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嚴歌苓《媽閣是座城》,看賭場裡的畸形戀

讀嚴歌苓《媽閣是座城》,看賭場裡的畸形戀

《媽閣是座城》的電影準備定檔,有人說這部作品不太嚴歌苓,甚至有人說它的情節薄弱,說實話我讀了那麼多嚴歌苓的書,從沒有一部作品覺得失望。不是偏愛的原因,而是一個嚴於律己的作家,是不會隨便出版作品的,所以要多帶著幾個心眼來讀這本書。

一個媽閣的掮客梅曉鷗以及三個男賭客的故事,讓整部作品充滿了懸念,可讀性也更高。嚴歌苓用長長的開篇來做鋪墊,講梅曉鷗的家事、前夫,還有債臺高築的史奇瀾,這樣看著會給人一種錯覺,她要寫的故事並無吸引力。要知道嚴歌苓的筆鋒向來犀利,在這部作品裡面,她帶有點女性的溫柔,不僅把男人的心理寫得準確,也沒有丟掉她描寫女性心理的長處,仍是把女性描寫得準確到極點。

讀嚴歌苓《媽閣是座城》,看賭場裡的畸形戀

看了很多吐槽這部作品的評論,個人認為不能把它歸於賭城的故事,把它放在人性的糾結以及感情的糾葛上,會更好讀一些。澳門的賭城,如果不是生活在那裡,基本是很難摸清所有規則的,我能理解描述的不準確。然而從人物形象以及內心活動來看,我不得不說嚴歌苓還是嚴歌苓,她把貪婪寫得讓人毛骨悚然。

書裡的三個男人,都讓梅曉鷗動過情。盧晉桐是她兒子的父親,起誓要解毒還自斷中指,最後生命垂危;史奇瀾在人們眼中看來是個藝術家,在北京開著自己的加工廠,欠下鉅額賭債之後被債主追討,最後還把自己的表弟拉下水了,可見人性的醜陋是多麼的明顯;段凱文雖為房地產商,白手起家到富可敵國,身上的魄力不減,可惜走進澳門的賭場,輸得落魄離場。且不說賭場梅曉鷗作為掮客的作為,就從這三個男人身上可以看到共性,那便是貪婪。若是放在生意場上,這是唯利是圖的表現,而在賭場那是無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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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曉鷗因個人經歷的問題,身上的母愛氾濫,加之每天目睹著來來往往的賭客,她的內心早已變得扭曲。和債權人發生感情,在現實生活發生的幾率太低,所以才會被很多人吐槽。嚴歌苓選擇這樣寫,我並不奇怪,她能把這些故事寫得“平淡無奇”,彷彿這一切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

總有種錯覺,梅曉鷗在三個男人中,最寬容的是史奇瀾。他對兩人這份畸形的感情有所寄託,人非草木土石,他知道梅曉鷗對自己好。本是在罪惡叢中的他,一點點的善良對於他都是救命的繩索。可惜這種寬恕,會讓他陷入深淵不願意出來,於是當他不擇手段地把自己表弟的錢輸掉,甘願轉嫁到梅曉鷗這邊,他也會說:“欠你這麼多年,我心裡像爛了個洞,時間越長洞越大,現在總算填平了。你可以忘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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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他對梅曉鷗也是愛的,可是他這份感情配不上梅曉鷗。哪個人的生活不是滿目瘡痍?在媽閣這座城裡,梅曉鷗也沒少耍手段,她一個女人在賭城裡面做疊碼做了十年,這根本就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中。而且她用自己的手段,獲得金錢和優渥的生活,只為讓兒子遠離盧晉桐的陰影。

或許《媽閣是座城》沒有大家所熟知的嚴歌苓風格,但它真的沒有大部分人說的差。梅曉鷗作為一個女人,她需要關愛,可每日看著來來去去的人,沒有一個是有真心的,那幾個她動心的男人,至少還對她有點真心,即使欠著她的債。作為一個母親,她也做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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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是在無盡的黑暗中,尋找一抹自己想要的光。梅曉鷗做到了,所以她的不幸也有了些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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