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才女吕碧城:一生未婚,一身传奇

民国时期,是一个群星闪耀的年代,众多出名的才子才女。

在那片星光熠熠的天空下,有一位“奇女子”,在人才辈出的民国,耀目夺世,令人折服。

在民国时期,她受万人追捧。把她放到现在,仍然会受到万人追捧。

她的思想,她的选择,她的生活,在近百年后的现在,都是我们想要的样子。

她就是吕碧城。

她的名字你不一定熟悉,但看完她的故事,你也会像我一样被惊艳到。

民国才女吕碧城:一生未婚,一身传奇

任何时代,才女总是被人津津乐道,受无数人追捧的。

而吕碧城,她是才女。她和张爱玲,萧红,石评梅一起位列“民国四大才女”。

吕碧城生于清末,活跃于民国,她在词作方面的造诣特别高。她一直用古言写文填词,所以今日的传唱度没那么高。但在当时,她被称为“近三百年来最后一位女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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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民国四大才女”的称号,她还被称之为“民国第一奇女子”。

她是中国第一个女校长,是中国女权教育的先驱者。

她是中国史上第一个女性总统府机要秘书。

她还是民国时期,商场中的女版“巴菲特”。

她一生未婚,幼年才名远播,少年家道中落,青年志推女权,中年官居高位,壮年商海巨富,晚年遁入空门,桩桩件件,皆是传奇。

民国才女吕碧城:一生未婚,一身传奇

1.才名远播的幼年:淮南三吕,天下知名

吕碧城生于世家,父亲是光绪进士,国学深厚,思想开明,有着开阔的见识和胸襟。母亲,是文坛领袖沈善宝的外孙女,能诗会文。

生活在这样一个仓廪足,藏书丰的家庭,吕碧城的才气显露得比别人都早一些。

五岁时,在父亲随口说出“春风吹杨柳”,她能不假思索地对出:秋雨打梧桐。

七岁时,她就能临摹出杨深秀的整幅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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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时,父亲的好友,清末著名诗人樊增祥,看到她的词作:

绿蚁浮春,玉龙回雪,谁识隐娘微旨?夜雨谈兵,春风说剑,冲天美人虹起……

樊增祥被惊艳到了,专门写了一首诗称赞:侠骨柔肠只自怜,春寒写遍衍波笺。十三娘与无双女,知是诗仙与剑仙?

此外,她能治印, 并善音律。

也因此,她小小年纪,就和两个姐姐美名远扬:淮南三吕,天下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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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家道中落的少年:被迫退婚,寄人篱下

所有人都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吕碧城也一样。

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家里不再温馨,没有人关心他们失去亲人的悲痛。

反倒那些同族之人,为了霸占了他们的家产,甚至不惜唆使匪徒劫持吕碧城的母亲。

从礼法来看,他们家只有四姐妹,没有男丁,所以没有财产继承权。

这个封建礼法的内骨,是男尊女卑,是男强女弱,是女性是男性的附属。

这个礼法,合乎当时的世道,但把他们一家往绝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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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可以坐视母亲受辱而不顾,吕碧城当时多方奔走,给父亲的朋友,学生写信,四处求援。终得父亲旧友相助,救出母亲。

这本是一桩弱质女子智勇救母的孝顺故事。却招致了吕碧城的未婚夫家里的猜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个女子,小小年纪,竟能搅动风云,以后肯定不是一个听话好管束的儿媳。夫家为此事要求退婚。

无人问我对与错,无人问我公平否,被退婚就是女子错了,要承担世人千夫所指。失去父亲的庇护,母亲再有才,也无力与现实对抗。

无奈之下,母亲交出家产,向族人妥协,接受退婚,向庸俗妥协。走投无路之下,最后带着女儿,投奔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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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志推女权的青年:以笔作剑,筹办女学

吕碧城投奔舅舅后,虽然吃穿不愁,但舅舅思想保守,不同意她进女子学堂,说她“不守妇道”,要她“恪守本分”。

几年的人情冷暖的寒凉,几年的寄人篱下的憋屈,让她不再接受“男尊女卑”是理所应当,于是她逃出家门,奔赴天津,开始奔赴在女权解放运动的路上。

她的出逃,得到好心人的救助,她的求助信,因为文采好,得到《大公报》总理英敛之的赏识,也因此聘她为《大公报》的实习编辑。她也因此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编辑。

从此,她以笔作剑,写下了无数的文章,投身妇女解放运动,号召女性觉醒。

谁起平权倡独立?普天尺蠖待同伸。这是她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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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期间发生的一件事,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所从事的女权运动。

在她和大姐,二姐走出家门没多久,在老家只剩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有亲戚不满她们长期吃住在家里,竟做出了和族人同样的事情,唆使匪徒将二人劫持。为免受辱,母亲和妹妹只好服毒来保亲白。

吕碧城再一次和姐姐写信向父亲好友求助,虽然最后母妹救回来了,但吕碧城却是内心愤怒无比。

族人欺凌,亲戚也欺凌,皆因这个世道,用重重礼法来束缚女性,让女性逆来顺受,才会发生那么多的人间悲剧。

因为是女子,只能受欺凌。因为是女子,所以无力反抗。

吕碧城是如何不能接受这种命运的屈辱的。

她决心扩大影响,开办一所女子学校,让女性接受教育,让女性拥有独立的思想,让女性来“开眼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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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努力下,北洋女子公学成立了。她任总教习,就是今天的校长。因此,她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校长,招收了一批像邓颖超,许广平等学生。

北洋女子公学是当时最高的女子学府,她提倡女性要“德智体”三方面共同发展,她认为,女子教育的宗旨不是单纯地培养贤妻良母,而是要造就“对于国不失为完全之国民”,“对于家不失为完全之个人”的一批新型人才。她认为女性与男性同样具有个人和国民的双重身份。这一思想不仅为女子教育的功能立论,而且着眼于广大女性的个体发展。

因为办学,吕碧城轰动一时。后来任总统府秘书的沈祖宪,曾称吕碧城为“北洋女学界的哥伦布”,赞赏其“功绩名誉,百口皆碑”。

这段岁月,对她来说,是自由又舒畅的。她看到了人生的更多可能性,她看到了挣脱旧社会牢笼的更多可能性。

她奋笔疾书写道:而男之于女也,复行专制之权、愚弱之术,但以女为供其玩弄之具,其家道之不克振兴也可知矣。夫君之于民、男之于女,有如辅车唇齿之相依。君之愚弱其民,即以自弱其国也。男之愚弱其女,即以自弱其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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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诗文中流露出的刚直率真的性情,以及横刀立马的气概,折服了无数的新女性,“绛帷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碧城”,大家蜂拥而至的想看她。

不仅女性追捧,还赢得了无数青年才俊的爱慕,从《大公报》的英敛之,到袁世凯之子袁克文,到李鸿章之侄李经义,大家纷纷表达爱慕,经常邀请同游。

吕碧城每回都大方出席,唱和诗词,一时引为佳话。

谁说人间不值得,吕碧城用行动告诉我们,世间若无风景,那就自己成为风景。

她不是作为男人的狎妓同游的附属,而是落落大方的一个独立个体。

她的出现,就是风景。

“江湖以外留余兴,脂粉丛中惜此身。谁起平权倡独立?普天尺蠖待同伸。”这是她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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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官至高位的中年:展翅高飞,只为理想

在吕碧城筹办北洋女子公学的时候,当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给予了不少帮助。

1912年,在袁世凯后来登上大总统的宝座时,她接受了袁的邀请,出任了总统府机要秘书。

这一年,她刚好30岁。

她带着雄心抱负上任,她期待,站得更高,影响更远。她期待更多的女性,看到她的理论,可以跟她一样,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享受到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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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黑暗,尔虞我诈,所以她的理想,只是她个人的理想。没有那么多人跟她一样志怀高远,没有那么多人跟她一样率性真诚。

她没有办法把忍受当成享受。

志趣不同,那就寻求陶渊明一样的快乐吧。

1915年,吕碧城登长城,写下了一阕《浪淘沙》:

百二莽秦关,丽堞回旋,夕阳红处尽堪怜,素手先鞭著何处,如此山川。

花月自娟娟,帘底灯边,春痕如梦梦如烟,往返人天何所住,如此华年。

如此山川,如此年华,何必浪费。不久后,她挂冠离开,转赴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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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商海巨富的壮年:自成豪门,恣意潇洒

吕碧城来到上海后,凭借过人的胆识才干,和过硬的智慧关系,她在十里洋场上赚得盆满钵满。

盖大别墅,接母亲同住。置阔家私,享个人奢华。

家中富丽堂皇,钢琴,油画,西式家具;家外不尽风光,巡捕,汽车,舞厅剧院。

华服美食,享受生活,这是每个人都有的追求。但她不需要嫁入豪门获得,她不需要依赖男人得到,她自己就是豪门,不需要对外宣扬,她已然做到了。

她还是那么率真,还是那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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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仅于此。

这期间,她遍游祖国的如画山水。

这期间,她创作了了无数的诗词佳作。

这期间,她自学了英、法、德语。

这期间,她还赴美国去哥伦比亚大学学习。

这期间,她经常出席纽约的“第二个上帝”席帕尔德夫人的宴会。

这期间,她下榻纽约号称世界第一的旅舍,因为房租贵,所以她一住就是半年。

这期间,她从美国绕路去欧洲旅行,只因钱太多。

这期间,她“戴珠抹额著拼金孔雀晚妆大衣”,盛装出席维也纳国际保护动物会,引世界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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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青灯古佛的晚年:家国不再,遁入空门

历过人生寒凉,阅过世间繁华。在最精彩的时候,转身离去,在佛学里潜心修行。

这不是常人的选择,却是吕碧城的自由。

她在维也纳会议后,享誉欧洲,被各国邀请去演讲的时候。却选择了在日内瓦皈依佛教,成为在家居士,专注佛教的翻译工作和诗词创作。

也许,她的内心从来都是柔软善良的,她爱好和平,却国家动荡,满目疮痍。她向往亲情,却孑然一身,和姐姐闹翻,几十年不往来。她追求平等,却世间男子,相守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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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拿她一辈子没结婚说事,说她是“剩女”。

她的老师严复也劝过她“不必用功,早觅佳对”,她不以为然。

对于婚姻,她并不是抗拒,她对朋友说过:

“我这一生可称许的男子不多。而我欣赏的男人,又大多都有了妻室。其实我并不在乎财产和门第,唯有其文采是必须考虑的。这样一来,选择的范围难免大受限制,以致东不成,西不就。好在我手中略有薄产,不致为衣食发愁,再说,我的精神完全投入到文学之中,其乐无穷。”

她不是被剩下,只是不将就。

正如樊增祥曾为她的《碧城集》题诗云:“君看孔雀多文采,赢得东南独自飞。”

没有可比翼的那个人,我宁愿独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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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国家国,始终不能分开,1937年,七七事变后,吕碧城哀叹神州陆沉,她作了大量诗词,以抒悲愤沉痛之情。比如这首:

人影帘遮,香残灯灺,雨细风斜。

门掩春寒,云迷小梦,睡损梨花。

且消锦样年华,更莫问天涯水涯。

孔雀徘徊,杜鹃归去,我已无家。

孔雀徘徊,杜鹃归去,我已无家。这也是她晚年的生活写照。

纵然可以继续那份豪奢的个人生活。但孑然一身,了无乐趣。

千帆过尽,江湖以外留余兴,傲骨犹存,脂粉丛中惜此身。

纵然世道难改,我固独善其身。

在佛学和诗词中,我亦可同样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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