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笔下的傻子 却可以预知未来 预感尘埃落定

短短的一刻,他的脸上变出了一年四季与风雨雷电。

——阿来《尘埃落定》


阿来笔下的傻子 却可以预知未来 预感尘埃落定

阿来


在现实生活中,有的人聪明绝顶,但他不知锋芒毕露的危害;有的人大智若愚,但他深知韬光养晦的益处。

尘埃落定是拼尽全力之后的终获圆满,是历尽坎坷之后的得偿所愿。

阿来所著的《尘埃落定》以此命名,带有一种宿命的指引,含有一种深刻的寓意,在这里,每个人物有始有终,整个时代有起有落,每场战役有输有赢。


阿来笔下的傻子 却可以预知未来 预感尘埃落定

书籍封皮

《尘埃落定》出自藏族作家阿来的笔下,小说围绕土司一家的故事娓娓道来。他们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不仅决定了政治走向和经济发展,甚至操控着每一个人的生杀大权。

通过该书,我们可以领略藏族的异域风情,可以感受人性的复杂多变,可以探究权力的延展决断,可以窥探生活的多姿多彩。

小说既从宏观角度交代了故事的发展走向,旧世界灭亡、新世界兴起;又从微观角度展示了人物的千变万化,私欲膨胀而不懂节制的土司,高贵典雅而又矛盾纠结的土司夫人,向往权力并且玩弄女人的大少爷,看似傻帽却又深不可测的二少爷,被主人或杀或辱、或弃或怒的下人们……


阿来笔下的傻子 却可以预知未来 预感尘埃落定

电视剧《尘埃落定》剧照

阿来,出生于四川省,当代著名作家,全国人大代表。早年从事诗歌创作,后来转至小说创作。凭借《尘埃落定》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凭借《蘑菇圈》荣获第七届鲁迅文学奖,他成为四川文学史上的奇迹,斩获“茅奖”“鲁奖”双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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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

阿来笔耕不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如下所示:《云中记》《月光下的银匠》《旧年的血迹》《格拉长大》。除了文学方面的收获外,他还积极参与影视创作,例如电影《攀登者》和《西藏天空》,再如电视剧《尘埃落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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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


01他是世间最聪明的“傻子”

土司家的二少爷,具有藏族和汉族的双重血脉,融合了愚蠢和聪慧的双重特质,他是土司醉酒之际和土司夫人创造的孩子,从一出生便迎来了众人的异样眼光,大家无可非议地给他贴上了“傻子”标签。

那么,他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吗?是也,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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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

他不是大家眼中的“正常人”,他是一个公认的傻子,就连他的亲生父母、宗教首领亦是如此肯定,从生理和智力两个方面全面否决了二少爷的正常形象。

开始的时候,每个读者或者从作者的人物设定中,或者从书中的人物非议上,或者从二少爷自己的独白里,并且带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普遍认为二少爷是个傻子。

后来的时候,随着剧情的发展和人物的呈现,读者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二少爷到底是不是傻子的重大质疑。

这种质疑的存在,也许源于二少爷歪打正着的“种麦子”的决定,当其他地域灾民遍野的时候,唯独麦其土司管辖的百姓不愁吃穿。那是因为,土司听从了二少爷的建议,他们赢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这种反问的形成,也许源于自诩聪明的大少爷没有参透土司让其建筑堡垒的真正用意,但是傻里傻气的二少爷却心照不宣。也许源于骁勇善战的大少爷兵败垂成,愚蠢至极的二少爷贸易成功。除此之外,或者您还会从二少爷某次机智的回答中发现端倪,还会从二少爷某些准确的预言中捕捉蹊跷。

总而言之,二少爷不是纯粹的傻子,他具有洞察事实的睿智,具有超乎常人的敏感,具有前所未有的先知。

较之大少爷的有勇无谋和悲惨逝去,二少爷既可以在数次争斗中取得胜利,又可以在炮火纷飞中全身而退。试问那些自认为聪明的人,也不一定可以做到吧。

02基于复杂人物关系之上的情感传达

人类的可贵之处,在于具备深刻的思想和深厚的情感。无论是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荡气回肠的爱情,抑或真挚相交的友情,生命因为这些而更加美好、更加灵动、更加多彩、更加张扬。

土司拥有众多的女人,已经逝去的大太太,汉人来历的二太太(二少爷的母亲),掠夺而来的三太太。

土司私欲碰撞,在权力的漩涡和色情的诱惑中不能自拔。他爱自己的孩子吗?出于本能,他是爱的,但是鉴于土司的身份和家族的发展,他的爱是极具偏见、摇摆不定的。因为二儿子爷是个十足的傻子,所有他更加依赖他的大儿子。但是,他迟迟不肯放权,甚至在大儿子死后重新焕发了活力,继续掌控着一切。因为二儿子偶然的“聪明”表现,他有意栽培二儿子,听从二儿子的意见,安排二儿子任务,但是嫉妒二儿子的成功,害怕二儿子威胁自己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地防备和疏远对方。相对于父爱的算计,母爱的无私更加宽广,她不会因为亲生儿子是一个傻子而抛弃对方,反而处处照顾,时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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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和土司夫人

二少爷虽然是个傻子,但是他也可以尽情享受爱情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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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和桑吉卓玛

侍女桑吉卓玛让他初次体会了性爱的美妙,侍女塔娜让他再次领会了性爱的刺激,他与她们之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是一种权力压制的奴役。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那么,和桑吉卓玛巧合重名的卓玛呢?她的美丽让二少爷如沐春风、流连忘返,但是亦是蜻蜓点水、不知所踪。经历过前面的试探和波折,二少爷遇见了惊为天人的女子,她竟然也和侍女塔娜重名,二少爷这才知道什么是爱,他迎来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和婚姻。“我的心啊,现在,我感觉到你了。里面,一半是痛苦,一半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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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

在本书中,真正的友情寥寥无几。对于二少爷而言,小尔依和索郎泽郎都会服从他的命令,尽管朝夕相伴,但是他们不是对等的朋友,勉强算来,翁波意西也许是二少爷仅有的朋友,至少二少爷自己界定为:“我的朋友翁波意西”。不幸的是,这个朋友因为伸张正义,两度被割了舌头,只能依靠笔端书写历史。

03婚姻中的背叛、手足间的争斗、仇人间的对峙、悲剧性的宿命

二少爷和塔娜的婚姻,是极具权力制约的政治联姻,是基于利害关系的经济交易。

起初,塔娜让二少爷明白了什么是爱,再者,二少爷和塔娜一起领略了性爱的美好,最后,塔娜的不忠深深地伤害了二少爷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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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

回顾全书,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的争斗屡见不鲜。清代康熙年间,因为政权斗争演绎了手足相残的“九子夺嫡”,翻看历朝历代的史书,这种残忍的现象比比皆是。

尽管二少爷是一个供认不讳的傻子,权力的天平已经向大少爷倾斜,但是亦是无法阻挡这场充斥着仇视和怨怼的兄弟之争。聪明绝顶的大少爷不谙世事、状况百出,傻里傻气的二少爷预知未来、判断无误。故而,他们之间无端的猜忌和恶意的攻击在所难免,更何况是在权力的中心,瞄准了至高无上的土司之位。

在该书中,一场可怕的复仇行动穿插始终。这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对于土司的反抗,这是凝结血债血偿的诅咒对于轮回的哀嚎。后来,罪魁祸首的土司没有被杀,死的却是代表未来的继承人大儿子,这也预示着旧世界的终结、旧社会的坍塌、旧制度的毁灭。

合上书本,故事结束。每个人都曾经是鲜活的生命,每个人都将按照既定的轨迹蜗行摸索,最后走向宿命的终点,或者悲剧死亡、或者无家可归。炮火轰鸣,引领幸存的人们走向新生。

《尘埃落定》是各自走向既定结局的笃定。

尘埃落定,是旧的离开、新的开启的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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