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了“茅盾文學獎”,路遙卻爆了粗口,原因讓人心酸淚目

“茅盾文學獎”是我國最高文學獎,能獲此殊榮,意味著獲得了國家文學體制的表彰,是中國作家們夢寐以求的中國文學王冠上的明珠,中國作家大多都有“茅獎”情結,對路遙而言,同樣渴望文學界的一次熱烈掌聲。

1991年,我國作家所期待已久的第三屆“茅盾文學獎”到了終評階段。按照評獎條例,他耗費六年時間精心創作的全景式反映我國當代社會生活的長篇小說《平凡的世界》,由中國文聯出版公司報送中國作協評獎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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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時任中國科學院出版社總編輯助理的文學評論家白燁回憶:“那天評委們剛投完票,得知《平凡的世界》獲獎後,白燁立即給路遙打了電報“大作獲獎,已成定局”。據路遙後來回憶,那天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溜達到作協大院門房,看到電報,興奮的跳了起來。

赴京領獎前,路遙還在柳青深入生活的長安縣皇甫村接受陝西電視臺採訪。到了柳青墓地後,工作人員發現,路遙下車後,十分虔誠地擺正香火紙,恭恭敬敬地三鞠躬,然後繞墓走了一圈。他仰望藍天,環顧四周,嘴裡像是念叨著什麼,一陣子之後才離去,接受了三個小時的採訪。在回去的路上,路遙告訴記者,柳青生前不僅給他許多直接教誨,而且通過他的作品和為人,幫助他提升了作為一個作家必備的精神素質。因此,在某種意義上說,《平凡的世界》是對柳青導師的一份恩報、一份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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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赴京領獎了,還要準備盤纏,這自然又要他的弟弟也是他的“後勤部長”王天樂準備。得到獲獎消息後,路遙第一時間給正在外縣採訪的弟弟王天樂打了電話。告訴他獲獎並排名第一的消息。結果是二人在電話中長時間沒有說話,因為心情太複雜了。

路遙在電話中告訴王天樂,領獎去沒有錢,路費是借到了,但到北京還得請客,還要買100套《平凡的世界》送人,要天樂想辦法。直到路遙赴京時到了西安火車站,王天樂才拿到借來的5000元錢,直接送到路遙手裡,並央求哥哥,今後不要再獲獎了,如果拿到諾貝爾文學獎,我可給你找不到外匯。路遙沉默半晌,爆出一句粗口:“日他媽的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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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5日,路遙乘火車赴京領獎。這天剛下過一場大雪,車過三峽時,整個中原大地白茫茫一片,路遙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家陝北,想起了綿延起伏的黃土地,想起了他小時候在風雪中縮著頭、弓著腰走在上學的路上,他不由得淚流滿面,打開車窗,伸出頭讓冷風抽打著他的臉龐。要不是在車上,他真想大哭一場。

領獎後,路遙在北京請了一次客,都是在北京的作家朋友和陝西同鄉,開始一桌後來兩桌三桌,那晚把5000塊錢就花光了。回到陝西后,陝西省委宣傳部、省作協、省文聯專門為路遙召開表彰大會,又獎勵他5000元錢,加上“茅盾文學獎”的獎金5000元錢。正好是一萬元錢。路遙以孩子的名義存進銀行,這也成為他身後留下的唯一一張存單,實在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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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大作家路遙的窮困,是我們無法想象的,甚至窮困一直伴隨著這個陝北漢子。1949年12月2日,路遙降生在陝北綏德清澗縣王家堡村的一戶王姓人家。 “貧窮”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農村人生活的代名詞,路遙家也不例外。家裡孩子多,拖累大,僅僅能維持基本的生存就已經很不錯了,上學對於路遙來說是件遙遠的事。1957年深秋,路遙被父親過繼給在延川縣的伯父。後來是伯母堅持甚至靠要飯供他上完初中、中專,完成了學業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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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獲獎後雖然多少也發了點獎金,但是路遙那些老家的窮困親戚朋友經常上門求助,都需要他的接濟和救助。路遙本來就沒有多少錢,如此一來,也並沒有留下多少錢來生活,所以自始至終路遙就一直生活在窮困之中。為了寫作《平凡的世界》,身體耗費的能量本來很大,但他飢一餐,飽一餐,隨便應付了事,這讓病體長期難以得到營養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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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英年早逝的那一天,路遙始終未能與窮困解緣。這位偉大的作家路遙,在他因病去世後,只留下1萬元的存摺和近萬元的欠賬。他平凡而輝煌的一生幾乎沒過過好日子,終生都在坎坷、貧困中苦苦掙扎,但他留給後人的卻是一部珍貴而偉大的作品《平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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