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原創精簡:圍城裡外

古人常說,對鏡貼花黃,人比黃花瘦。

古人又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個時候的我沒在家中抗擊疫情,而是奔波忙碌與街頭巷尾。

時光不變,依然細細流流。

氣怒異常的劉傑衝進房間,面對客廳裡悠然閒坐的歐陽火冒三丈,甩手兩個火辣辣的耳光,頓時歐陽的左臉倒出火星,滿眼眩暈,火辣辣的似乎剛吃過川椒火鍋一般,又好像眼底充溢了紅黃藍綠紫,這五中甚至更多的色彩。

左耳朵嗡嗡作響的歐陽,依然悠閒的喝著一杯剛衝的咖啡,面對這劉傑淡淡的說,打夠了沒,不夠請繼續。

憤怒的劉傑衝進廚房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衝向歐陽,歐陽依然細細的看著,這份淡定似乎令人難以置信,劉傑的老婆胡梅也破門而入,從背後抱著劉傑,無論這刀是否能要了歐陽的命,但胡梅不想這樣,結局和代價似乎太過於沉重。

這個故事還要追溯到2008年那場同學聚會,那年花開月正圓,歐陽風華正茂,胡梅也妖豔動人,在一次多年未曾聚會的同學會上,歐陽與胡梅四目相對,歐陽大胡梅兩歲,二人卻早已各安天命,各有家庭。但是,歐陽筆挺的西裝,優秀的談吐恰恰讓這個守在丈夫身邊鬱鬱寡歡的胡梅眼前一亮。

就是這個同學會,一段孽緣便隨之而來,婚姻之外的感情是新鮮,是刺激,更是無來由的喜歡和悲苦。

胡梅越覺得歐陽是難得的男人,是優秀到了頂端又百花綻放中的傲梅,她不覺得她出軌,而相反她覺得相識太晚而默默含淚。

初春的北方小城嫣然青綠,河邊,大街,甚至是隱蔽的籃球場,汽車裡,以及歐陽的會所中,都是他與她的足跡。

劉傑矇在鼓裡,只是感覺妻子有了難以言表的喜悅,難以解釋的歡快。

愛到深處人便毫無顧忌,情到濃時人便唇齒相依,胡梅把整個所有的一切都無畏的給了歐陽,肉體,靈魂,金錢。

最終墨守成規的劉傑發現了,這段深情依依的婚外情突然有了感嘆號。

胡梅臉上的痘痘越來越多,這突兀的愛情,愛的讓她手足無措,她不知道如何?

劉傑默默的原諒了她,因為他自己知道他離不開胡梅,離不開胡梅的家族,他知道自己更需要一個背景,好安安穩穩在這個小城度日。

其實,劉傑不是愛,而是不斷的向胡梅索取,索取她的肉體,依靠她的家勢,這種陰險的愛戀讓他瘋狂,於是胡梅便成了婚姻裡任人宰割的案板之肉,胡梅怕劉傑,這個身高將近180的男人揮動那碗口大的拳頭,星星碎碎如同雨點般的打在胡梅的頭上,胸口。

小城的時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痛苦即使再過於沉重,也會隨著歲月沖淡,歐陽在一次不和諧的商業收購案中得罪了某個領導,便被關進了這個小城北郊的看守所。

得知後的胡梅眼睛哭的紅腫,哭的撕心裂肺,她每日都要前往歐陽所關之處,哪怕聞到空氣中一絲異味,她便覺得歐陽在身邊,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這愛讓在這高牆之內的歐陽心生悲慼,卻懂得了愛的真諦。

有時候,愛情就在身邊,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幾個月就在這書信之中過去了,歐陽也迎來了自由。

原以為這樣的愛情要麼結束,要麼熱烈,可是結局卻並非如此。

胡梅不知在任何樣的境遇下,又選擇並接受了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大她五歲,胡梅喊他叔,這個不知道的中年大叔便尋覓著魅惑的嗅覺征服了胡梅。

歐陽並不知道,劉傑更不知道。

這小心翼翼卻又深愛胡梅的歐陽期盼著胡梅回頭,這孤獨作祟的接近三年時間,歐陽與胡梅卻離得最近,又心隔甚遠。

歐陽等著胡梅,胡梅卻又與中年大叔顛鸞倒鳳,劉傑卻依然懷疑著歐陽,甚至打電話無盡的羞辱他。

這人心作祟的年代,這無限悲喜的初春。

這慾望似乎是一雙無法釋懷的手,又像是一張無邊無際的大口,吞噬著胡梅,顛覆著道德與慾望無法停止,劉傑矇在鼓裡,歐陽睡在夢裡,這希望與慾望交織並亂如團麻的愛情,讓胡梅夜不能寐。

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戳不爛的窗戶紙,因果的循環總是會到。

再亂的關係也能梳理清楚,三個家庭的崩塌,似乎是一堵厚厚的牆。再倒塌的一瞬間,胡梅明白了,歐陽明白了,劉傑看懂了,中年的油膩大叔也睡醒了,只是代價太大了。

歐陽想到了胡梅曾為自己的不顧一切,便心生難過,他想如果這個時候離開胡梅,自己不像個男人,更無法釋懷自己。

歐陽想再次回頭,不為別的就為曾經的胡梅,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眼,歐陽不想在腦中回想她與中年大叔那將近三年的苟且之事,不想再回憶這三年他自己承受的委屈痛苦。

該來的總會來。

這個小城又來了春天,這週而復始的四季又開始了輪迴,歐陽又從新站立起來,只是這次他不僅懂得了愛,更懂得了生活。

劉傑依然對胡梅大打出手,卻把所有的罪責歸為歐陽,中年大叔那無恥的顛鸞倒鳳也被人舉報到了紀委,這可悲的小城公務人員卻從此披上了道德與蒙羞的外衣。

時光如梭,這花花世界裡的草草木木,這翻開廢都裡的莊夢蝶和唐婉兒,這無盡慾望世界裡的道德與羞恥,人們都在綁架著自己,無論是圍城裡還是圍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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