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行●夜闌靜│《浮士德》:問天要那最燦爛的星斗

前注:2017年國慶節沒有出遊得整塊時間讀書,本筆記寫於2017.10.06

光明行●夜闌靜│《浮士德》:問天要那最燦爛的星斗

今日以高全喜教授著作《浮士德精神》作為梁宗岱教授譯《浮士德》的導讀,頗為順暢;高引用的是董問樵1982年譯本《浮士德》(那時岱版還沒有出),我更喜歡岱版,隨手摘二者對比:

光明行●夜闌靜│《浮士德》:問天要那最燦爛的星斗


光明行●夜闌靜│《浮士德》:問天要那最燦爛的星斗


高全喜教授本業是法律,這本書是80年代他做博士論文的副產品。

按照高教授的分法,人類文化的歷史是人類精神的歷史,依次遞進:

希臘精神(“美的精神”)、基督精神、市民精神(近代資本主義文明)、德國十九世紀的文化精神;德國精神是人類精神的最樂觀、最豪邁、最危險、最富有戲劇性的寫照,在德國古典哲學、詩歌和音樂中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德國三寶:《浮士德》、貝多芬交響曲、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又以浮士德為最重要,甚至在一定意義上等同於十九世紀德國的文化精神。

《浮士德》借上帝、魔鬼和浮士德三角關係展現了人性的複雜矛盾:神性和魔性、生長和沉淪....這些相互對立的多種情愫、多種能力形成了人性的張力和多變。正因為如此,生命的意義並不能自然而然簡單、偶然就得到,而是通過生命不停止的自我折磨和自我否定、從內在的虛無中產生。因此,《浮士德》是關於成長的史詩,歌頌獨立自主、自強不息、奮鬥不止的創造者;浮士德通過知識、情慾、美學、事業永恆的渴求,永不滿足的追求和創造,把生命向將來敞開,當生命把它的全部內容都展現出來時,生命的價值和意義實現,浮士德生命也就結束了。

從文化角度,十九世紀德國文化的首要任務是“重建生命的無限性”:不失去自我、不沉溺於感官享受,而在現實生活中、在現實自我的追求和創造中、在生命歷程的展開和發展中,展現一個無限的精神本質:即一個一直在尋求超越、尋求終極歸宿的自我、一個永不滿足的自我,這就具有了生命的無限性。順著讀下來,悲劇不悲力量滿滿,德意志民族真是歐洲之魂!

這幾年我在關於個人成長方面的讀書進階:從日本中島敦《山月記》到黑塞《悉達多》,再歌德《浮士德》,力道越來越猛,“向青草更青處漫溯”,過癮!

這幾天腦海裡總是跳出來岱吟誦的詩句:

Grow old along with me,

  The best is yet to be!

  跟我一起朝前走,

  最好景還在後頭!

岱的詩湯裡漂著浮士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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