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碑小記:在西安原來可以看到這麼多國寶級的碑刻

賞碑小記:在西安原來可以看到這麼多國寶級的碑刻

一個城市裡有一堵城牆是有文化有歷史的象徵,西安的城牆保存得很好,好的讓人疑心是新修的。西安城牆經過歲月的洗禮,如今已經成為了一道景觀,當地政府修起了門禁,遊客購票才能登上城牆,才能一覽西京的雄姿。

有一個故事說,一個美國人向西安人炫耀,說他們的城市建市一百週年時候舉行了盛大的慶祝儀式,全城沸騰。問西安建市一百週年舉行了什麼紀念活動?西安人掰著指頭想了想,半晌回答:好像是烽火戲諸侯吧。

賞碑小記:在西安原來可以看到這麼多國寶級的碑刻

烽火戲諸侯是西周末年的事,距今已經2700多年了,周幽王在鎬京烽火戲諸侯,褒姒一笑失天下,雖是小說家言,也足以說明西安的歷史之久。

據說當地為了振興旅遊,專門複製演繹了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表演,在驪山景區,每天都重複著周幽王的荒誕。

也許,人們以為這就是真的。

賞碑小記:在西安原來可以看到這麼多國寶級的碑刻

走書院門經過的時候,見了一座庭院,門楣上高懸于右任題寫的匾額“源遠流長”,於是就停下了腳步,仔細觀瞧。門兩邊有楹聯也是於體草書,內容是“一縷書香,展示辛亥革命千秋事;右公墨濃,弘揚神州赤子滿腔愛國情。”

初以為也是髯公所書,待讀了內容方知是後人緬懷於髯公所作楹聯,標準草書體,得於髯公書法三昧。看落款是“張英”,卻不知何人?

隨手在手機上搜了一下,有了結果。原來張英是髯公的侄媳,是髯公侄子於隆的夫人,而此處正是于右任故居紀念館,此館也是於隆夫婦斥資千萬修建的。

按說我以前曾來過此地,為什麼上次來的時候,不曾見這個宅院呢?隨即用手機再搜,結果是2009年才開始對外開放。而我上次來西安卻是2004年,難怪見不到這座髯翁的府第了。

早年我學草書,最早買過於冉翁的《標準草書》,綠色的封面,定價是0.58元,裡面是雙鉤的草書千字文,我曾逐字記過草法。于右任是國民黨元老,官至監察院院長,晚年在臺灣度過,曾寫下思念大陸的詩,以前背過,現在記不全了,只記得幾句:

葬我於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陸。大陸不可見兮,只有痛哭。天蒼蒼,野茫茫,

山之上,國有殤。

此詩寥寥數句,卻是真情迸發,一個白鬚老者家國難歸的絕唱。有心進去瞻仰於右老的墨寶,然大門緊閉,尚未開始營業。也罷,且等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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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右任除了草書之外,行書和楷書尤佳。業內不少人認為,髯翁的碑體行書成就當在草書之上。

沿書院門走到盡頭,就到了西安碑林。碑林是第一批全國文物保護單位,1961年頒佈之時,就排在石刻類的第一號。碑林就位於孔廟之中,從唐代開始就是存放碑刻的地方。

民國年間,于右任又捐出了近四百塊墓誌,為豐富碑林,為西安的文化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賞碑小記:在西安原來可以看到這麼多國寶級的碑刻

西安碑林的名碑甚多,從漢代到清代,琳琅滿目,令人歎為觀止。諸如曹全碑、廣武將軍碑、集王聖教序、顏勤禮碑、神策軍碑等等,那些在書法史上熠熠閃光的名碑都陳列在這裡。

賞碑小記:在西安原來可以看到這麼多國寶級的碑刻

當面對面和這些名碑相處的時候,那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如對老友,如對至尊,神交已久,對他的一切都瞭解,只是沒有見到真人,見到真人之後那種喜悅,和見到這些名碑的幸福,基本上屬於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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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隆冬季節,遊客不是太多。

我靜靜地徜徉在碑刻之間,想象著那些千百年前的往事,想象著那些巨匠們揮毫書寫的情形,想象著刻工用鑿子將一個一個神奇的漢字刻出,正是這些神奇的漢字,記述了民族的興衰,記述了先民的智慧,供後世永遠的瞻仰。想著想著,不由地鼻子一酸,熱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正是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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