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中國一重
在先後來中國一重工作的58位蘇聯專家中，絕大部分是聯共黨員，他們組成臨時黨支部，由水壓機工藝專家卡緬斯基擔任支部書記。專家組黨支部經常開會研究工作，對蘇聯專家要求很嚴格，基至連我們認為不成為問題的事情，他們也高度重視，讓中國同志非常感動。
中國一重製造的12500噸自由鍛造水壓機
有一次，一重廠領導舉行節日招待會，地點是在富拉爾基嫩江畔的專家招待所。參加招待會的有全體蘇聯專家和夫人，我廠黨委書記、廠長及夫人，各車間處室領導以及蘇聯專家工作接觸較多的工程技術人員和工人。楊殿奎廠長在祝酒詞中對全體蘇聯專家和他們的夫人表示節日祝賀，感謝他們對工廠的援助，讚頌了中蘇兩國人民偉大的牢不可破的友誼。在酒過三巡，宴會氣氛達到高潮時，蘇方總工藝師的夫人尼克萊耶娃站起來，代表全體專家和夫人祝賀在座的中國同志節日好，感謝工廠領導舉行宴會招待蘇聯同志，她熱情洋溢的講話，得到了與會同志們的讚賞。這時，出乎大家意料的一幕出現了：她突然跑到楊殿奎廠長跟前，和楊廠長熱烈擁抱，並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對此，在座的中蘇同志都報以熱烈的掌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過了兩天，專家組長塔拉索夫和黨支部書記卡緬斯基約我和他們一起去找黨委書記周宇博表示歉意。說專家組黨支部開會時，有的同志提出親吻楊廠長一事可能是不尊重中國的風俗習慣。周宇博書記聽完我的翻譯後，哈哈大笑：“我原以為你們二位來，一定是有重要問題來找我談，原來是為這件小事。雖然我們中國沒有親吻的習慣，但我們並不介意。我們理解你們對中國人民的友好感情，況且楊廠長又在蘇聯實習過，瞭解蘇聯的風俗習慣，楊夫人尹萍同志也非常開通，希望蘇聯同志也不要介意。”當我將這番話翻譯完之後，兩位專家、周宇博書記和我都不約而同地笑起來，並親切握手，這個事情也成為一段佳話。
富拉爾基鐵西飯店
在蘇聯專家組中，有一位年輕的小夥子，叫郭涅耶夫，個頭高，身體結實，性格開朗，在減速機車間和中國技術人員、工人相處很熟，沒有一點專家的架子。他身著一套沾滿油汙的藍色工作服，如果不是因為他藍眼睛，黃頭髮，人們很難認出他是外國專家。雖然車間為他安排了辦公室，但他卻整天呆在車間的機床旁，檢查齒輪加工質量，講解機床操作方法，有時乾脆親手示範操作，和中國工人一起灑下了辛勤的汗水。他不但在工作中能幹，平時在生活上也彬彬有禮，和藹可親，很有修養。當時蘇聯專家上下班都乘坐一輛大客車，只有專家組長坐小轎車。郭涅耶夫不論上班，還是下班，都坐在大客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有一天他的翻譯李方辰問他，為什麼總是坐在顛簸的後排座上。他笑著說：“我年輕，身體好，前排比較舒適的座位留給老同志坐。”這件小事在我們年輕的翻譯當中流傳，我們都很欽佩他。
1970年代的齊齊哈爾市富拉爾基區街景
作者：劉家驥，曾任中國一重設計處副譯審
史料來源：齊齊哈爾市政協出版的《齊齊哈爾文史資料第三十五輯——工業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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