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70年代,我和王世忠在華縣謝家堡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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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世忠在謝家堡蹲點

作者 郭玉賢

20世紀70年代,按照華縣縣委要求,公社書記必須要深入實際,蹲點包隊,吃住在群眾家裡,縣上還發有勞動手冊,每年要有一百天的勞動時間。防汛的這一年我的蹲點是賈家大隊,吃住都在問題較多、相對落後的謝家堡生產隊。

上世紀70年代,我和王世忠在華縣謝家堡蹲點!

謝家堡遠景 劉煥民攝

謝家堡生產隊的土地大部分是鹽鹼下溼地,20多天的秋雨,造成遍地積水,牲口無法進地,小麥不能及時播種,如果等下去將嚴重影響來年收成。跟著我蹲點的還有當時的社工幹部王世忠同志,我住在南巷,他住在北巷,儘管我儘量抽出時間參加生產隊勞動,但由於要主持全公社工作,要到縣裡開會,所以,只能讓世忠在這裡堅守陣地。

當時為了搶時種麥,世忠和生產隊幹部組織群眾以人代畜,三人、五人一組,男女搭配在泥濘的地裡拉犁播種。有一次我從縣上開完會,抄近路直奔謝家堡的地頭,一眼看到王世忠身上套著一根粗繩,褲腿挽在膝蓋以上,居三人之中奮力拉犁,和大家又說又笑十分融治,我不禁熱淚盈眶。到地頭不顧群眾的阻攔,也挽起褲腿,加入拉犁行列。說真的,當時我的胸膜炎已有徵兆,拉犁時一用力就感到疼痛,但我硬是忍著幹了一下午活,回到住處已是精疲力竭。正是由於當時用了近半月時間抗災搶播,把小麥及時種了下去,第二年謝家堡才有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夏糧收成。後來,王世忠又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給我彙報了謝家堡存在的主要問題,和我商量了解決的辦法,最後在大隊和群眾的支持下,調整完善了生產隊班子,使謝家堡後來的工作有了起色。

1977年,恢復高考後,王世忠考入西北大學經濟系,畢業後響應國家號召到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的克拉瑪依,先後在石油研究院、工程諮詢中心、市科技局、科協擔任領導職務,現已退體。

多年來,我和朋友談及侯坊公社時的事情時,總要談到王世忠和我下鄉蹲點水中拉犁種麥的事,為之而感概不已!除王世忠外,還有一些幹部也是一樣:黨建奎蹲點陳家,安德玉蹲點劉家,付甲申蹲點李家,還有李青才、席進倉、井全水……他們都深入基層,獨當一面,給我以有力的支持,使我在從政的路上日益成熟,越走越穩。

在謝家堡蹲點時,我住在一位軍屬獨身老大娘家裡,白天我忙於工作,只有晚上才回來睡覺。由於長期工作勞累,特別是抗洪搶險激戰,我已患上了嚴重的胸膜炎,這種病在我身上表現得很奇怪,只要站著,似乎什麼症狀都沒有,能跑能走能勞動,白天和大家在一起誰也看不出來我有病,到了晚上一躺到床上就會不停地咳嗽,以致打擾得在另一個抗上睡覺的老人不能好好體息。

上世紀70年代,我和王世忠在華縣謝家堡蹲點!

謝家堡巷道 劉煥民攝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只得坐起來睡覺,但仍然止不住咳嗽。看到這種情況,老大娘很是心疼,多次深更半夜為我燒熱湯,調蜂蜜,驅寒潤肺止咳,把我當作女兒一樣,並把我的情況告訴了大隊書記賈仲文,仲文又告訴了王世忠,他們叫來大隊醫療站韓醫生(原為軍醫)給我診斷,韓大夫用聽診器一聽,脫口而出:胸膜炎,馬上送到縣醫院診治。我聽後半信半疑,但也感到該到縣醫院治療了,因為當時胸部已隱隱作疼了。

當時,農村沒有現代化交通工具,加之秋雨連綿,從謝家堡到縣醫院六七里路,盡是泥濘,王世忠便和民兵排長借來了一輛架子車,扶我坐上,踩著泥濘的道路,艱難地走了近兩個小時,送我到縣醫院檢查。醫生檢查後的結論和韓醫生一樣,且說:胸腔積水這麼嚴重,為什麼不早早診治。我聽後,腦子一片空白,半天說不出話來,因為我身體一直健康,為什麼競得上這麼嚴重的病,心裡多少有些委屈,但眼前的事實,我只能面對。

後來我經常想起死在任上的畢家公社女書記寧冬梅大姐……當時全縣只有我和畢家公社的寧冬梅兩個女書記,寧書記比我大十多歲,她也累得病倒了,可能因為年齡大抵抗力下降的原因,竟一病不起,直到死亡。相比之下,我很幸運,我的病有老大娘的“告密”,有同志的照顧,他們把我從縣醫院轉入陝化醫院,再轉到西安紅會醫院,康復後又返回崗位。在這個過程中,幹部和群眾的親情如同親生父母兄弟姐妹一般,我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把自己的工作搞好呢?

1977年9月,組織把我調回縣裡,被任命為縣婦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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