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1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羅炳輝(1897.12.22-1946.6.21)中共黨員,中國工農紅軍、八路軍和新四軍高級將領,是一位從農民出身的普通士兵成長為統率千軍萬馬、屢建戰功的傑出軍事家,是共和國早早隕落的將星,是建國後中央軍委認定的解放軍36個軍事家之一。2009年9月14日,羅炳輝被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之一。


1922年6月,國民革命軍東征陳炯明,滇軍名將朱培德因為情報不暢,即將誤入叛軍包圍圈。做為聯絡官的羅炳輝為了挽救滇軍,20個小時之內,用兩條腿衝過叛軍三道防線,橫渡兩條大河,翻過幾座高山,行程100多公里,終於追上了朱培德。朱培德抱著羅炳輝淚流滿面,說:“要不是你,滇軍弟兄全完了!”

1935年2月9日,蔣介石在《民國日報》上刊登了一則懸賞啟事,其中,周恩來、張國燾的賞額是“生擒者各獎五萬元,獻首級者各獎三萬元”,而羅炳輝,卻是“生擒者獎八萬元,獻首級者獎五萬元”,比周恩來還高。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羅炳輝

紅軍長征走了兩萬五千裡。其實,這個“兩萬五千裡”是指中央紅軍走的路程,朱德總司令帶的紅軍,走的比中央紅軍更多,達3萬7千里。還有一支部隊,比朱德還多走了3千里,共4萬里。這支部隊,就是羅炳輝的部隊。

羅炳輝每到一處根據地,群眾就奔走相告“羅司令來了!”羅炳輝以喜歡孩子出名。令日偽頑聞風喪膽的怒目金剛,抱著孩子時卻成了笑呵呵的彌勒佛,據地人民稱他為“福將”。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羅炳輝與孩子們在一起

神槍手”的“羅氏槍鳥論”

羅炳輝是著名的神槍手。百米之外打雞蛋,四五十米打麻雀,百發百中。

據說在攻打贛州前,毛澤東見著他,指著天上一隻飛鳥說:“羅炳輝你的槍法真有那麼奇嗎?那玩意兒打得著嗎?”

羅炳輝伸手一舉槍,“啪、啪”飛鳥掉了下來。

毛澤東說:“果然不錯,古話講的‘百步穿楊’不假呀。”

羅炳輝說:“我這槍法以前只是打打鳥兒,不能為窮人做點什麼。現在好了,反動分子就是鳥,我是槍,別看它在枝頭嘰嘰喳喳,敢惹我不高興,一勾扳機就把它打下來。”

毛澤東哈哈大笑,說:“我給你起個說法,叫‘羅氏槍鳥論’。”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彝良羅炳輝將軍紀念館收藏的毛澤東寫給羅炳輝的信

在淮南抗日民主根據地,曾廣泛流傳過“羅師長一槍打死三個半鬼子”的故事。

一次,一小隊日軍侵犯根據地。這夥鬼子很耀武揚威的,排著縱隊,在過一小橋時,正好遇上羅炳輝師長經過這裡,狹路相逢,他並不後退,隨手迎頭就是一槍,那麼巧,子彈穿透了前兩個日本兵的咽喉,又掀掉了第三個矮個子日本兵的天靈蓋,鑽進第四個日本兵的胳膊裡,三死一傷。鬼子從沒見過這樣的神槍手,嚇得撒腿就跑。

故事的真假已無法考證,但羅炳輝的神奇槍法卻是事實。

羅炳輝的實戰經驗十分豐富。在戰場上,他能從子彈的呼嘯聲中,分辨出敵人是盲目射擊還是瞄準射擊、敵人射手距自己多少米;從炮彈呼嘯聲中,他能判斷出彈著點,常常是他剛命令同志們跑開,原來站的地方就落下了炮彈。戰士們說:“打仗有羅師長在前面,有宮部長(指衛生部長宮乃權)在後面,我們什麼也不怕!”群眾稱羅炳輝是“子彈不敢碰的軍神”。

“神行太保”和“戰略騎兵”

紅軍時代,羅炳輝以善用奇兵、疑兵和行軍神速而聞名中外,在三次反“圍剿”更是立下赫赫戰功。

1930年10月,蔣介石調集十萬大軍,殺氣騰騰地“圍剿”中央蘇區和紅一方面軍。時任紅12軍軍長的羅炳輝按照中央意圖,故意示弱,率紅35師從藤田出發,邊打邊退,執行誘敵任務。在途中,他令戰士們故意丟棄大刀、馬燈、破槍、草鞋等物品,露出一副狼狽逃竄的假象。有一次竟讓戰士放棄剛剛準備好的午飯迅速撤離,敵人見到現成的飯菜如惡狗爭食你爭我奪,以為我軍被其“擊潰”,一路跟蹤而進。就這樣,羅炳輝牽著敵人的“鼻子”,使其乖乖地到達龍岡,成為甕中之鱉。紅一方面軍在毛澤東、朱德的指揮下“關門打狗”,一舉殲敵9000餘人。戰後,毛澤東表揚了紅十二軍成功誘敵的功績,稱讚羅炳輝是“牽牛鼻子的能手”。龍岡一戰,國民黨“江西剿匪總指揮”的魯滌平傷心之至,親自擬電報告蔣介石:“龍岡一戰,18師片甲不還。”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第二次大規模“圍剿”,羅炳輝遵照上級指示,佯裝主力,率一支小分隊機智神速地在敵幾個縱隊之間四處穿插,吹號鳴槍,虛張聲勢,迷惑敵人。敵人被弄得懵頭懵腦,誤以我軍主力就在附近,便集中主力圍攻。羅炳輝面對層層圍逼的敵人,顯出了大智大勇的指揮才能。他帶領部隊利用夜色的掩護從敵人的間隙中從容跳出包圍圈。當狂妄的敵人逐漸縮小包圍圈,企圖將我軍一口吞掉時,卻中了“空城計”。敵人知道上了大當,但為時已晚。我軍主力利用羅炳輝迷惑敵人贏得了時間,完成了對敵人的合圍,直殺得敵人鬼哭狼嚎,狼狽不堪,全殲敵28師和47師大部。

在1931年第三次反“圍剿”時,紅12軍作為誘餌,吸引了蔣軍十幾萬主力。為了讓蔣軍誤以為12軍是紅軍主力,羅炳輝命令全軍拉長隊形、楊旗鳴號、拖著樹枝弄得煙塵滾滾,宿營時增設土灶、大號房子。8月的江西,天氣非常炎熱。羅炳輝率領部隊披荊斬棘,翻高山,走險崖,遊動於綿亙起伏的山嶺之間。而行裝笨重的敵人則被拖得精疲力竭,“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士氣十分低落。此時,敵人才發覺上了當。而面對經過休整、士氣旺盛的紅軍,無可奈何,只好乖乖撤退。紅一方面軍抓緊戰機,展開追擊戰,一舉擊潰敵7個師,徹底粉碎了敵人的第三次“圍剿”。羅炳輝受到軍委的嘉獎,被稱為“神行太保”,周恩來譽羅部為“戰略騎兵”。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從左至右:徐海東、羅炳輝、成鈞1937年在延安合影。

攻不破的“羅炳輝防線”

羅炳輝治軍極嚴,在新四軍中威望很高。他常說:“戰場乃立屍之地。平時寬容,戰時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第2師組建之初,羅炳輝就發動了大規模的練兵運動。野外操練,他設置了五大障礙:獨木橋、短牆、鐵絲網、水溝、壕塹。

演練時,羅炳輝拎著一袋碎泥塊,站在障礙邊,幹部戰士在障礙前稍一猶豫,稍一膽怯,羅炳輝就把小泥塊砸到他身上,說:“你被子彈打中了!”“你掛花了!快隱蔽!”“敵人機槍掃過來了,你怎麼辦?”“勇者生,怯者死!”練習得十分逼真。

羅炳輝和戰士們一起演練,摸爬滾打,親做示範。新戰士驚異地發現:羅師長雖然身軀胖大,但卻動作矯健,疾步如飛。在個人技術上,羅炳輝要求每一個指戰員必須熟練掌握五大技術:射擊、投彈、拼刺、劈刀、土工作業。練劈刀,不但要掌握傳統武術的基本套路,還要勇猛有力,劈出風聲,一刀下去,能把十枚疊成一堆的銅板齊刷刷劈成兩半。

有一次,他要戰士們到根據地邊緣地帶群眾大會上去表演劈刀,只聽得一陣錚錚響亮,半截銅板漫天飛舞。羅炳輝笑著問道:“鄉親們,是銅板硬呢,還是日本鬼子的腦殼硬?”答案不言而喻,會場上響起熱烈的掌聲。

每次新任命基層指揮員,羅炳輝都要把他們帶在身邊,言傳身教。黑夜行軍走出幾十裡,他會突然考問:“過了幾條河?幾座橋?經過哪些村莊?現在在什麼位置?這裡敵情、民情、地方政權情形如何?如果遇敵伏擊,給你一個營,你怎麼打?給你一個連,你怎麼打?怎樣利用地形?怎樣配置火力?怎樣安全撤出戰鬥?”由於他要求極為嚴格,在新四軍中,“二師出幹部”是出名的。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左起:葉挺、賴傳珠、羅炳輝、張雲逸1939年在江北指揮部

戎馬生涯中的最後一仗

艱苦的革命戰爭和忘我工作,損害了羅炳輝的健康。他患有胃病和高血壓症。1946年6月,蔣介石悍然撕毀停戰協定,向蘇、皖、魯各解放區大舉進攻。已經組織批准去蘇聯療養的羅炳輝,毅然決定放棄出國治療的機會,留下來協助陳毅軍長,轉戰山東戰場。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新四軍軍長陳毅(右五)與二師、四師部分領導在淮南根據地,右四為羅炳輝。

6月5日晚,羅炳輝告別妻兒,乘車馳奔嶧縣前線指揮所。臨行前,他已自知身體不支,對妻兒表示:“我自從十六七歲離家以後,始終馳騁在戰場上,為人民革命事業貢獻了我的一切。我受黨長期的培養和愛護,這次重上前線,為黨為人民捐軀,也是完全值得的。……我畢生沒有打過敗仗,在我犧牲以前,我還要再打一個勝仗,作為我對黨的最後的一個獻禮!”

羅炳輝實現了自己的願望,棗莊戰鬥取得了勝利,棗莊解放。這一仗成了羅炳輝32年戎馬生涯中的最後一仗。

6月21日下午5時,羅炳輝因腦溢血搶救無效,病逝在山東戰場,年僅49歲,成為是我黨去世最早的高級將領。

羅炳輝犧牲後,新四軍司令員陳毅親自主持追悼會,並執紼牽引靈車。一路10多里,廣大軍民夾道送行。

挖墓鞭屍,毫無人道

羅炳輝以他的身份和輝煌的戰功,應該受到所有中國人的尊重。但是因為他在解放戰爭時也打敗了不少國民黨的軍隊,比如他死前的一個月的棗莊戰役中就殲滅敵軍2.8萬人,受降四千多人,所以國民黨方面對羅炳輝並沒有尊敬。羅炳輝生前似乎預感到了身後事,他在日記裡說:“敵人恨之入骨,欲獲輝剝其皮、食其肉、碎其骨。”

萬萬沒想到,他所言成真。在他去世被安葬的第二年,1947年3月底,國民黨方面大舉進攻山東,佔領了山東臨沂。他們發現了羅炳輝的墓地,並且毫無人道地下令挖開了他的陵墓,把遺體取了出來。據說,他們把遺體掛在樹上,先是“鞭屍”,然後還讓士兵以此為靶子射擊,然後就丟在了沂河的沙灘上。

消息傳來,全軍震怒!陳毅罕見暴怒。他大罵蔣介石是魔鬼,說他“披著耶穌信徒的外衣,卻幹著魔鬼的勾當,我們一定要代表上帝送他下地獄。格老子,打不垮蔣介石,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陳毅命令,用一個團的兵力,連夜把羅炳輝等烈士遺體搶運出來,異地安葬。

一代“福將”羅炳輝:畢生沒有打過敗仗,死後卻遭挖墓鞭屍

羅炳輝陵墓

新中國成立後,陳毅親自過問臨沂烈士陵園的建造。羅炳輝的遺體重新安葬入陵園。墓碑上刻有周恩來、朱德、劉少奇、陳毅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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