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5 特納筆下的風景:在“暴風雨”中上演“崇高”的人類戲劇

近日,位於美國田納西州納什維爾的弗里斯特美術館(Frist Art Museum)與英國倫敦泰特美術館(Tate Britain)合作,舉辦大型展覽“特納:對崇高的追求”(J.M.W. Turner: Quest for the Sublime),聚集來自泰特美術館特納藏品中的70餘幅油畫、水彩、素描以及速寫,試圖完整地呈現約瑟夫·瑪羅德·威廉·特納(J. M. W. Turner)的故事,展現他作為藝術家,從學院走向現代的軌跡與不同時期的風格。特納的風景畫具有印象派甚至抽象派傾向,“特納將主題和敘事剝離,以捕捉大氣、光和水的純粹能量。”泰特美術館的高級策展人大衛·布萊尼·布朗說道。

一直以來,特納因其獨創性和熱情而受人愛戴,他努力想要傳達人類的情緒以及被大自然的無垠和強大所喚起的敬畏之感——難以觸摸但無處不在的大氣、湧動的能量、暴風雨和災難的戲劇性,以及純潔之光的超然效果。此次展覽展出約75件作品,從令人眼花繚亂的山景和暴風雨中的海景,到史詩般的歷史繪畫和威尼斯的神秘景色,展示這位英國畫家從18世紀90年代到19世紀40年代末藝術生涯中的亮點。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古羅馬:阿格里皮娜安置日耳曼尼庫斯的骨灰》,1839年首次展出

“我們與泰特的討論長達數十年,”弗里斯特美術館的首席策展人馬克·斯卡拉(Mark Scala)說道。這是弗里斯特與泰特的三度合作展,而弗里斯特本身沒有館藏。據斯卡拉介紹,得益於泰特的豐富藏品,此次展覽能夠完整地呈現特納的故事,展現他作為藝術家,從學院走向現代的軌跡與不同時期的風格。展覽中的一些亮點包括《安息—海葬》(Peace - Burial at Sea)以及《大海與天空,英吉利海岸》(Sea and Sky, English Coast)等。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大海與天空,英吉利海岸》,約1832年

“特納的作品,尤其是晚期作品,顯然符合當代人的品位,”斯卡拉說道,“有人將特納和羅斯科、抽象表現主義畫家進行過比較,因為他的作品看起來常常是抽象而精簡的,表現在疾風一般令人難以置信的筆觸中。”

不過,相較於現代意義上的“抽象”,特納的抽象表現的是一種氛圍,是光影和空氣中稍縱即逝的效果。特納的擁護者、著名藝術評論家約翰·拉斯金(John Ruskin)曾稱他是重要的“現代畫家”,因為他始終忠於自然。而特納自己也將自己視為風景畫家,在這一母題下極盡想象。在他的作品中,光線和色彩是最普遍的特徵,它們的交織構成了其作品的活力。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諾拉姆城堡日出》,1845年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洛桑的日落》,1841—1842

18世紀下半葉至19世紀中葉的浪漫主義運動是對啟蒙運動強調理性而非情感的回應。“對特納來說,心理表達和想象力的解放是最重要的,”泰特美術館研究19世紀英國藝術的高級策展人大衛·布萊尼·布朗(David Blayney Brown)介紹道。“在風景畫中,他通過描繪強光與烏雲的極端對比、戲劇性的地形和有力的筆觸,喚起人類情感,從而實現這些目標。”

特納不僅把氣候活動描繪成引人注目的力量本身,還將其視為歷史和現代戲劇場面的背景和隱喻。“山脈和海洋展示了世界的動態變化:阿爾卑斯山地質變化中的冰川蠕變,雪崩中岩石的突然墜落,瑞吉山在斗轉星移間的外觀變化,大海的潮起潮落。”布朗解釋道。特納還捕捉了社會變革和技術革新,蒸汽船等其他暗示工業的圖像標誌著即將到來的機器時代。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暴風雪——輪船駛離港口》,1842年首次展出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暴風雪降臨前的海景》,1840年

19世紀20年代,蒸汽的運用對大氣造成了汙染,被稱為“19世紀的風暴雲”,但是在諸如《暴風雪》等作品中,特納卻表現出對火車、工廠、蒸汽船等發明的痴迷。1840年至1846年間,他在繪畫中表現出蒸汽對大氣帶來的影響中蘊含的強烈對比,光與影、積極與消極、崇高與邪惡。《安息—海葬》描繪了畫家大衛·威爾基爵士(Sir David Wilkie)的葬禮,他的遺體從冒著黑煙駛離直布羅陀海的蒸汽船上投入大海,特納運用了濃烈的黑,它被月光與燈光透出的白色與紅色所消解。這種對新技術的表現在當時並未獲得廣泛認可,到了現代卻成了典範。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安息—海葬》,1842

崇高的概念是浪漫主義的核心。“隨著工業化的發展,人們逐漸開始嚮往人跡未至的自然,嚮往讓人敬畏的自然力量和美感。而特納能夠在風景畫中滿足人們的這種興趣,”布朗說道。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海上的漁民》,1796年首次展出

展覽中展出的作品以不同的主題展開,第一部分研究了特納在皇家藝術研究院時創作的早期風景畫,這一部分的作品顯示出他所接受的早期影響,以及夏季旅行寫生、冬季回到工作室創作的習慣。特納被認為是英國的藝術奇才。1789年,14歲的特納進入畫家藝術研究院,1790年,他首次在皇家藝術研究院的夏季展上展出自己的作品——一幅倫敦風景,此後,他的作品經常在夏季展中亮相。1802年,24歲的特納成為皇家藝術研究院最年輕的院士。在學習的過程中,特納掌握了不同的繪畫風格與方法,並加以改進。正是從這個時候,他開始習慣在夏季去歐洲各地旅行,將寫生的材料帶回去,在冬天的時候繼續在工作室裡完成畫作。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軍艦旁邊的小船》,1796—1797

展覽繼而展現了他對於瑞士阿爾卑斯山的山脈、冰川和湖泊的初步印象。“特納早期的瑞士與意大利風景畫在情緒和色彩上常常是陰鬱或激烈的,反映出一個地區的動盪,這種不穩定不僅體現在政治上,也表現在它的地質和氣候中,”布朗說道,“在日後的作品中,他又傳遞出一種喜悅與和諧的感覺,這或許可以與拿破崙戰爭後歐洲重歸和平相聯繫。”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海難》,1805年展出

特纳笔下的风景:在“暴风雨”中上演“崇高”的人类戏剧

《威尼斯嘆息橋》,1840年展出

還有一些主題探索了特納藝術創作的過程,包括他的速寫本以及不同完成不同階段的水彩畫。展覽的最後一部分展現了特納對於大海的痴迷。“隨著時間的流逝,特納開始從具體的、三維的風格轉向更為印象派的表達,”布朗說道,“在那些通常沒有完成的繪畫中,特納將主題和敘事剝離,以捕捉大氣、光和水的純粹能量。”

展覽“特納:對崇高的追求”從2月20日持續至5月31日。

(本文編譯自The Artnewspaper、ARTFIXdaily網站相關報道與弗里斯特美術館官網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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