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皈依佛門後,2位淚灑西湖傷心離去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李叔同皈依佛門後,2位淚灑西湖傷心離去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心理學上說一個人受到傷害時,實際上受到傷害的還有他身邊的人。在無比重視宗親關係的中國更是如此,中國人家庭意識濃厚,無數人為了天倫之樂奮鬥終生,對他們來說家是一個人的歸屬,家庭成員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可人首先還是一個個體,終其一生,都要面對孤獨這個課題,面對人生意義這個課題,行至深處,甚至有人因此放棄了家庭。

一、曠世奇才,藝術人生

李叔同是中國藝術史上的一座豐碑,他是音樂家,美術家,書法家,戲劇活動者,中國戲劇的開拓者之一,在這些領域取得了常人難以企及的豐碩成果。他在1905年東渡日本留學,在東京美術學校同時學習油畫和音樂,並在此時期創辦“春柳劇社”,推動中國話劇的發展。

學成後歸來後,他成為了一名藝術教育者,門下弟子有豐子愷,劉質平、吳夢非、錢君陶、李鴻梁等這些在現今中國藝術史上享譽不衰的人物。在音樂上,

他作有流傳至今的《送別》;在繪畫上,他是中國現代美術的先驅,是中國油畫的鼻祖;在書法上,他13歲開始鑽研歷代書法,並且在出家以後也沒有放棄練習,得魯迅稱讚;在話劇方面,他曾親自登臺演繹《茶花女》,反串角色引起熱烈反響。

李叔同皈依佛門後,2位淚灑西湖傷心離去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也曾熱心於戊戌變法,刻私印“南海康軍是吾師”隨身攜帶,甚至在出家以後也關心國事,唸叨“唸佛不忘救國,救國不忘唸佛”。他認為救國和唸佛的關係是:通過唸佛覺醒,認識真理,從而便能犧牲一切,勵精圖治,救護國家。

二、紅塵滾滾,他也曾在情海里翻騰

“只有深刻體會過情慾的人,才能如此堅決地脫離俗世”。有人說李叔同出身富貴,衣食無憂,又年少成名,沒有經歷過大起大落,他為什麼會出家呢?實際情況則不然,李叔同出身於“桐達李家”,其父李筱樓樂善好施,曾中過進士,晚年又研習禪修與佛經,不可謂不是書香門第,李叔同長於其中,在15歲時吟出”人生猶似西山日,富貴終如草上霜“不是偶然,所謂榮華盡頭是悲哀,他當時正處於榮華富貴當中,不免對未來有所思慮,其實,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也有過年少風流,才情滿腹富家少爺總對花間酒肆的名伶流連忘返,李叔同也不例外,他對一名叫楊翠喜的名伶一見傾心,

兩人每每戲文唱和,暗付深情,可楊翠喜最終嫁給了有權有勢的官員,李叔同一度難以從這件事中走出來,最初的愛戀總是珍貴的,可就算是他也難以得償所願,這對年輕的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的母親為減少兒子的痛苦,為他定下了一門婚事,她就是富商之女俞蓉兒。娶她並不是李叔同的意願,少年痛失所愛的不甘是無法用另一個人來補償的。之後一段時間他渾渾噩噩,直到25歲那年,母親突然離世。

李叔同皈依佛門後,2位淚灑西湖傷心離去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當頭棒喝,該怎麼樣去形容母子之間的感情呢?那是最無私純淨的聯繫,李叔同年幼失怙,與母親的感情更是比旁人深厚,在母親葬禮上的舉動說明了這一切。他堅持將身為側室的母親從正門抬進來,一曲感人至深的《夢》令在座者無不為之動容。他曾說在母親死後,自己如遊絲飛絮,了無牽掛。之後赴日留學,遇見他摯愛的妻子基福,他說他們是前世定的姻緣,六年後,他們返回中國,度過了十幾年的喜樂生活,直到李叔同38歲那年。

三、他嫌藝術力道薄弱,過不來他精神生活的癮

藝術是什麼?說白了就是富貴之家的消遣,首先要衣食無憂,然後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去追求更輕盈,更有價值的東西。李叔同出生於富貴之家,青年時期實現了他的藝術追求和價值,在這方面,他已經做到了極致,別無所求了。可他渴望過癮。

李叔同皈依佛門後,2位淚灑西湖傷心離去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在浙江高校教書的時候,他日漸萎靡,並不是有什麼打擊,到達終點之後的無所事事才是真正的打擊,對於一個一直有追求,對自己有要求的人來說更是如此。他深知這不是終點,於是勇敢前行,即使前方是更深更深的寂寥,可也是最終的救贖。

他已經在這個世界上走過了38個年頭,得到過,失去過,明白世事無常,霎那即永恆,體會過濃烈的歡樂和痛苦,就像他臨終時的結論,悲欣交集。人世間種種如夢幻泡影,他要早一點去另一個世界。出家之後,他苦心研習佛法,修最難的律宗,編繪《護生畫集》,傳揚佛法,普渡眾生,以一己之力推動中國律宗的發展,被佛教弟子奉為律宗十一代世祖。

四、各人有各人的因果

李叔同出家對他自己來說像是早有徵兆的宿命,可對他的親人來說則是意料之外。那時他和俞氏有兩個未成年的兒子,而千里迢迢從日本追隨他而來的基福對此甚至毫不知情。他對深愛過的這個女子的告別方式是家書一封,大意如下:

失去一個關係深切的人是令人痛苦和絕望的,但我相信你能撐過去,你的體內住著的不是一個庸俗,怯懦的靈魂,佛祖保佑你度過這段日子。我追求永恆的佛道旅程,放下了你,也放下了一切,人世短暫,大限總是要來的,我只是把它提前了,對於這一點務必要想清楚,珍重。

李叔同皈依佛門後,2位淚灑西湖傷心離去的女人,後來怎麼樣了?

基福得知消息後到杭州虎跑寺見到了自己的丈夫,可他已然去意已決,留給她一塊表,

讓她返回日本。在西湖邊,基福含淚喚他叔同,他卻回答,叫我弘一。她問他愛是什麼,他默了默回答,愛是慈悲。沒錯,對眾生慈悲,可對深愛他的人來說何嘗不是殘忍呢?基福肝腸寸斷,奈何郎心似鐵,他留給他的終究只是一個漸漸遠去的背影,而她只得獨自離去。

黃炎培則在一篇文章中記載了俞氏尋找出家後的丈夫的情形:在杭州一家素食店裡,李叔同與曾經的髮妻還有陪她一起來的兩個朋友一起吃飯,始終未自動發一言,飯畢即離席,三人送他乘船回廟,船開後,他也不曾回頭,直到淡出三人的視線,俞氏看著湖上立在船頭義無反顧的丈夫,最終大哭而歸。

在他出家四年後,他的髮妻俞氏也病逝,兩個兒子分別是22歲和18歲。雖然李叔同對她髮妻用情不深,可她卻還是對丈夫有所希翼,後來她學習了一段時間的繡花以排遣悶悶不樂的心情,也曾招生共同學習,可學生畢業停止招生後不久她便離世。長子李淮和次子李端分家後便沒了聯繫,李端遷居北京,做過很多工作,於1970年退休。

而基福挽回李叔同無果後返回日本,也再無消息。緣起緣滅,皆有定數,因果循環,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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