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螺春”名茶命名,最早应是吴梅村!


又到了碧螺春新茶上市的季节。碧螺春是名茶,很多人都喜欢喝。不过“碧螺春”是怎么命名的?这是一笔糊涂账。

笔者近期研究发现,就目前资料来看,“碧螺春”的命名,最早记录应是大诗人吴梅村。

他有一首词,内容如下:《如梦令》 镇日莺愁燕懒,遍地落红谁管?睡起热沉香,小饮碧螺春碗。帘卷,帘卷,一任柳丝风软。

内容写的正是现在这个时候,或者稍微再晚一些时候。

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词中这位深闺女子懒洋洋的,刚起了床,室外风吹花落,鸟儿都不精神,算了,燃起沉香,喝杯碧螺春茶,看软软的柳条随风起舞吧。

“碧螺春”名茶命名,最早应是吴梅村!


《文史知识》2009年第四期,谭庄先生撰文《“碧螺春碗”释义》,认为:所谓“碧螺春碗”,即以青螺所制酒碗,与碧螺春茶 无关。

但是搜遍其他人的诗词,带有碧螺、青螺、绿螺、春碗的诗词,并不是很多,或者说几乎没有。中国瓷器发达,喝酒喝茶器具精美,种类繁多,根本用不着去海边捡螺号,制造酒器茶具了。

再就是从这首词内容和环境来看,这位美女,似乎也不是酒鬼,更不是水浒好汉,睡醒了,就要用碧螺春碗,喝上几碗酒。再者说了,喝酒的时候,燃起沉香,似乎也不搭,反而喝茶更为合适。因此,这里的碧螺春碗,认定为喝茶,更为正确。白色陶瓷,或者带有春天图案的盖杯,更有可能。

如果这么认定,那么碧螺春是康熙命名,还是吴梅村命名,就有的争论了。

吴伟业,生于1609年,在1672去世,字骏公,号梅村,江苏太仓人。明崇祯四年(1631)进士,曾任翰林院编修、左庶子等职。清顺治十年(1653)被迫应诏北上,次年被授予秘书院侍讲,后升国子监祭酒。顺治十三年底,以奉嗣母之丧为由乞假南归,此后不复出仕。他是明末清初著名诗人,与钱谦益、龚鼎孳并称“江左三大家”,又为娄东诗派开创者。长于七言歌行,初学“长庆体”,后自成新吟,后人称之为“梅村体”。

就目前各种论点来看,记载“碧螺春”命名过程,比较早的是清代王应奎老先生,在乾隆二十二年,也就是1757年,撰写的《柳南续笔》中一篇,有关“吓煞人”改“碧螺春”的故事。

《柳南续笔》说:“洞庭东山碧螺峰石壁,产野茶数株,每岁土人持竹筐采归,以供日用,历数十年如是,未见其异也。康熙某年,按候以采,而其叶较多,筐不胜贮,因置怀间。茶得热气,异香忽发,采茶者争呼吓煞人香。’吓煞人’者,吴中方言也;因遂以名是茶云。自是以后,每值采茶,土人男女长幼,务必沐浴更衣,尽室而往。贮不用筐,悉置怀间。而土人朱元正,独精制法,出自其家,尤称妙品,每斤价值三两。己卯岁(1699年),车驾幸太湖,宋公购此茶以进。上以其名不雅,题之曰‘碧螺春’,自是地方大吏,岁必采办,而售者往往以伪乱真。”

这个时间和吴梅村相比,就太落后了,1699年是康熙三十八年,康熙正在南巡,此时吴梅村已经去世27年了。吴梅村笔下的文学人物早就喝上碧螺春茶了,已经用不着再用康熙命名了。在说这则记载,也是漏洞百出,野茶数株,何须土人男女长幼尽室而往?其叶较多,数株野茶,能有多少?筐不胜贮,因置怀间,更是乱说,筐都装不下了,怀里能装多少?所以说,《柳南续笔》有关记载很不可信,很可能穿凿附会,道听途说,夸大其词而已。

另外有一本书,《随见录》也有记载,说:“洞庭山有茶,微似芥茶而细,味甚甘香,俗呼为吓杀人,产碧螺峰者尤佳,名碧螺春”。没说茶置怀事,也没说康熙提名来源。不过《随见录》原书已散失,这些记载,是清代陆延灿的《续茶经》,此书成书于雍正十二年,1734年,时间比吴梅村晚得更多。

“碧螺春”名茶命名,最早应是吴梅村!


也有资料证明,《江苏县区志》所说的“茶,出洞庭包山者名剔目,俗名细茶;出东山者品最上,名片茶,精制者,价倍于松萝。”《县区志》成书于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清代王维德编样的《林屋民风》,成书于1712年,照抄《县区志》说法,所不同的就是将“茶”改成了“土产”。这也说明在1712年时,还没有碧螺春的说法。笔者认为,即使有碧螺春茶说法,也都比吴梅村晚。

还有人说,碧螺春的茶名,应该是取自于东山的碧螺峰,并非有些人所认为的“因其形似碧螺,采在春天而得此名”。也有道理。或者碧螺春碗,早从喝酒,变成了喝茶,或者代指,或者地名和器具合一,一起造就了“碧螺春”的名副其实。

再就是,碧螺,是指少女的一种螺壳状发髻。 宋王珪《宫词》:“十三垂髻碧螺松,学舞经年后苑中。”,也可能是采茶女,为了方便采茶,把长发绾起,盘成碧螺发髻,异常美丽,犹如仙女,所采茶叶,成品形状,类似采茶女的碧螺发髻,这几种因素,使“碧螺春”美名远扬,香飘中外了。

综上,如果我们以事实为依据,以记载证据为准绳,那么“碧螺春”茶的命名,就不能再是康熙,而应该是属于吴梅村先生了。(吴修安)

“碧螺春”名茶命名,最早应是吴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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