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譯者|蘇曼殊——魯迅、章太炎好友,死後葬於名妓蘇小小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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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在世人心中大多是崇高的,古時就有如鳩摩羅什、玄奘等一代名僧,恍若神明般的高僧。

世人皆道,一入佛門,便要斷情絕愛,一刀斬斷與凡塵的糾纏。所以,一旦哪個高僧破了戒,沾染了紅塵,便會惹得漫天的流言蜚語,各種野史豔史流傳世間,畢竟茶餘飯後總要滿足人們的八卦之心。遠的有辯機和尚和唐公主高陽,近的有六世達賴倉央嘉措與他的“世間難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再近一點呢,有名的如弘一法師李叔同,以及很少人知道的,民國一代情僧,蘇曼殊。

民國譯者|蘇曼殊——魯迅、章太炎好友,死後葬於名妓蘇小小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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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其人,原名蘇戩,曼殊為其法號。其母是個日本姑娘,年輕的時候遇到了蘇曼殊的父親其父蘇傑生,兩人一番纏綿悱惻,卻敵不過其父本有家室的事實,生下蘇曼殊沒多久就鬱鬱而終。蘇曼殊六歲之前都是在日本姨媽家長大的,之後因為蘇家無子,又聽聞小孩很是聰慧,才被接回了廣東老宅。

蘇家人多,姨娘也多,個個視他為眼中釘,瞧不起他。一次,還小的蘇曼殊發了熱去找了一位陳姓姨娘,可是這位姨娘卻將他鎖進了柴房,不聞不問,最後還是蘇老太爺將他救了出來。

蘇曼殊從小就極為聰慧,他的父親也很捨得為他投資,讓他隨名師學書學畫遠渡東洋留學。他也確實沒有辜負其父的期望,詩畫皆通,會多國語言。他寫的小說言情小說《斷鴻零雁記》被稱為鴛鴦蝴蝶派的開山之作,他的詩被稱為古體詩最後一絕,他的畫被各個名家追捧,索求,他翻譯了拜倫的詩作,於是他被稱為“介紹拜倫文學給中國的第一人”。更別說他的友人,來往交流皆是魯迅、章太炎、陳獨秀之類的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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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這麼個才學絕世的人,卻一心想要遁入空門。在他約莫十二三歲的時候,這位少年也許過早的看透了世事,又或者閒得無聊,離家到了寺院出家。但是當了和尚的他,在一個月之後卻沒有敵過一隻烤乳鴿的誘惑,被住持趕回了家。

在青年時候,蘇曼殊也經歷了一段愛情,但是當時的他卻明確的告訴了那位姑娘,自己以後是會出家的,揮劍斬落情思。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東渡日本之後,卻遇上了另一位姑娘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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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與菊子兩情相悅,兩人時常幽會,但是,世事難料,他們的戀情被長輩發現,拿著他們“淫穢”的通信紙條,訴諸眾人以及蘇曼殊的父親。故事的最後,菊子跳河自殺了,而蘇曼殊,萬念俱灰之下,離開日本,二度踏入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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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州白雲山蒲澗寺,他再次出家,獲得法號曼殊,從此人間再也沒有蘇戩,只有僧人蘇曼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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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蘇曼殊雖然以僧人自居,但是卻是個要喝酒吃肉,喜歡逛青樓的僧人,脾氣也怪,性格也怪,喜好更怪。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嗜甜,暴食,愛和姑娘聊天,也因此他存不下錢,因為一有錢他就敞開去吃去喝了。

魯迅曾就說過:我的朋友中有一個古怪的人,一有了錢就喝酒用光,沒有了錢就到寺里老老實實過活。這位有錢就花個光,無錢就落廟堂的怪人,就是蘇曼殊。

蘇曼殊最愛吃糖。一次,陳陶遺來看他,蘇曼殊正苦於無錢買糖吃,發現陳兜裡有三塊錢,並不徵得陳的同意,隨手平分,掏去一塊半,隨即匆匆外出,轉眼之間,就從街上買了不少摩爾登糖回來。當他實在弄不到錢來買糖時,就把平時丟在床下的空糖瓶收集起來,作為破爛賣了出去。得到錢後,又買回一把糖來。

同時,蘇曼殊的糊塗也是出了名的。

有一天,友人送給他數十元,他自己上街購得一件藍色袈裟,不問價錢多少,丟下二十元就走。餘下的錢幣也一路隨手飄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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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繪畫淡雅出塵,境界清高,求他作畫的人不少。但他生性浪漫滑稽,只答應女郎的要求,而且聲明:每畫一幅,必須用女方的照片來交換。男子求畫則一概謝絕。特別好的朋友要想得到他的畫,也得費一番心機。他的朋友葉楚傖向他索畫多次,他始終沒有動筆。有一天,葉把他領進李叔同作畫的房間。曼殊進門一看,他愛吃的菸捲、朱古力糖、牛肉等一應盡有,正高興著,葉楚傖藉口有事,到門外將房門反鎖了,大聲說:“我給你準備了吃的東西,你就安心安意在裡面作畫吧!”在這種情況下,蘇曼殊一邊吃,一邊構思,畫成了著名的《汾堤吊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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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其人,最大的毛病,甚至可以說是害去了他的性命的毛病卻是暴食症。柳亞子就道,曼殊一生“身世飄零,佯狂玩世,嗜酒暴食。”

1918年5月2日,蘇曼殊因為腸胃病在上海病逝,年僅35歲,死的時候,人們在他的枕頭下面還發現了一包沒吃完的糖。有趣的是,也算一代名僧,死後卻與一代名妓蘇小小做了鄰居。

民國譯者|蘇曼殊——魯迅、章太炎好友,死後葬於名妓蘇小小墓旁

南懷瑾《中國佛教發展史略》:“在民國初年以迄現在,由章太炎先生與‘南社’詩人們烘托,擅長鴛鴦蝴蝶派的文字,以寫作言情小說如《斷鴻零雁記》等而出名,行跡放浪於形骸之外,意志沉湎於情慾之間的蘇曼殊,實際並非真正的出家人。他以不拘形跡的個性,在廣州一個僧寺裡,偶然拿到一張死去的和尚的度牒,便變名為僧。從此出入於文人名士之林,名噪一時,誠為異數。好事者又冠以大師之名,使人淄素不辨,世人就誤以為僧,群舉與太虛、弘一等法師相提並論,實為民國以來僧史上的畸人。雖然,曼殊亦性情中人也。”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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