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茨菇到水八仙

江南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可口的蔬菜赶上适时的温度和季节,让南京人得以四季飨用。从春天的茭白,夏日的莼菜、莲藕,到秋季的红菱、鸡头米,冬季的荸荠、茨菇和水芹,一时一物,中国人讲究的是不时不食。“春初喜雨滋,冬冷宜雪压,经霜食更甘,带泥洗觉滑”,清末民初,龚乃保客居南方五年,很难吃到好的肉食,至于蔬菜,更是恶劣。他想念家乡金陵的蔬菜之美,不觉垂涎,于是在冶城山麓自己的家中,写了一本《冶城蔬谱》,以表达对家乡江南蔬菜的眷念。

从茨菇到水八仙

水八仙又称水八鲜,包括茭白、莲藕、水芹、芡实、茨菰、荸荠、莼菜、菱八种水生植物的可食部分。

从茨菇到水八仙

茭白,南京人俗称“茭儿菜”,它是一种水泽野生的植物,多数在芦苇边上,季节性比较强,是南京人最喜爱的蔬菜之一。茭儿菜的外形像芹菜,但是商贩不会连着叶子一起卖,他们会剥离外面裹着的叶子,取内里两三寸的嫩心,尤为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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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藕是江南和湖北的特产,它是莲肥大的地下茎。到了挖藕的季节,安徽、江苏的人们赶到河里或者湖里,藕难挖,在于它长在污泥里。藕清脆香甜,最适宜炖排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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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芹只在江南甚至苏南地区见过。和普通芹菜的区别,大致是它的颜色呈白色。水芹适合炒肉丝,也适合清炒,江南许多小镇的饭馆里都常见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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芡实就是我们常说的鸡头米,苏州常见。曾经随朋友一起逛苏州老字号“裕兴记”面馆的老街,一间间店铺门口都坐着剥芡实的阿姨,剥芡实是个苦活,需要细心且费力,芡实的价格自然不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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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菰也叫慈姑,味道尝起来像白薯或红薯。茨菇的最佳伴侣是猪肉,南京常做的一道菜是茨菇烧肉,既有肉的鲜香浓腻,也有茨菇的软糯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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荸荠风干之后最好吃,香脆且甜。小时候在菜场,常见蔬菜摊上卖荸荠,削了皮之后呈乳白色,也可以煮,吃下去清甜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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莼菜有着滑腻腻的茎和叶子,富含胶质。有意思的是,吃莼菜的时候要小心,一不当心,莼菜就会滑进喉咙钻进肚子,根本来不及品尝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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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角可以生吃和熟吃,生吃有“水红菱”,熟吃有“馄饨菱”。江南水乡常见渔家划一叶扁舟,季节正当时去采菱角,那个记忆里的场景,像一幅水墨画。

从茨菇到水八仙

近年来,江南一带的大厨想着点子,把把水八仙整合在了一张桌子上,拼成了“水八仙宴”。各种造型的新鲜“八仙”,彷佛栩栩如生的真的八仙,有站、有卧、有捆、有扎,别有一番趣味。水八仙虽然全是素食,但是做热菜的时候可以加入荤菜,比如著名的茨菇烧肉、鸡头米炒虾仁等等。一桌丰盛的水八仙宴,饱含的是江南人对于生活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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