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死亡500+人!醫學“神探”單槍匹馬挑戰傳染病之王霍亂

在英國倫敦布勞維克大街有一個黑色的水泵模型,旁邊是一個以“約翰·斯諾”的人名命名的酒吧。人們以此來紀念一個人,一位隻身與疫病抗爭的鬥士;一位現代流行病學的開創者;一位偉大的醫學戰士。這個黑色的水泵是一個紀念碑,記載了約翰·斯諾,這名被稱為英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內科醫生,是如何擊敗號稱“傳染病之王”霍亂的偉大歷史。

5天死亡500+人!医学“神探”单枪匹马挑战传染病之王霍乱

酒吧“約翰·斯諾”

霍亂,和天花、鼠疫並列為人類三大烈性傳染病,被稱為“19世紀的世界病”。歐洲大航海風起雲湧的時候,這種當時為人們一無所知的致命病菌從恆河流域,漂洋過海來到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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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對於霍亂這種烈性傳染病,當時英國社會的主流觀點是——霍亂是通過被汙染的空氣傳染的。當時,倫敦已經是人口超過兩百萬的大都市,但是公共衛生設施卻依然落後,大街上汙水橫流,臭氣熏天,汙濁的空氣給當時的人們,包括醫學界,形成了空氣是傳染病傳播的途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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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約翰.斯諾通過多種數據積累論證,寫成了《論霍亂傳遞模式研究》的論文,意在向人們證明霍亂是通過水汙染而不是空氣汙染傳播的,同時建議當局加強公共衛生管理,但他的論點並沒有引起重視。約翰.斯諾關於霍亂的第一聲哨響就這麼被漠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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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斯諾

1854年8月31日,霍亂再次襲擊倫敦,從蘇豪區的寬街開始,迅速席捲了整個街區。幾乎每個家庭都會失去一名成員,有的家庭則是全家團滅。僅僅5天,超過500人因為霍亂導致的脫水而在掙扎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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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斯諾當時在蘇豪區開了一家診所,他沒有逃離,而是勇敢的選擇成為逆行者。他冒著極大的風險,在霍亂肆虐的寬街上逐戶調查詢問。他把所有死亡病例詳細地標註在一幅倫敦地圖上,用黑色的小短橫線代表死亡病例的數量。這張嘔心瀝血製作的地圖詳細地記錄了死亡案例的在街道的位置以及數量,它後來被人們稱之為著名的“死亡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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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斯諾所繪的“死亡地圖”

當所有的統計完成之後,斯諾進行了細緻的分析,他發現死亡病例最集中的地方,附近正好有一個免費的公共水泵,許多附近居民都在那裡取水,他懷疑,是那個水泵的水源被汙染了。但是,斯諾的懷疑依然受到了質疑,因為空氣傳播的理論,在這張圖上也依然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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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地圖的中心地帶,紅框為水泵位置

斯諾進一步的細化“死亡地圖”,許多死者是住在寬街的水泵附近。他同時還發現有些住宅卻無人死亡。經過深入調查,他發現,這些人都在劍橋街7號的酒館裡打工,而酒館為他們免費提供啤酒喝,因此他們沒有喝從寬街水泵抽上來的水。離寬街不遠的一個監獄有535名囚犯,卻幾乎沒有霍亂病例,因為該監獄有自己的水井,沒有喝寬街水泵出來的水。而離寬街很遠的地方卻有兩例霍亂死亡,經過斯諾的調查,他發現,因為這兩例死亡都是飲用了寬街水泵的水。

斯諾終於找到了這次霍亂的傳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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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年9月7日,雪諾向當局報告了自己的調查結果,當局採納了他的意見,在第二天關閉了那個水泵。此後倫敦地區的霍亂疫情便迅速消失。從8月31日第一例霍亂病例爆發到9月7日遞交詳細的調查報告,僅僅8天時間。而同時期也爆發霍亂的俄羅斯,死亡人數超過了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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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幾個月,經過反覆的追蹤取證發現,寬街上的一名婦女一個5個月大的女嬰是這波霍亂的第一個病例。婦女將洗過嬰兒尿布的水倒進了寬街的一個汙水池,這個汙水池離寬街的水泵對應的水井僅三英尺,汙水池的水汙染了整個水井。就此,約翰斯諾霍亂通過水源傳播的論斷得到了證實。這個重要的論斷有效的管控了兩年後而來的另一場霍亂的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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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9年,在雪諾調查寬街霍亂之後的第五年,倫敦開展了下大規模的下水道改造工程。工程歷時6年完工,它是世界上第一套現代城市下水道系統,倫敦的汙水與飲用水源徹底隔離,被排往泰晤士河出海口,最終匯入大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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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5年,法國微生物學家路易·巴斯德用著名的鵝頸瓶實驗證實了細菌的存在,形成了第一套細菌疾病理論。人類第一次認識了細菌這個物種。

1883年,德國微生物學家羅伯特·科赫成功發現並分離了霍亂弧菌,完整徹底地證明了水中的霍亂弧菌是霍亂的真實元兇,1905年,他獲得了諾貝爾獎醫學獎。至此,約翰.斯諾的理論最終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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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懷特黑德

約翰.斯諾1854年展開的那次寬街霍亂調查開啟了近現代流行病大規模調查的先河,是這個領域開創性、里程碑的工作,在醫學界雪諾被公認為“流行病學之父”

今天,布勞維克大街的水泵模型無聲的紀念著這名偉大的人。紀念他敢於向權威挑戰的的專業精神,紀念他不懼死亡忘我的職業道德。他的發現,不但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而且給後來的城市帶來了真正意義上的公共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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