亭》是白先勇最初的也是最大膽的嘗試。

那時的他,七十歲,挑選了一批年輕演員,並親自對《牡丹亭》進行了更符合現代審美的年輕化的改編。

當然,這也遭到了一些傳統崑曲藝術家的質疑,認為這是有悖於傳統。而白先勇有自己的想法,在崑曲面臨的危機之下,他想要做出的努力,就是吸引年輕人到戲院來看。

2017年,由江蘇省蘇州崑劇院與白先勇合作的崑劇新版《白羅衫》首次亮相香港舞臺,吸引了大批觀眾;2018年4月,已經81歲的白先勇與其他嘉賓一起,為教育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崑曲)傳承基地揭牌,由他擔任總製作人的校園傳承版《牡丹亭》亦順利首演。

“我的崑曲就是一個實驗,累得我啊,脫了九層皮。人家說你幹嗎啊,其實這等於是一個事業,一個載體,我試試看,我們的古文化還有沒有。崑曲給我很大的信心,我們的古文化給它適當的養分,它可能把我們過去的源頭跟現代接起來,重新“回春”。”

白先勇:希望讓傳統文化精髓“還魂”

人們常說,喜歡一事,一時容易,一世卻難。

白先勇是名將後代,亦是漂泊遊子。在美國生活的經歷,以及對傳統文化炙熱的愛,這些元素交織起來,構建成了現在的白先勇——外表溫和而親切,內心卻有著超乎常人的果敢與勇氣。

愛講述人間煙火,心中亦能夠常懷悲憫。

《名物志》為您講述一直在堅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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