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5 “封建”一詞已過時?中國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封建社會?

封建”、“封建”,自近代以來,封建一詞便是中國文人對於自秦到清這幾個王朝的統一稱呼。建國之後,在郭沫若等史學大家的考究下,借鑑的了蘇聯的社會五分法,將人類歷史階段分為

“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封建社會便徹底成了教科書對皇帝制王朝的稱呼。

“封建”一詞已過時?中國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封建社會?


不過自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開始,一些質疑的聲音不斷髮出。一方面是不少學者認為從秦朝到清朝的國家性質不符合“封建”的含義;另一方面,一些學者表示馬克思從來沒說過所有的人類社會都會符合西歐的“五分法”

其實在很早以前,馬克思先生就已經說過了這一觀點。他所提出的社會主義概念,是放在西歐的社會背景上的。在他的觀點裡認為,如果把所有的國家歷史看做一個正在發育的兒童,然後把歐洲作為正常兒童的話,那麼非洲和美洲則是低能兒,而中國則是一個早熟兒

“封建”一詞已過時?中國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封建社會?


相比歐洲,中國在更早之前便經歷了“封建社會”。

“封建”一詞最早出現在中國,是在《詩》中。《詩·商頌·殷武》雲:

“命於下國,封建厥福”。

據《呂氏春秋通詮·慎勢》載:

“封建,即封邦建國,古代帝王把爵位、土地分賜親戚或功臣,使之在各自區域內建立邦國,即封建親戚以藩屏周。相傳黃帝為封建之始,至周制度始備。”

結合馬克思先生的觀點,在配以這樣的解釋,在中國歷史上符合“封建社會”這個給定義的時代,也就只有商周了。

馬克思先生對社會階段的定義,是在於誰是主要的社會生產力和構成政府統治階級在社會上的地位。拿歐洲舉例,羅馬帝國是奴隸制社會,原因是羅馬貴族是奴隸主,帝國社會的主要勞動力是奴隸。法蘭克王國上層建築是一個個的封建領主,社會生產力主要是封建領主的領地子民,而且國王無權干涉自己屬臣的子民,即

“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雖說後世的王朝諸如漢、晉等王朝的藩王也有著不小的權力,但是終歸大權還是被握在皇帝手中,而且分封已經難在成為主流。

秦漢時代,統治階級是皇族,外家文臣和武將這個時候還不能干擾皇權(除非皇帝把大權放手了),影響皇權的皇權代言人宦官集團和外戚,但歸根結底他們都是皇帝家的人。社會主要生產力是自耕農,他們直接隸屬於皇帝,收到皇帝的控制,這和封建社會的定義截然不同。所以秦漢的定義應該是君主專制中央集權社會

“封建”一詞已過時?中國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封建社會?


同樣的,從魏晉到隋唐,帝國的上層建築都是軍事貴族,社會主要生產力自耕農是隸屬於軍事貴族(大門閥)的,不過這些自耕農在名義上仍然被皇帝直接管理(從門閥這裡剝奪或者賜予),當然皇帝也是出自於軍事貴族(大門閥),但是其他門閥會對皇帝進行有效的制約所以這段時期,應該是門閥共制中央集權社會

“封建”一詞已過時?中國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封建社會?


值得一提的是,經歷了南北朝的過度,隋朝的皇帝為了增強皇權去對抗門閥貴族,開創了科舉制度,通過皇帝來選拔出自國家各個階層的人才,來為自己效力。不過由於時代的限制,大量的社會資源仍然被門閥所掌控,雖然有所削弱,但還是能夠影響到一個王朝的安危。而隋唐的滅亡也都是因為門閥實力仍然不容小覷。

經歷了五代的軍閥割據,宋代的皇帝在建國初期廢黜了門閥們的實力和地位,取而代之的是從各個階層通過科舉選拔的讀書士人。在宋代,皇權從仁宗開始極度下滑,文人已經牢牢的控制了朝政的大方向,天下的自耕農,是由政府出臺的政策來管理的,包括皇帝對於已定決策也不能肆意廢除,必須走法律程序。所以說宋代是一個皇帝和士人共制的中央集權社會


“封建”一詞已過時?中國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封建社會?


到了元明清,中國王朝由變回到了典型的皇權獨裁,雖然明朝的文官集團非常強大,已經可以和皇帝對抗,但是和宋代相比,還是差不少事。因此元明清可以獨立拿出來看,因為從秦到宋,皇權是在一點一點的衰弱。而元到清,皇權卻在一點一點的加強。因此這麼說元明清是君主專制的中央集權社會也不為過

“封建”一詞已過時?中國歷史上到底有沒有封建社會?


不過正應證了前面說的中國社會是一個早產兒的說法,雖然中國的社會早早的結束了封建時代,但是各個王朝的藩王仍然是封建時代的殘餘。一直到民國的成立,才徹底消滅了這些封建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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