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雨:我們嬌寵張狂,一會兒嫌它皺紋太多,一會兒嫌它臉色不好

《千年一嘆》之整理一路感受

原文經典段落:

《難道是文明造的孽?》中寫道:衝突的任何一方都有痛切而鏗鏘的理由,極端主義的吸引力就在於痛切和鏗鏘,這就使任何一方都無法後退。這種群體性的極端情緒再與各自的宗教、歷史、文化一拌和,衝突立即變成了不可動搖的信仰。大家都拒絕理性,拒絕反思,有時看起來似乎出現了理性與反思,其實都只是鬥爭策略。這樣,每一方都被自己綁上了“精神盔甲”,表面上強大而勇敢,實質上狹隘而氣悶。更麻煩的是,長期處於這種狀態之下的人群,是無法照料好生活秩序和社會秩序的,結果都因生態淪落而失去真正的個體尊嚴。失去個體尊嚴的人群,對自己和別人的生命價值評判都很低微。恐怖活動、自殺炸彈、綁架威脅,都可以不假思索乃至興高采烈地進行。

極端主義說到底並沒有“主義”,只是一種極端的情緒加上極端的行為。因此,在這片曾經非常神聖的土地上,人們在抬起頭來仰望一個個世界級“王者”雄魂的同時,有不得不低下頭來俯視一場場不知所云的惡鬥,實在不勝唏噓。

餘秋雨:我們嬌寵張狂,一會兒嫌它皺紋太多,一會兒嫌它臉色不好

《今天我及時趕到》中寫道:我們要回去的地方已經很近,就在前面。我現在想的是,我在離別之後才讀懂了它。

離別之後才讀懂了它——這句話包含著一份檢討。我們一直偎依它、吮吸它,卻又埋怨它、輕視它、責斥它。它花了幾千年的目光、腳力走出了一條路,我們卻常常嘲笑它為何不走另一條。它好不容易在滄海橫流中保住了一份家業、一份名譽、一份尊嚴,我們常常輕率地說保住這些幹什麼。我們嬌寵張狂,一會兒嫌它皺紋太多,一會兒嫌它臉色不好。這次離開它遠遠近近看了一圈,終於吃驚,終於慚愧,終於懊惱。

峽谷下的水聲越來越響,扭頭從車窗看下去,已是萬丈天險。突然,如奇蹟一般,峽谷上面出現了一座橫跨的大橋,橋很長,兩邊的橋頭都有建築。

似有預感,立即停車,引頸看去,對面橋頭有一個白石築成的大門,上面分明用巨大的宋體金字,鐫刻著一個國家的名字。

解讀:

“離別之後才懂得了它……”這段話將中國人的“不滿足”心態揭露地淋漓盡致。我們總覺得自己的國家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但卻又是我們滿目瘡痍的祖國把我們養大。《千年一嘆》的最終目的,並不是為了感嘆國外文明的衰落與遺憾,而是通過分析對比,揭示文明長久存在的終極奧秘。畢竟,延續了幾千年的文明,只有中華文明。只有對其他文明進行深入探究,我們才能獲得對自身文明的客觀認識。走到局外才能認識清晰,這條準則屢試不爽。

中華文明能成為唯一沒有中斷和湮滅的古文明,餘秋雨概括了五個方面的原因,分別是:一是賴仗於地理環境的阻隔,避開了古文明之間的互徵互毀;二是賴仗於文明的體量,避免了小體量文明的吞食,也避免了自身枯窘;三是賴仗於統一又普及的文字系統,避免瞭解讀的分割、封閉和中斷;四是賴仗於實用理性和中庸之道,避免了宗教極端主義;五是賴仗於科舉制度,既避免了社會失序,又避免了文化失憶。以上的分析,可謂入木三分,個人非常認同。

我們何其幸運,生長在中華文明的懷抱下,而且是和平發展而具有影響力的國度。沒有戰火中的焦灼,沒有看不懂古老文明的木然,沒有文明一次次更迭踐踏後的流離失所,更沒有躺在文明柱上的不思進取。正基於此,我們可以有閒有情的感慨下別的文明的生髮史,感念一下自己的幸運,何其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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