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死的皮影藝人——華州赤水安門前人劉文信

劉義信:和郝大師幾乎齊名的“籤手”

劉文信,又名潤年,生於1930年6月19日,屬馬,華縣赤水鎮安門前村人。歿於1998年10月12日。解放前跟著皮影藝人張馬娃學了皮影表演“籤手”,是光藝社的原創成員,其演技與郝炳歷幾平齊名。他的武打戲耍得特別絕,橫戈勒馬,對打廝殺,人呼馬叫,煙塵四起,實可謂身懷絕技。他除了正戲影人的籤子耍得好之外,還有另一手絕活,就是能把戲裡不起眼的“末”角色演活。

被氣死的皮影藝人——華州赤水安門前人劉文信

“籤手”劉文信

在皮影戲裡,前聲只唱生、旦、淨、醜,而不給那些衙役差人配音,同時“末”也沒有戲可表演,更沒有唱詞。但劉文信能把他們表演得活靈活現,並加以配音。而且他給“末”也自創了許多動作,表演得幽默風趣,常常把觀眾逗得哈哈大笑,報以掌聲。人說,潤年的“岔子話”(意即“有意打岔說調皮話”)是華縣皮影的一絕,連著名籤手郝炳歷也不得不服。因此,他是郝炳歷最默契的搭檔,也是縣裡抽調藝人以“華縣民間皮影團”的名義對外演戲時必不可少的藝人之一。

被氣死的皮影藝人——華州赤水安門前人劉文信

劉文信(左)與郝炳歷(右)為法國人演皮影

在潘京樂的光藝社裡,劉文信是籤手,所以整套戲箱都由他保管,出門演戲時他負責帶箱子。從臺灣回來後潘京樂覺得老皮影箱子越來越值錢了,心裡便起了念頭,怕價值幾十萬的皮影戲箱在他死後落在劉文信手裡。有一天他給劉文信捎話說,塬上定了一臺戲,讓將箱子背上去。劉文信像往常一樣,用自行車將箱子帶到了潘京樂家,潘京樂卻說:“今晚的戲人家不演了。過兩天還有一臺戲,先把箱子放下,免得你帶上帶下的。”劉文信空手回去了,從此潘京樂訂了戲便找個末流“籤手”與他搭檔,再也沒有與劉文信合作過。

劉文信沒戲演了。光藝社只剩了潘京樂一個人,皮影也落到了他手裡。第二年華縣皮影要去日本演出,考慮到劉文信的身體狀況以及在臺灣的教訓,便沒有讓他去。皮影沒了,又不讓出國了,對他的精神打擊簡直是雪上加霜,他心裡十分生氣,情緒極度低沉,很快就得了病。

被氣死的皮影藝人——華州赤水安門前人劉文信

皮影藝人與日本研究皮影的學者上田順一在華縣文化館合影(前排左二為劉文信)

其實,潘京樂拿走的皮影是班子裡常用的部分,在劉文信家裡還有一部分大景片和特殊皮影,如《火焰駒》《祝家莊》等劇的皮影。潘京樂老琢磨著如何再弄回剩餘的皮影,但是他倆已經翻了臉,無法再接觸。後來找了箇中間人承諾給劉師傳拿些錢,剩餘的皮影讓潘京樂拿去,但劉文信沒答應。

據劉文信的子女介紹,在他爸病重期間,他們都去地裡幹活了,家裡只有父母兩人。父親已一時明白,一時糊塗,母親年邁體衰,兩眼昏花,平素就認不清人。有一天家裡來了兩個人,開著一輛車,說是縣裡來的,提出將剩下皮影借給縣裡用一下,就這樣剩下的皮影也沒有了。這批皮影究竟被誰弄走了,至今也是個謎。

不久劉文信去世了,子女們對我說:“我大是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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