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說大實話的抗疫戰士——張文宏

一場疫情,讓我們知道誰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偶像。

在這次“戰疫”中,一位上海醫生火了。他就是上海華山醫院感染科主任張文宏。

“盡說大實話”的風格,讓他圈粉無數。

今天我們梳理出張文宏醫生的九句大實話。

他不僅有說真話的態度,更有把難懂的話說明白的藝術。

1

  • 女朋友和老婆的區別,就差一個結果。


總有媒體記者詢問張文宏,美國專家說瑞德西韋,是治療新冠肺炎的特效藥,對此他怎麼看。

張文宏說,美國專家也是根據非常初步的數據,得到的一個初步的結論。

到底是不是神藥,要等所有臨床結果出來,才能下判斷。

研究結果出來之前,所有的結論僅僅停留在醫生的個人經驗上,並不準確。

就像,兩個年輕人談戀愛,沒有結婚之前,一切都有變數。

“結果出來前,女朋友一直都是你女朋友,結果出來後,才是你老婆。”

而目前,中國的“神藥”,就是人心齊,泰山移。

這提醒我們:

研究結果沒有出來前,不要亂宣傳神藥。

結婚證沒有拿到手之前,不要亂喊老婆。

2

  • 媒體不亂幫忙,就是在幫最大的忙。


還是關於哪些藥物治療新冠肺炎有效,總有媒體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張文宏毫無客氣地說:

請把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如今,湖北的醫院,包括武漢同濟和協和,都是水平非常高的醫院,全國前去支援的部隊,也是精英部隊,我們要相信他們在具體治療中,會有具體的方案。

“不需要媒體幫忙解決這個問題,好不好。

我也希望你們媒體不要老是做這個事,把一種不靠譜的治療方案,片面地傳播,哪怕一些靠譜的治療方案,因為你們的傳播也變成了錯誤的。”

“啪啪”兩個耳光,打出了這樣一個真相:

醫生的專業是救治患者,媒體的專業是報道真相,各司其職,尊重邊界。

不幹越俎代庖的事兒,敬畏自己的專業,就是最大的負責。

3

  • 不要用神劇,來想象複雜救治。


在不少人的認知裡,只要把康復者的血清,輸入感染者體內,感染者就像換個人一樣,從昏迷中緩緩醒來,睜開明亮的眼睛,激動地說:

“我活過來了嗎?天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太陽!”

張文宏犀利地批評道:

“輸入康復血清,患者馬上康復,這是電影!”真相是,作為古老的療法,血清治療的確有效,但也有困境:

第一,上哪裡一下子弄那麼多血清。

第二,血清只是解決病毒陽性的問題,但對於危重症病人,不僅僅是病毒陽性的問題,而是多臟器衰竭的問題。

就算病毒陰性了,這些病號的康復還是個複雜而艱難的過程。

這個科普告訴我們:

悶在家裡很難受,但不能電影看多了,就開始急於求成,用腦海中的畫面想象一線醫護的工作。

當下,中國醫護承受的壓力和風險,超過任何一部好萊塢大片的演繹。

4

  • 用力過猛,走不了遠路,不管是人類還是病毒。


關於新冠病毒到底是被人類徹底剿滅,還是從此後像流感一樣,和人類和平共處,張文宏說,這取決於病毒本身的演變:

傳染性越強,致死率越高的病毒,越不容易成功進入人類。

因為,聰明的病毒,是找到宿主後,存活下來,而病毒如果一上來就來勢洶洶,要把人類殺死,那麼它註定被人類消滅。

所以,新冠病毒,最後到底是成功潛伏,還是像SARS那樣消失不見,取決於它“夠不夠溫和”。

沒有人歡迎病毒,但張文宏極富哲理性的論述,卻揭示了這樣一個真相:

不管是人類還是病毒,用力過猛,都走不了遠路。

勇於平和,敢於妥協,才是一切生存之道。

5

  • 總是強求他人理解,其實是一種病。


博士生導師張文宏,是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感染科主任,也是上海救治醫療專家組組長。

所以,關於上海這種超大體量都市的治療核心內容,也是媒體感興趣的焦點。

對此,張文宏直言不諱地說:

“我跟你講你一定聽不懂的,因為我們讀的書不一樣,我講的每一個漢字你都能聽明白,但不會知道是什麼意思......”這種以專業精神,不討好大眾和媒體的做法,霸氣側漏中透著對彼此的尊重:

術有專攻,不必強融。

6

  • 不美化災難,也不好大喜功。


疫情在全世界爆發後,我們總會看到一種觀點,就是嘲笑別國的做法,覺得別國都應該來抄中國的作業。

我們前期的失誤,其實是需要反思的。

而我們後期的有效,別的國家也是學不來的——體制和國情不同。

何況,這是場災難。

不管是嘲笑別國疫情蔓延,還是猛誇自己國家棒,其實都是對災難和逝者的褻瀆。

張文宏一開始就反對“抄作業”的說法。

接受中國新聞週刊採訪,談到新加坡和中國防控模式的不同時,他說:

“我們屬於少林派,乾淨利索,社區防控強大無比!新加坡屬於武當派,看起來很佛系,但內功非常厲害!”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看見每個國家都是受害者,看見每個國家都在努力,這不僅是客觀,而且是慈悲。

7

本事大的人,更要有骨頭。


懟了那個女記者後,紳士張文宏又怕女記者受不了,索性說出這樣一個真相:

“大家看到的很多醫生都是文質彬彬的,那都是假象,全都是假的,其實,真的醫生實際上,水平越高脾氣越大。”

這段話,放到當時那個語境裡,可以這麼理解:

真正有水平的人,不願盲從,不願說謊,不願低頭,因為有骨頭,尊事實,不諂媚,所以不好惹,有脾氣。和事佬盛行的中國,真的需要有骨頭、有脾氣的人。

他們可能會得罪一個人或一群人,但會救了更多人。

8

  • 敬重一個人,但不必複製他。


有人說,2003年的非典,讓我們記住了鍾南山。2020年的新冠,讓我們記住了張文宏。

張文宏提到鍾南山,必稱“鍾院士”,看得出來,他非常非常佩服鍾南山。

但他知道,鍾南山只有一個,張文宏也只有一個。

所以,有人問他,鍾南山院士特別注重鍛鍊,80多歲還渾身肌肉時,他說自己欣賞愛運動的院士,但他成不了那樣的人:

“我不能甩一身肌肉給你們,我根本沒有。

我辦過幾次健身卡,有次一年只去了兩三次,有次剛鍛鍊幾個月,健身房就關門跑路了,最後我覺得吃虧的都是我。”

他還不忘補一句,自己極度疲勞時,就會躺在沙發上看非常無聊、不需要動腦的電視劇,比如《羋月傳》。他太知道公眾和媒體最樂意塑造什麼了——一個完美的英雄或神人。

他不吃這一套,所以故意從神壇上走下來,舒舒服服、真真實實地做自己。

這更讓人覺得他可愛又美好。

繁華落盡,塵埃落定,所有虛妄,都將消失。

唯有真實的人,不朽。

9

  • 喧囂過去,請在悲喜交集處等我。


這段時間,很多人都聽過張文宏那些幹嘣脆又接地氣的段子。

比如,“共產黨員宣誓的時候不是說了嗎,要為人民利益奮鬥終生,我不管你當初入黨時什麼目的,現在就得給我上”;

比如“每個人都是戰士,悶兩個星期,也要把病毒悶死,你現在在家裡,也是戰鬥啊”;

再比如“書讀多了,就知道不能欺負老實人,要善待年齡比你低、權力沒有你大的人......”也有不少人,聽過不少他真實又微末的故事:

比如,平常字跡很潦草,但碰到老年病患,會一筆一劃寫好5條就診流程;

比如,聽說病號家裡窮,孩子沒錢讀書,自掏腰包資助5000塊學費;

再比如,在辦公室裡掛上病號送的那句話“我只是你們工作中的匆匆過客,而你們是我人生的轉折”,提醒自己堅守初心......

但我更想和大家分享的一個細節,是他前兩天開玩笑說出的一個真相:

“當大幕落下(指疫情結束),我自然會非常安靜地離開。

過了這個時間,你到我們醫院裡,看見繞著牆根走路的那個人,就是我,很低調。

但是,這個疫情來了,我們整個醫護工作者,就必須講話,因為我們講的是事實。”


一位說大實話的抗疫戰士——張文宏


是的。

一切迴歸正常後,他終究是平凡的醫生。

就像他今天衝在一線,明天回到繁忙的很多同行,在奇奇怪怪的症狀和各類各樣的病號中,忙忙碌碌,默默無聞。

這讓人不禁想起另一位赤子的詩來:

萬頭攢動火樹銀花處

不必找我

如欲相見

我在各種悲喜交集處

能做的

只是長途跋涉的歸真返璞

待疫情過去,萬物復甦,春回大地,萬頭攢動,盛世中國又恢復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畫。

我們不必尋找那一位位擋過子彈賣過命的人。

但歷經這場穿越暴風雨的歸真返璞,會讓我們在各種悲喜交集處,和他們相見。

見真實和真誠。

見客觀和慈悲。

見專業和常識。

見理性和邊界。

見尊重和獨立。

見偶像和價值。

見他人和眾生。

見不幸和倖存。

見敬畏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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