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世寧,
從2001年開始,已經在ICU工作了近20年.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救命。
我每天想的都是‘怎麼讓人先活下來’”。
每天工作24小時,第二天休一天,
之後繼續24小時,
這樣的工作節奏他也保持了近20年。
2003年非典時,他剛畢業不久,
被一個電話調到非典前線,
管理第一批感染病人,病毒傳染性最強,
因此被評為“北京大學抗‘非典’英雄”稱號。
這次冠狀病毒,他又一次衝到前線,
在重症病房的工作之餘,
還擔任疑似患者的檢測和排查。
在2020年1月疫情爆發期間
接受了央視新聞的直播採訪。
2019年底,他把20年的ICU經驗寫成了一本書
《薄世寧醫學通識講義》,
梳理人一生必須要知道的醫學知識。
他說希望從認知層面改變大眾對健康、對醫學的理解,
“醫療的本質是支持生命自我修復”。
除了本職工作,做醫學科普是他的首要目標。
3月初,一條在北京見到了薄世寧,
在直播採訪中,
我們聊了聊這本書,
及當下最棘手的疫情背後的醫學邏輯。
ICU是治療重症病人的地方,治療的病症包羅萬象,比如醫院其他科室出現了器官衰竭、有生命危險,需要搶救的時候,就會被送到ICU。
我們一個班24小時,上24小時休一天,然後繼續24小時。就這樣,我已經在ICU工作了近20年。
我很長時間不太喜歡談非典,
每次談都很難受。
2003年非典的時候,我剛畢業兩三年,也剛剛結婚。我記得那是一個週末,我們一家人在公園散步,我接到一個電話,醫院的醫務處問我:派我到一線,我能不能去?
我當時管理的是被病毒傳染早期的病人,病毒獨立性、傳染性最強,所以後來獲得“北京大學抗非典英雄”稱號,其實我稱不上英雄,你看這次新冠肺炎,那麼多醫生衝向前線,我們只是在工作而已。
我們一批同學都是剛畢業、當住院總醫師的階段,我一共三個同學感染,其中一個治癒,一個犧牲,另外一個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我很長時間不願意談非典,每次談都很難受。犧牲的那位同學,他們一家兩個人都是醫生,都是我們同學。從感染到搶救十多天時間,她老公一直在旁邊陪著,到最後心臟突然出現問題開始搶救,她老公摘下口罩給她嘴對嘴做人工呼吸。很多人會問說這個男生會不會感染了?沒有。一點都沒有感染。
其實病毒對於大家都是公平的,因為每個人面臨被感染的幾率是一樣的,但其實又是不公平的,因為每個人人體免疫不一樣,他的結局就不一樣。
人體免疫是健康的底層邏輯。
有幾個對人體免疫系統最壞的習慣:
- 熬夜,熬夜超過7天,人體基因組裡面部分基因開始變異,導致長期對健康造成影響;
- 酗酒,我在門診遇到泌尿系統感染和肺部感染的病人,第一叮囑就是減少喝酒,一次醉酒可以損傷免疫力長達十幾個小時;
- 抑鬱、焦慮。
為什麼這次新冠病毒那麼難治?
我們必須要找到病因,否則它還可能捲土重來。
2017年12月,SARS的“幕後黑手”終於被找到了。研究人員在居住在偏遠地區山洞裡的一種蝙蝠體內,找到了sars病毒的全部基因組,真相大白。蝙蝠身上的一種病毒通過果子狸傳染給人,導致了傳染病暴發。
為什麼新冠剛開始的時候大家比較緊張?是源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其實我們平時普通的感冒,最常見的就可能是冠狀病毒感染,全球每年有291,000至646,000人因流感病毒相關的呼吸系統疾病而死亡。
上個月我寫了一篇科普文章《為什麼病毒性肺炎這麼難治?》,談到細菌和病毒,以及這次的新冠病毒。
細菌和病毒的區別,在於侵入人體後是否能夠獨立生存,細菌可以獨立生存,進入人體只需要“營養”,不需要侵入人體細胞內,青黴素被髮明出來後就可以有效地對抗細菌;而病毒不能獨立生存,而必須要侵入其他物種的細胞內,加工蛋白,不停地繁衍出下一代的病毒。
為什麼這次新冠病毒這麼難治?
第一是沒有特效藥。針對流感,我們現在研究出對應的藥物比如達菲、奧維塔斯,應用於流感早期,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但針對新冠病毒,我們沒有特效藥。
第二是人的免疫系統降低。很多老人免疫力低下,流感的侵入就會導致自身的基礎疾病加重,比如本身就患糖尿病、尿毒症、腫瘤,在病毒的面前就會不堪一擊。
疫苗研發的三個難點
大家這兩天也比較關心,我們能不能快速地等到疫苗?疫苗的研發非常難,至少有3個難點:
第一,抗原變異速度快。
拿艾滋病疫苗為例,為什麼40年了,至少我們目前還沒有看到希望?因為艾滋病的抗原變異速度非常快,病毒進入人體後幾個小時就可以複製一代,就會有10個鹼基對發生變異。
就算我們做出了疫苗,它是否可以覆蓋全部的病毒?流感病毒也容易變異,可能海淀區和通州區的流感病毒就不完全一樣,今天打了疫苗明天還要再打,並且還要預測病毒的暴發類型……
第二,疫苗研發出來後是否能夠有效地產生抗體?
人類歷史上第一支疫苗——用接種牛痘來預防天花,為什麼奏效了,並且說一次感染終身免疫?因為接種牛痘後產生的抗體,就可以抑制病毒的複製甚至殺死病毒。
而艾滋病疫苗最難的是什麼?疫苗可以產生有效的抗體,但沒有保護作用,不能夠有效地殺死病毒,那麼產生抗體有什麼用呢?
第三點,疫苗製備的工藝和安全性。在動物身上奏效的疫苗,到底在人身上能否產生有效的抗體?疫苗要大量地用在健康人身上,安全性和有效性比普通的藥更苛刻。
對應以上三點,新冠病毒的情況是:
第一點,我們看到病毒有變異,但並不是非常嚴重;
第二點,我們發現確診的人治癒以後,多數人都產生了抗體,並且這些康復者的血清還可以用來治療重病人;
所以其實對於新冠疫苗關鍵是第三點——疫苗研發前做人體試驗的過程需要時間,如何在幾個月內迅速地生產出來?
現在全世界都在研究新冠疫苗,但我想可能等真正研究出來,這次疫情也快結束了。
新冠可能成為一種週期性流行病
但是疫苗的研發還是有意義的,因為新冠可能會成為一個週期性的流行病,等到明年,疫苗就會給我們帶來希望。
就像3月初世界衛生組織表示,“新冠可能會成為世界上第一次可控的病毒大流行。”那麼徹底清除病毒,有幾個條件是需要滿足的:
第一,人類是病毒的唯一宿主,如果它沒有別的宿主,就很容易在地球上消失;
第二,研發出高效的疫苗;
第三,病毒的變異性小。
到目前為止,人類主動消除的烈性傳染病只有天花。從1796年被發現,到1980年的一百多年間,我們研發出了牛痘疫苗,世界衛生組織莊嚴宣告,天花永久消除。因為它滿足以上所有條件。但這麼多年間,很多烈性傳染病並沒有完全消除,是週期性的,在第二年或者病毒繁殖的時候還會重新歸來。
其實病毒來到地球已經幾十億年了,我們人類才有多少年?人從生下來開始,就面臨著和細菌、病毒的共生關係。我們需要做的,是如何處理和病毒之間的關係,如何正確地看待病毒和細菌感染,怎麼做才對我們的健康有利。
其實這些感染性的疾病,就像小朋友感冒發燒,每一次感冒發燒,你的人體免疫力就會越強一次,其實這些小病,尤其是這種感染性的疾病,它也有價值。
到頭來還是人體免疫,只有從小到大你的免疫系統什麼都見過,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公共衛生系統:性價比最高的健康工程
現代醫學誕生之初,人類的平均壽命是30歲,而今天,世界人均壽命最長的國家——日本的國民平均預期壽命,已經達到了84.2歲。人類的壽命在不斷延長,這其中公共衛生管理系統起了很大的作用。
對很多人來說,可能只有出現這種傳染病的時候,你才能感受到公共衛生管理體系的存在。因為它是以預防以慢病管理、慢病教育為主,它的特點是“效益非即時體現”,可能幾十年你才能看到它的效益。
疾病防控中心、防疫站,甚至社區衛生服務中心,都在承擔公共衛生管理的工作。它的覆蓋面也很廣,比如我們的食鹽裡面的加碘,能夠預防大脖子病,這屬於慢病的管理與教育;還包括疫苗的注射、飲用水衛生、地區的流行病史、公廁的管理、口腔衛生、刷牙控煙等等。
比如澳大利亞的煙盒設計,就是公共衛生系統起了作用。
2006年,澳大利亞政府規定:煙盒上必須印有令人噁心的圖片提示菸草對於健康的危害,且圖片大小必須佔煙盒面積的90%。於是消瘦的身體、癌變的肺,爛掉的腳趾頭、潰爛的血管、骷髏等恐怖的圖片都出現在了煙盒上。菸草的銷量因此迅速下降。
英國擁有目前最完善的公共衛生體系。別看我們現在看到英國街道乾淨整潔,其實在200年前英國霍亂時期,倫敦就是座“化糞池”城市,一到雨季,飄著各種垃圾的糞水亂流,還會隨著雨水流到泰晤士河,進入人的飲水系統。後來1831年到1866年間的4次霍亂和不斷的公共衛生改革,讓英國公共衛生體系逐漸建立了起來。
在中國,早期飯店允許包間裡抽菸,恨不得打開窗戶都以為室內著火了似的,現在隨著城市控煙力度加大,自然而然抽菸的人就變少了,還給大家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所以,公共衛生管理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我們的生活。
Q: 普通人在室外不戴口罩,吸入病毒的概率有多大?
A: 在空氣流通的環境中,這種概率是非常小的。雖然也有氣溶膠傳播概率,但概率極低。新冠病毒主要的傳播途徑還是飛沫傳播,比如我直接咳嗽、打噴嚏給你;再就是接觸傳播,手接觸細菌後再磨眼睛、鼻子,這樣增加了感染的風險。
所以病毒傳染重點我們就強調兩點:勤洗手,戴口罩。
我們國家之前是病重,所以不僅要勤洗手,還要戴口罩,才控制得這麼快。
Q:大家都看到一些新聞,西方國家不戴口罩,並且政府不鼓勵戴口罩,為什麼?
A:西方國家是說健康人不戴口罩,他們主張病人、疑似病人或者去醫院探望、護理病人要戴口罩,但是大家需要注意的是,這是嚴格基於“病人一定要帶口罩”的前提下。
但這次冠狀病毒有很多無症狀感染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感染了,所以不戴口罩是一定會增加傳染、感染的風險的,必然對健康人有影響,所以我還是傾向於我們國家所有人戴口罩。不光是保護自己,還為接觸自己的人負責。
至今為止,全國很多地區的新增病例都控制在0,但我們的防控不能因此鬆懈,更要嚴謹一些。
Q:什麼情況下會去ICU?
A: ICU反映了整個醫學發展的最高形態,我們用最好的藥,配備最好的醫生和護士,有三四個護士同時照顧一個病人。我們治療的病症包羅萬象,ICU的醫生不光要掌握普外科的知識,還有產科、骨科等等。這些年,我還經歷過骨科高位脊髓損傷造成的截癱和呼吸衰竭的搶救,羊水栓塞、胎盤植入、大出血的搶救等等。
有逆轉可能的病人才會進ICU,比如大出血後心髒停跳後又復甦成功的,肝移植等重大手術患者,還有突發性器官功能衰竭的情況。因為ICU的花費是很高的,呼吸機、監護儀、CRRT、以及這兩天討論度很高的ECMO費用都不低。
Q: 近期針對ECMO的討論度非常高,甚至有專家表示ECMO進一步降低了新冠肺炎的死亡率,這個ECMO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A: ECMO俗稱“葉克膜”,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魔肺”,我們稱它為生命救護的最高形態,ECMO技術能夠反映一個地區甚至一個城市醫院的救治水平。
簡單來說,你的肺不工作了,我們可以用呼吸機把氣打進去,但打氣時不能做很好的氧合的時候,怎麼辦?這時候就要用到ECMO,把人體內的血抽到體外,再給它加上氧,清除二氧化碳,再輸回到人體內:我能支持你的肺,這樣等你的肺慢慢恢復,給你的生命爭取更多的時間。
但ECMO畢竟是設備,支持一段時間後會激發感染,也會出現其他凝血、真菌感染等問題。無論是ECMO還是呼吸機,還是腎臟出現問題後的CRRT血液淨化,這些都是為病人和醫生爭取更多時間,當病人的免疫力可以跑贏病毒的複製,最終把病毒抑制在安全範圍之內,甚至清除,讓肺恢復,最終還是要靠人體的免疫力起作用,戰勝疾病。
Q:《薄世寧醫學通識講義》書中也提到了一個醫學演化里程碑:腦死亡——重新定義生命的終點,在中國我們是以什麼為死亡標準的?
A:在美國,80年代開始就有腦死亡的立法,在中國,我們正在逐漸接受腦死亡的死亡診斷標準。
曾經人類認為心臟、呼吸停止是真正的死亡標準,但隨著我們研究越來越深入,人類發現大腦才是思維的物質載體。人只要大腦沒有死亡就都可以搶救;但大腦死亡,無力迴天,哪怕心臟還在跳動。
很多國家都相繼將腦死亡定位死亡診斷標準,在中國我們並沒有嚴格的要求,但按照心臟停止、腦死亡的雙標準,重要的是跟家屬的相互溝通。
幾年前我收了一個病人,他夜晚騎電動車特別快,一下沒看清撞到了電線杆子上,腦出血壓迫中樞神經,送到醫院後已經發生了腦死亡。病人曾經簽署過器官捐獻書,但患者的愛人十分感性,無法接受病人的心臟還未停跳就放棄的現實。
我們做腦死亡的診斷是十分嚴謹的,當時專門找來了宣武醫院和我們醫院的神經內科專家做了幾次診斷,最終判定確實腦死亡。過了一段時間後,病人的心臟、呼吸開始不穩定,身體局部組織有不同程度的真菌感染,後來病情越來越重。這時候他愛人想通了,希望還是遵從他生前的願望做器官移植。但這時候也錯過了最佳的移植時間,因為他已經感染。
Q:書中提到了“醫患共同決策”,您印象深刻的醫患關係的案例?
A: 幾年的一個晚上,我在ICU值班,收了一個很多醫院不敢收的重症病人,她是嚴重的胎盤植入,還併發了羊水栓塞,哪怕我們都做好了嚴密的備案,最後還是發生了大出血,流血量1萬兩千多毫升,要知道正常人的血一共只有4000毫升,一萬兩千毫升相當於把整個人的血出了3遍。
她光是手術室裡,心臟就停跳了9次。我到ICU已經晚上十一二點,她全身器官衰竭、呼吸衰竭、中樞神經系統衰竭,處於昏迷、休克的狀態,每個針眼都在往外滲血。
關鍵時刻,醫生必須判斷病人發生了什麼,再正確處理。我第一時間判斷病人發生了腦水腫,必須趕緊脫水,但病人又急性腎衰無法脫水,只剩下一個辦法——CRRT(持續腎臟替代療法)。這是一個有風險的決定。
當時我把她家人叫過來,小夥子面色黝黑,但他當下跟我說了一句話我一直記得:“其實我們走了很多地方都不敢收,現在我完全相信你。”我說:“如果她是我的家人,我會冒險去做CRRT,你相信我,我親自給你做。”後來手術很順利。
Q:您認為醫患關係的理想狀態是什麼樣?
A:中國外科學奠基人、傳世人裘法祖曾說過: 其實治病的過程就像醫生患者一同過河,醫生和病人都以彼岸為目標,由醫生揹著病人過河,是否能順利到達彼岸、什麼時候到達,都是未知的。但在疾病面前,醫生和病人是協同作戰的聯盟。
作為醫生,我最喜歡聽病人說的一句話是:“我相信你,我們一起努力。”我也相信,病人家屬最喜歡聽醫生說的一句話是:“如果這個病人是我的家人,那麼我會選擇......”
Q: 您最希望通過《薄世寧醫學通識講義》這本書傳達給讀者什麼?
A:首先,我希望從認知層面改變讀者對健康、對生命、對疾病、對醫學的理解,“醫療的本質是支持生命自我修復”。
其實你這次肺炎你就理解了,每一次感冒發燒,人體免疫力就會強一次,尤其是這種感染性的疾病,它也是有價值的;再比如“越乾淨越好”的錯誤認知,奶嘴必須要高溫消毒是多餘的,以前農村的生活條件沒這麼好的時候,孩子長大抵抗力可能更強呢。
第二,我不斷地呼籲良好的生活方式,病是怎麼來的?癌症是怎麼回事?哪些良好的生活方式可以有效預防或減少這些疾病的發病率?
第三,希望大家瞭解醫生的思維方式,醫生是怎麼考慮問題?醫生怎麼診斷疾病?醫生怎麼來治病?你才能學會如何和醫生高效的溝通。
在做決策的時候,你應該和醫生溝通5個關鍵問題:我要不要做這個檢查或治療?有什麼風險和不足?有沒有什麼其他替代方法?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和副作用?如果不做會怎麼樣?只有瞭解醫院的本質、醫療過程的實質,才可以和醫生更高效的溝通。
Q:為什麼這種從認知層面的改變重要?
A:作為一個ICU醫生,我經歷的生死是所有醫生中最多的,有些病人我可以救過來,但總有時候會救不過來,這麼多年來我也在反思,醫生能夠救多少人呢?
搶救病人的時候,家屬經常會問“平時人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人體是個代償能力越來越弱的過程,很多疾病在我們看似好的時候,就已經埋藏在身體裡面了,所以平時一定要定期做體檢。
畢竟醫生救人有限,希望每個人能夠了解一些醫學常識,一些科普知識,醫生們用淺顯易懂的語言講出這些深刻的道理,並且讓每個人明白,“一生需要上一次醫學院”。
2018年,我作為發起人之一聯合我們院的專家,清華、北大的專家成立了中國健康管理協會的健康科普專業委員會,之後會繼續專業地做科普教育。
Q: 您對醫學的未來有哪些預測?
A:在書的結尾,我寫了一段結語預測醫學的未來,也是我對醫學未來的幻想。
2069年,薄醫生95歲了,2020年大家所認為高科技的醫療手段,比如基因編輯、人工智能、手術機器人都已經過時了。醫學已經進入了“萬物基因互助”的時代,世界上的每個人的健康數據都聯網了,醫生會用算法對這些數據進行調配和管理,將不同病人突變的基因進行互換治癒疾病,醫生做的工作更像是今天的數據工程師。
也許你身上的基因突變對你來說是致病基因,但放在別人身上,就可能成為治病的基因。
我對未來醫學的發展有三個大膽猜想:
1. 數據和算法在醫學中得到普及。醫生必須不斷積累數據,掌握算法才可以掌握未來的醫學發展。
2. 醫學數據實現互聯互助,世上每個人都構成網絡中的節點,世界上每個人的健康數據都聯繫在一起,
3. 基因呼喚技術廣泛用於疾病治療,充分利用自然界帶來的基因突變的優勢,將基因突變用於疾病治療。
當然也可能我的猜想全部都是錯的,因為醫學就是一個不斷繼承與叛逆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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