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天津市的“西北角”,年紀稍長點兒的“老紅橋兒”都會有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懷。錯落的大街小巷遍佈誘人的小吃,盆糕、蒸餅、棗餑餑、涼果……滿滿都是童年的回憶。但對西北角老居民郜建輝而言,最難以忘懷的還是那許許多多縱橫交錯、熙熙攘攘的街道里巷。
上世紀七十年代,年幼的郜建輝家住“西門裡兒”。記憶中在門口玩耍時,總能聽到家長在身後的喊聲:“別跑遠了!別過紅橋!別去西北角!”他和小夥伴們嘴上答應著,但一玩兒到興頭上,就“跨界”到達西北角,穿梭在那裡的大街小巷。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郜建輝去和平區上學,與西北角的接觸漸漸少了。但小夥巷、西關街、先春園大街、文昌宮大街等西北角數十條大大小小的馬路、街道卻一直無法從他腦海中抹去,魂牽夢繞地勾起兒時的記憶。這期間,西北角也發生了許多變化,有了寬闊的芥園道,鈴鐺閣小學併入了鈴鐺閣中學,原來低矮的、牆不避風、瓦不擋雨的八九平方米的平房沒了,新春花苑高樓拔地而起……
上世紀九十年代,回到紅橋區工作的郜建輝將家安在了西北角太平街。近二十年過去,再次親近西北角,兒時“下雨淌水、雨停泥”的街道變成了柏油路面,路邊隨意“撂牛”的商販,有了固定的鋪面與商亭,一些原來的院落還在,依然可尋得在“九道彎”衚衕捉迷藏的身影,街道里巷中似乎還能夠聽到兒時迴盪在衚衕裡的“磕灰兒”“面烏豆”吆喝聲。
閒暇之餘,郜建輝細細琢磨西北角這些路、道、街、巷的名稱,總是覺得用詞有些不準確。明明是叫鈴鐺閣大街,但寬度只有一米多;雖叫大夥巷,但不算兩邊的商鋪,那路也寬可過車;而小馬路則寬不了多少……為此,郜建輝還特意跑到圖書館翻尋資料。查得《周禮·地官》中的註解:“途容乘車一軌,道容二軌,路容三軌。”即途
寬走一車,道寬二車,路寬三車。《說文解字》中解釋有:街,四通道也。巷,裡中道,裡是居民區的名稱。“叫嘛有那麼重要麼?關鍵是要看心情。小衚衕叫大街,聽著痛快、走著高興、說著有面兒,這就是幸福!”鄰居家二哥對郜建輝的“較真兒”不以為然,“改革開放以來,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心情也越來越好。您沒看到,現在的小區,叫大廈的、叫花園的、還有叫什麼世界的,不就圖個樂和!”
的確,到了二十一世紀,西北角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完全印證了二哥的話。北馬路、西馬路變寬了,寬的已經超出了《周禮》的規定;大夥巷、小夥巷、針市街沒了,變成了國際化的惠靈頓高檔社區;太平街、先春園、西大彎子、小馬路、九道灣被標準化居住區和水遊城商場、酒店所取代……新世紀的西北角,走的路寬了、看的景新了、聽到的笑聲多了,人們的日子已經不能再用簡單一個“好”字來形容。
如今的西北角,兒時的螺絲轉燒餅、蜜麻花、麵茶還在,雞蛋老虎莢、素丸子、烏豆還是那麼誘人,漿子裡挑的鮮豆皮、白鍋兒醬制的羊雜碎,依舊為那些尋找記憶的“老西北角人”靜靜守候在那裡。通過西北角的變遷,不難看出改革開放四十年人民富起來了、國家強起來了,而記憶深處難以忘懷的那些思緒,也是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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