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與歐文,畫上休止符的“We will be back”

“We will be back,we will be back.”

2017年總決賽在奧克蘭甲骨文球館中山呼海嘯的慶祝中落幕了,這回就這麼“平平淡淡”地結束了,沒有從0-3到1-3再到大逆轉的戲碼。

以後或許沒人會記得詹姆斯創紀錄的總決賽第九次三雙,沒人會記得歐文一次次衝進人堆的極限搏殺,那年留在勝利者紀念簿中的也許只有杜蘭特的首個FMVP,以及扼殺騎士希望的那記三分。

但有些事,我們終歸應該記得。

詹姆斯與歐文,畫上休止符的“We will be back”

那年夏天,勒布朗-詹姆斯連續第7年打進總決賽,但他終究已經32歲了。

勒布朗究竟是能夠戰勝時間老人的秘密,或者說會突然有一天摘下皇冠,走下王座。如果前者太過飄渺,後者發生將成必然,那麼“交接”則是擺在聯盟新銳面前的一條重擔。對於當時的勒布朗以及騎士而言,歐文則是那個最有希望接過權杖的人。步入巔峰的歐文攙扶著逐漸年邁的勒布朗披荊斬棘,這可能是無數騎士球迷曾經幻想過的場面。

“如果那時候到來,是時候要我成為球隊領袖的時候,我就會做好充分的準備。”2017年總決賽談及這個話題,歐文是這樣回應記者的。意即,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接過詹姆斯的權杖。

接著,就是二人傾盡全力,卻仍舊無能為力的總決賽。

詹姆斯與歐文,畫上休止符的“We will be back”

如果你是勇士球迷,當時應該沉浸在復仇的喜悅之中;如果你是騎士球迷,也許你想忘掉所有,明年重頭再來。

“We will be back,we will be back.”背景是著勇士球迷的歡呼雀躍,勒布朗在球員通道中與歐文擁抱,重複了兩遍這句“我們會回來的”。

儘管人們期望競技體育是純粹而熱血的勝負碰撞,但這句話還是成了此後一年媒體與球迷眼中詹歐二人紛亂糾纏的楔子。畢竟一方是歷史級的全能超巨,一方是進攻技巧大成的年輕控衛。兩人同隊,年齡差距合適,所謂你方唱罷我登場,豈不是最美妙的劇情?

儘管詹姆斯迴歸騎士後,每年夏天都在流傳著與歐文有關的交易流言;但人們也能依稀見到,歐文開始學著掌控局面,會在失利後主動與隊友擊掌送出安慰。

詹姆斯與歐文,畫上休止符的“We will be back”

不過,後邊的故事,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了。美妙的幻想或許只能發生在平行時空之中。

你當然可以把二人的分別看成普通的球員轉會,但事後的態度來看,歐文傾向於“迴避”,勒布朗更像是惋惜與“愛過”。

在2017年騎士新賽季媒體日中,勒布朗談到了歐文的轉會。“我希望他成為更好的領袖、得分手、球場指揮官、傳球手和防守者,我儘可能把我的DNA傳授給他。到某一時刻,我會把衣缽交接到他手中。我最沮喪的是,他帶著那些DNA去了波士頓。”

接下來的一個賽季,騎士迎來巨大動盪,最直觀的數據是勒布朗擔下了歐文走後缺失的面筐單挑回合——

17-18賽季全隊面筐單打895次,勒布朗一人獨佔521次,第二的JR-史密斯僅有69次;此外還有季後賽的8次40+,帶領殘破不堪的騎士重回總決賽,以及總決賽G1的51分。

詹姆斯與歐文,畫上休止符的“We will be back”

歐文到了豪門綠軍面對的則是更繁複的戰術體系,更嚴明的防守紀律以及他所期待的、作為領袖的責任。可惜之後由於傷病的影響,他只能穿著西裝坐在板凳席上,眼見著隊中的初生牛犢和自己的昔日大哥在東決搏殺。

也許那時會有人想,他們本可以擁有更完美的結局——勒布朗本可以不用那麼拼死拼活,歐文本可以扮演一個更為精煉的尖刀角色。

但事實就是沒有那麼多如果,當時的勒布朗與歐文,或許註定是水火不容。當然,是說球隊角色與領導方式,並不是人際關係。

歐文很像自己的偶像科比-布萊恩特年輕的時候,成長於環境較為優渥的中產家庭,進入聯盟後專注、認真,渴望獨當一面但又時常顯得有些孤僻,與隊友格格不入。差別是科比生涯早期偏執地更加暴烈,歐文則顯得有些沉默。無論是前幾天凱爾特人輸給魔術後的隊內氣氛緊張,還是上賽季傳出的一些消息,歐文在更衣室內都是沉默寡言的類型。

詹姆斯與歐文,畫上休止符的“We will be back”

但詹姆斯之於歐文,與奧尼爾之於科比不同。詹姆斯不像那個喜歡插科打諢,實力超群卻異常自負的胖子。他從生涯一開始就去學著當一名領袖,到後來逐漸成為一名真正的領袖。勒布朗的掌控欲極強,但又在場上支配球時無比無私,場下更是樂善好施。就像當年啟蒙教練弗蘭基-沃克對他囑託的那般“你這輩子會被無數聚光燈籠罩,但你要記住,帶上你的隊友們。”所以從裡奇-保羅等少年時期好友,到身邊共同戰鬥的隊友,勒布朗都會盡可能照顧得妥妥貼貼。

歐文離開的理由或許非常簡單,他只是想自己成為引領別人前進的人,他想自己成為團隊內最耀眼的那顆星,哪怕難度會是幾何倍數的增長。

當然殘酷的現實就擺在眼前。在我心中,哪怕詹歐二人不會像OK組合在生涯末期才相逢一笑泯恩仇,也不會這麼快地破冰“和解”。

每個人的內心都是撕裂的,歐文在面對那幫他不在同樣打進東決的年輕人時更是如此。在“庇護下成長”與“不畏一切成為領袖”的掙扎中,歐文最終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形容二人這次談話時,歐文對詹姆斯用的詞是鄭重其事的道歉(apologize),詹姆斯對歐文用的詞是非常感激(very appreciative)。在“道歉”與“感激”的奇妙搭配與互動中,二人完成了“和解”,也是對過去的釋懷。

詹姆斯無法傳授給歐文更多了,歐文在成為領袖的過程中也還有艱苦卓絕的路要走——畢竟擁有類似性格的科比在領導球隊時用的是場上攻防兩端玩命般的以身作則,以及壓倒般的實力與氣勢。

好在,“We will be back”的故事終於畫上了休止符。

接下來,歐文,請輕裝上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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