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9 《二十四城記》:只任時光匆匆流逝,誰在乎你?

“二十四城”出自一首古詩:二十四城芙蓉花,錦官自昔稱繁華。據說是因為宋人趙忭在《成都古今記》中記載說:“五代時,孟蜀後主成都城上遍種芙蓉,每至秋,四十里如錦繡,高下相照,因名錦城。”因此二十四城同錦官城、芙蓉城一樣,意指成都。

在成都東二環的高架橋上,可以清楚地看見一處高樓密集的住宅公寓,掛著耀眼的“二十四城”四個大字。電影《二十四城記》就是由該樓盤開發商贊助拍攝的。當真實的建築與某一電影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不由得讓人吐出一口氣,好似解開了什麼謎團似的。然而,即使世間有謎團,那也會被時光一一沖刷,時光流逝得越久,沖刷得越發乾淨。感謝電影,還能記錄下一些昨日時光,記錄下某個時代和時代大背景下人與人的滄桑歲月。

《二十四城記》:只任時光匆匆流逝,誰在乎你?

《二十四城記》海報

成發集團是五六十年代因三線建設由瀋陽遷入西南腹地成都的一座軍工廠,國有特大型企業,全稱叫成都發動機集團有限公司,保密名稱叫420廠。2007年底,成發集團被拆遷,在原有的廠址上,拔地而起一座座現代的電梯公寓。一個個醒目的“拆”字塗上曾經輝煌的廠房,轟隆隆的爆破與推土機將一個時代推走,塵土瀰漫開來,而後慢慢散去,像那些老去的工人,像那些恍惚斑駁的故事。

何錫坤是420廠的一位老工人,16歲進廠做鉗工,當回憶起跟著師傅當學徒的時日,當幾十年後,他終於去拜訪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師傅時,眼神中不免感概萬千。

候麗君,從小就跟著父母從東北遷到成都,而後,也進入該廠。在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卻不得不下崗。當記憶的時光回到十多年前,每日在成都的大街小巷焦急地尋找工作的日子、回到在街角賣黃角蘭的時日,淚水早已溼了眼眶。

大麗,21歲時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從東北坐船到上海,再沿長江而上,當經過15日的旅途,快要到達成都的時候,卻把三歲的女兒丟了。這究竟是人生的意外還是命運的無奈?

宋衛東,1966年生人,從小在420廠這個世界裡長大,從幼兒園到高中。人到中年,回憶起少年的往事和18歲的初戀時,有著陽光燦爛的日子,也有著少年也識愁滋味的悲傷。

小花,這個從上海來的廠花,卻在命運的捉弄下任時光匆匆流去,任皺紋爬上臉龐,孤獨了青春,寂寞了年華。

趙剛,70年代生人,因不願整日重複機械地勞作,不願重走父輩的老路,在那個人人都羨慕鐵飯碗的年代,卻堅決放棄。而今,成為了成都電視臺的新聞主播。除了自己的勇氣與執著,命運的改變還與時代的變化息息相關。

娜娜,80年代生人,從來認為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從沒去過父母工廠,長大後逃離父母家庭的一個女子,卻在某一天讓自己突然長大。她堅定地說:我要給我爸我媽在二十四城買一套房,就在他們曾經工作了一輩子的廠地上。我知道房子很貴,但我一定能辦得到。

有評論說,這不像是一部電影,更像是一個訪談節目,只不過訪談地點不在演播室。每個人一開始都平靜地娓娓道來,可是,越往後講,都不免因翻滾的思緒絞痛了某些記憶。

這是某一個人的故事,卻又不只是某一個個體的故事。

因為,這樣的故事是很多人共同的記憶。這種記憶,裹挾著同樣的影像,夾雜著同樣的感概,演繹著同樣的命運。

因為,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生活的年代,我們亦無法撼動社會的車輪。是你和我太過渺小,還是社會太過強大?

我們常常用日新月異突飛猛進來形容改革開放的偉大進程。

當成都和全國其他大大小小的城市一樣,擴張的步伐讓城市成為一個大工地,擁堵的汽車讓一二三環成為一圈又一圈超大型停車場的時候,你是感嘆時光太過匆匆,還是社會變化太快?

變遷的不止時光與社會,變遷的還有所有人的衣食住行、所思所想。

當代是怎樣的一個時代?

我們無法評說,因為“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或者只有等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後,我們才能清醒地評價“當代是怎樣的一個時代”,亦如我們現在回過頭去,才能中肯地看待已經過去的60、70和8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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