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原本以國內的形勢，校長應該是個年過半百的人，沒想到水潭中學的思想這麼先進。”
顧飛說話的同時也在注意對方的表情，見對方不為所動，心說眼前這個年輕的校長恐怕並不是靠後臺或者通過潛規則上位的花瓶。
“顧先生，我看過您的簡歷，以您的學歷想要在京城找一個體面的工作並不難，薪水比這裡高十倍以上的崗位一大把，我冒昧地問一下，您這樣的人才為什麼會選擇教師這個職業？”
“說實話，我自認為還達不到視金錢如糞土的境界，相反我還挺喜歡錢，但是我在卻聽到某個留學生說‘外國的空氣都是甜的’，我覺得現在有些人的觀念很扭曲，而改變這一現狀最好的辦法，就是我以教師的身份，用我的切身經歷告訴他們，國外沒他們想象得那麼好！”
顧飛知道校長對他起了疑心，所以隨便扯了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
看到校長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隨後盯著顧飛的眼睛問道：“知道我為什麼選你來面試麼？”
“難道咱倆是校友？”
“沒錯！”看見顧飛滿臉驚訝的表情，校長突然問道：“路易斯教授還好麼？”
“路易斯教授？”顧飛聞言皺了下眉頭，他做夢也沒想到水潭中學的校長竟然也是斯坦福畢業的，這下他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據我所知，我的老師裡面並沒有誰叫路易斯。”顧飛突然攤開手，一臉篤定地說道。
“抱歉，可能是我記錯了！”校長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看見她臉上的笑容，顧飛總算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
雖然他沒在斯坦福上過學，但是顧飛曾經泡過一個斯坦福大學英語專業的學生，他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確認那個女孩沒提起過這個名字後，他才冒險賭了一把，好在他的運氣不錯，這次賭贏了。
“在薪資和待遇方面你有什麼要求嗎？”
聽到這句話，顧飛知道他這份工作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所以他決定提幾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薪資方面就以招聘啟事為準吧，不過我剛回國，目前還沒有固定住所，學校能否為我提供宿舍？”
“沒問題，”校長聞言爽快地答應下來，說道：“不過學校的宿舍很久沒人住了，需要進行徹底打掃，最快也得兩天後才能入住。”
反正已經在那邊交了一個月的房租，顧飛也不急著這兩天搬進來，所以他點點頭說道：“可以。”
“這是聘用合同，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請在上面簽名。”
就在校長把合同遞給顧飛的同時，辦公室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是……我知道了。”校長皺著眉頭掛斷電話後，用白皙的手指揉著太陽穴說道：“顧先生，實在抱歉，董事長說會指派一命英語老師過來任教，所以……”
“沒關係。”其實剛才她在打電話的時候，顧飛就隱約聽了個大概，既然事情已經沒有了挽回的餘地，還不如表現得大度一點，所以不等前者說完他便把合同放下，起身說道：“那我先告辭了，謝謝你的熱水。”
“等等……”就在顧飛轉身的一瞬間，校長突然起身說道：“其實學校裡還有一個職位空缺，薪資待遇比之前的職位高了一倍不止，不過這份工作非常有挑戰性，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哦？說來聽聽！”顧飛聞言立刻坐回了原位，捧著紙杯做出一副聆聽狀。
“高三十二班！”校長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個班的情況非常複雜，自從這個班成立之後，每一個科目的老師都換過不下十次，以至於到現在，已經沒有老師願意帶這個班級了，上學期連續發了半年的招聘廣告，薪資待遇一提再提，結果連一個報名的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
按道理說這幫學生再厲害，不也就是一幫半大孩子麼？顧飛實在不理解，一個當老師的怎麼能被嚇成這樣，所以他一臉茫然地問道。
“十二班的學生除了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換了很多老師都管不了也不敢管，唯一一個例外的還是他們這的一屆中考狀元，有他在，老師上課都不得不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只要犯了一點點錯誤，分分鐘就讓你下不來臺。
曾經有一位老師忍不住在課堂上發了火，結果在學生家長的打壓下，哪個學校也不敢要他了，所以這種費力不討好的活兒，再也沒人願意幹了，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聽了校長的解釋，顧飛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以水潭中學的要求，能符合招聘條件的老師本就不多，學歷太高的通常不會選擇收入偏低的教育行業，有經驗的老師誰也不想為了每個月多出來的幾千塊工資冒險，萬一“晚節不保”失了業，全家老小全得喝西北風。
“也就是說現在高三十二班現在一個老師都沒有？”
“是的。”校長無奈地點點頭，指著窗外說道：“現在已經上課了，外面操場上的那些都是高三十二班的學生。”
“有意思！”顧飛看著樓下三五成群的學生突然笑了笑，說道：“你可以準備合同了。”
一直以來顧飛就喜歡有挑戰性的工作，要不然當年他出國後也不會選擇僱傭兵這種高風險職業，而且他本來就沒打算一直當老師，即使他最後失敗了，再去找一份別的工作就是了，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也就是說，高三十二班的班主任，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我馬上準備合同。”
好像惟恐顧飛反悔似的，校長連忙操作電腦打印了一份合同，並且在上面簽名蓋章。
字和人一樣漂亮！
看到合同上甲方負責人的位置用蠅頭小楷寫著的蘇琴二字，顧飛笑了笑，大筆一揮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蘇校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歡迎你加入，顧老師。”
雖然不知道顧飛能幹多久，但是暫時解決了學校的一個大難題，蘇琴還是非常高興的，連忙伸手與前者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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